“你觉得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琅玡微眯起眼睛,露出层层的杀意。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杀我吗?。
“地龙狮在谁的手上?”琅玡当然不会这么轻意的就杀掉丰言,关于到了手而又被人抢走的地龙儿,无论想多少次他都觉得不甘心。而这些,都是丰言害的。若是当初丰言乖乖的死掉,那么地龙狮早就是他的手中之物了。
丰言淡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要离开。
见丰言无视了自己,琅玡脸色刷的就黑了下来。这是丰言以前从来都不敢对他做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丰言果然已经彻底的背叛他了。
阎罗六瞎就像是琅玡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不需要琅玡开口命令,他们已经都蜂拥而上,出拳挥剑就朝丰言打去。丰言手中长剑立马出鞘。
砰的一声就挡住了直朝自己咽喉处刺来的一剑。
关于阎罗六瞎,丰言在木子林的时候就已经较量过,他知道这只是六具尸体,但是却都修为过人,以一敌六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但是,他是有备而来的。
刀光剑影,庭院里一群人打在了一起,玄气滚滚环绕。而却不曾影响到其他庭院,更不会惊扰到他人。因为这里从丰言进来的时候,琅玡就已经布下了结界。外面的人不会被这里所发生的打斗而受惊扰,而丰言也别想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
砰!
丰言在被六瞎之一打上一掌之后,手中的长剑也在电光火石之间划破了六瞎之一手臂上的衣服。
滋滋滋!
一抹黑色的血液从那人手臂上浅出,浅在了丰言的衣服上。丰言捂着胸口退到一边,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被浅到的血色。
黑色的血?
琅玡看到阎罗六瞎被划伤了手臂,还流出了黑色的血,也微微的一愣,眉头既而皱了起来。为什么阎罗六瞎会流血?明明是虫尸。按理说不会有那样的血液流出来才对。
虫尸不仅死忠于主,而且最大的能力是不死之身,身体里密密麻麻的千子虫,就算是被划上了一刀,那些千子虫的再生能力也会马上将伤口组织起来。不死不伤,强大到天下无敌。
可是刚才,丰言的一剑划去,阎罗六瞎居然流血了。
琅玡目光紧紧的盯着被丰言划伤手的那个六瞎之一,发现六瞎之一那伤口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自动愈合,而那黑色的血液也一直从那伤口流出,像是止不住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
六瞎与丰言,若是按以往,丰言早就被擒拿下了,但是琅玡放眼现在的情况,丰言以一敌六,既然也只是受伤而已,而自己的阎罗六瞎,也都纷纷挂了小彩。
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不见,丰言的修为居然长进得如此的惊人。琅玡不由得心生疑虑,难不成丰言将地龙狮据为已有,是地龙狮的能力才会让他成长得如此之快?
琅玡眸子骤然压下,暗运上指间的一股强大玄气如一道闪电般笔直的打向与阎罗六瞎缠斗于一起的丰言。
砰!
从另一处打出来的玄气与琅玡的玄气相撞在一起,撞出了一团耀眼的光芒,而此瞬间,琅玡觉得有人侵入了自己的结界。刚只是察觉,就已经感觉到了丰言的身边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琅玡抬指,第二道玄气再次打出,打向那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
琅玡一惊,收不回的的玄刃也毫不客气的打在了阎罗六瞎之一的身上,而那六瞎的心脏部位立马就多出了一个窟窿来。
夜,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阎罗六瞎立在庭院之中一动不动,被丰言划破手臂的六瞎,黑色的血还在流淌着。而被琅玡用玄刃打出了一个窟窿的六瞎,伤口正在一点一点的愈合。
这些,琅玡都已无心顾及。
他心里有一丝恐慌正在无限的放大,眼里,脸上,都无法掩盖他恐慌。就在刚才,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就他的面前硬生生的将丰言带走了。怎么走的?他不知道!他甚至从头到尾连那白色身影的样子都没来得及看清,就感觉只是一抹魂魄突然出现,然后突然离开。
一个人能在他的面前让他来看都不及的将另一个人救走,这样的事情,如何能让他不恐慌。他不知道,那需要多大的修为才能做得。又或者说,那人与他一样,修了特别的邪术。
而不管怎么说,今夜,琅玡注定失眠。
随身空间里,丰言撑着剑半跪在地上,他的呼吸还有些紧,胸口起伏剧烈,在他的身上各种都分别挂了彩,但是此时他却不觉得痛,其实不管什么人的伤,或许都比不过心里所受到的那些伤害。
萧夜一袭白衣站在他的身边,看了看之后,萧夜深吐了一口气,“现在心满意足了吧?”
