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独看到了活着的巨型热武器,是被武装了钢钉火炮的如同群山般的巨蜥长城,一字排开,浩浩荡荡。
还有青铜头箍的兰巾士兵,高头大马,装备精良,尖刀火铳,一样不少,被寂漠摧残但是找到了目标,群情高昂。
他们停歇,而后一整排人被推搡到最前面,他们面呈菜色,衣衫褴褛,
“他们是谁?”
“囚徒,西北域和整个帝国撕裂多年,彼此手中暗地里都有大量囚徒,现在兰王明目张胆地脱离出去,还是没想到丧心病狂的兰俊竟然把那些义士绑压这里。”
“他们想干什么?”傲独暂停了修补城内的精神活动,他的精力根本没有得到修整,最大的慰藉是炊事递来的整只烧鸡,眼前兵临城下,还是有胃口囫囵吞食,挑衅。
“你是主帅,千万不要动摇。城中军士刚刚历经浩劫,筋疲力尽,但是斗志高昂,视死如归。咱们商定的计划当然是以守为主,尽量拖延时间,以现在的士气,拖延到老姐到来是绝对可行的,但是现在兰俊在挑衅。”
“明白。”傲独咬紧牙关,只是任何人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那些自家兄弟被他们在军前凌辱,气得眩晕。
“我带了三宝,还有更好的第二宝贝!”兰俊狂笑着,将清凉的淡水泼洒在肮脏的马槽中,那些缺水到近乎昏厥的囚徒不顾一切地前去****。
应该是来自蒂国的奴隶,矮胖如树桩,丑陋如树皮,奴隶一样,匆忙却稳稳地驮来庄严的约柜。
?约柜,厚实古朴,沉香嵌金。如果约柜能说话,它一定会炫耀自己承载过多少宝贝。现在云幕上满满的是几层封印,潜川将它们一层层剥开,直到打开,是一把刀,斩仙流云刀。
就像是天灯一样的珍宝,屠魔刀,但是传说中无坚不摧的刀刃攻击绝不可破的结界,最后结界粉碎,刀刃破碎,于是就算其中的一个碎片炼制出来都是旷世神兵,比如这流云刀。
刺刀形如行云流水,传说它对于屠魔之流并不擅长,因为先祖求人炼制它的时候目的就是专斩佞臣。
方道始祖的佞臣,就是忤逆天道者,其心愈不正,其刀愈锋利。传说中第一个开刀饮血的就是始祖大弟子,时隔千年,姓名遗落,但是他为了苍生也立下汗马功劳,雕像被供奉在神庙,也许是因为太过洞明天下光明与黑暗,所以当先祖逝去,已经羽化成仙的他,竟然堕入魔道,自立门户,先祖众门徒群起而攻之,然而没有人方道造诣高于他,没有人能打败他。他能够呼风唤雨,排山倒海,而且神力护体,刀枪不入。直到一个妖精弟子从宗庙里面拖着流云刀出来,在首徒入主狄鸾山的时候,大弟子领教了与方道截然不同的杀伐,被一刀斩杀。
流云刀扬名千古,同样多年未有耳闻,如今重现,可惜握在逆臣手中。
“傲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画面变化,到了贵轿之中,兰俊在花天酒地之中洋洋得意,身边将士看到那样华贵的小天地,全然惊叹。傲独忽然一震,因为他看到另一道暖色身影,他看到了锦桐在兰俊背后的昏暗处。目光迷离,神情扑朔的锦桐,在兰俊背后服侍,面目痴呆,印堂发暗,好像中了蛇毒。
“还有第三样宝贝,可惜暂时不能给你看。”对于傲独而言,最贵重的宝贝就是锦桐,这是兰俊激怒傲独的,看似无心的点睛之笔。寒铎也看到了,他用力按住傲独剧烈颤抖的肩。
“******就是个疯子,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吗?”傲独心底嘶吼,却只能等待。
伶仃来到。
“战具准备好了吗?”
“好了。”少主念动心诀,城墙洞开,木制的巨蜥与沙舟开始驶进。
有的时候不是你准备的不到位,只是时候未到。
以为用不上的方舟得以启动,用宝贵水源养大的沙鲸在它们的流沙海洋中畅游,钻进了军士的人造巨蜥,摇曳如同活物,喷漆与造型甚至更加狰狞。
带起了猎猎风声,沉木与沙刷刷作响,傀儡士兵浩浩荡荡跨过沙丘,凹形包围,苍茫晴空高扬着寒荼、白沙还有傲独的旗帜。
白雪皑皑,如火如荼。
“应该是海市蜃楼吧,”骄傲的兰巾军惊异于对方的军马强盛,不肯相信。直到松散的包围圈困住前军,后面还有两只兰巾军队正在赶来。兰俊毫不犹豫让殊观下令,巨蜥突围。但是它们拒绝了,因为仿真的巨蜥一边口吐刀刃,一边喷涌火焰震撼住了他们,一方面那些从木匣中遇水暴涨成形的沙鲸,简直就是天敌!巨蜥们一个接一个把头插进大地,当然不是天敌看不到,而是主动示弱,几个维系的御兽士兵根本催促不动,这一举动把寒荼军队笑得前仰后合。
接下来,松散的大袋子开始收口。“不要怂!”潜川大吼。
兰巾军按照旗官指示,顾不上丧失战斗力的巨蜥,开始布阵,汇聚精纯之力,成了矩阵,开始进攻包围最薄弱处。但是老狐王留下的战具彻彻底底报复了遗弃狐王的势力——凭一人之力,就足以操纵顶得上千人之力的傀儡兽,更何况,兰巾军选择的薄弱处的机关师,是傲独。
傲独不该出征,进入寂漠之前他是没有气旋的没有军权的少主,进入寂漠之后他是跟随寒荼掌控全场的少年将军。仇恨已经累加到无法忍耐,寒铎选择了相信他,任他去。
有着晶石探头的滚筒,下面是纤细的六腿,这也许是最简易的傀儡兽,里面两个人,一个傲独,一个斌。
“你多大?”
“孵出来,没到一年吧?”
“生来就是个厉害妖精?”
“没错。被小妈妈它们收养孵化,身为天罗一族的一员,我骄傲。”
驾驶着战车的勇士冲击着六足滚筒,如果那呐喊勇士知道滚筒里面,是当初从自己战车下面逃过去的宁府少主,想必看到那双地狱复仇般的眼睛,一定会胆怯。但是傲独没有去辨认面前人的脸,现实与梦境叠合,看到的明明都是冲往神树的蛇妖蛾人,不可饶恕!
傲独控杆,一足站立,五脚轮番攻击,斌从喷口无限量提供冰与火的喷涌,想必机关师设计的时候,都不会料到如此神威。兰巾军碰了个硬钉子,随后有人造巨蜥按照寒铎指令补住缺口,旗官准备换一个攻击方位,但是傲独明显不想再等了,他一直在寻找阵中央的双层小轿,还有古朴约柜。
“斌,现在不需要咱俩这破车堵缺口了。”
“听您指挥。”
“那就听好我口令。”
兰俊终于感到惶恐,但是并不慌忙,坚持到另外两支兰巾军抵达,里外夹击才好。现在虽然被困,但是兰俊带的人