虽然之前没有过问丰言去哪里,但是却没有猜错,丰言果然是要去找琅玡问个明白。也是,像丰言这种执拗的人,不从琅玡的嘴里亲自说出那些话,他一定不会死心不在的。
事实证明,丰言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即便是给人做一条忠心的狗,仍然都会被嫌弃。
丰言仍然跪在那里,像是在激烈打斗后小小调息,又像是还沉浸在琅玡给他的那些伤害之中,久久的无法回神一样。萧夜看着这样的丰言,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家伙,居然就那样直接的跑去找琅玡,连一条后路都不准备吗?
若不是她刚才出手拉他一把,说不定这家伙现在已经挂在琅玡的庭院里了。有时候,她还真是多管闲事了。不过她就是不想看到丰言那样死掉,太不值得了。
“我本来打算杀琅玡的。”丰言突然轻声的说道。
丰言的话让萧夜怔了怔。
杀琅玡?
这点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她以为丰言出去找琅玡,只不过是为了想让自己死心而已,没想到丰言还想着去杀琅玡。所以,正是有那样的打算,他才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后来他又没有对琅玡出手呢?
“我终究还是太懦弱了,呵!”丰言苦笑了一声,而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有些感情,怎么可以说放就放呢?
与琅玡为伍十几载,在自己最年幼的时候,是琅玡拉了他一把,从那里琅玡在他心里就占着不一样的位置,即便自己一直只是个像仆人一样的存在,但琅玡就像他那十几年引导着他的光芒一样,让他一直活到现在。
从琅玡嘴里说出的那些话,就像是万箭穿心。
在离开空间的时候他就有想过那样的结果,他也想好了,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剑朝琅玡的胸口刺去,为自己也好,为轩辕年华也好,他都会去杀琅玡。可是最后,他却仍然无法对那人出手。
萧夜看着泪眶湿莹的丰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不好说,即便明知道自己所在乎的人对自己不当一回事,却仍然会不顾一切的如飞蛾扑火一般。
丰言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吧!
对感情固执到让自己伤痕累累,如陷入泥潭般无法自拔。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轩辕年华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丰言,摇头叹息,“为什么十几年了,还学不会长大呢?”
对于丰言,轩辕年华是又恨又心痛。
他知道丰言之所以为对感情如此固执,是因为小时候的孤独无助,无亲无故。那个年纪的小孩子,都会希望自己的身边有陪伴的亲人吧?
所以于丰言来说,无论是救了丰言的他,还是收留了丰言的琅玡,在丰言的心里都已然如亲人一般的存在。
“对不起,年华公子。”丰言紧抿着唇,心里对轩辕年华满是愧疚。是琅玡将自己的恩人轩辕年华害成这个样子,而他对无法帮轩辕年华做些什么。
“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轩辕年华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岁月的沧桑,“就算杀了琅玡,我的过去终究已是过去,我也再不可能回到过去的生活,回到过去的那个自己。我只是心里不甘心罢了,那些,都与你无关。”
过去的已经回不去,如今的自己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且不能离开这个随身空间,如苟且偷生一般的存在。他真的很不甘心,可却又无可奈何。
若有机会让他见到琅玡,他一定会自己亲自动手。
轩辕年华既而转向了萧夜,“小丫头,你要杀琅玡,我却不能帮你做些什么,呵,我真是没用。”
“你不用这么说,你就好好的留在这里就行了,至于你身上的那些毒药与迷,我都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萧夜早就想好了,她准备让萧子翊来看看轩辕年华身上的毒,看能不能解开。毕竟轩辕年华长期留在空间里也不是办法。就算她愿意留,可是对轩辕年华来说,这空间也只不过是一个比法天狱好一点的监狱罢了。
萧夜是这样想着,但是心里还是很多问题。
现在又是要杀琅玡的关键时候,而该怎么杀琅玡,她都还不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怎么样才可以杀掉琅玡。”这时候,丰言突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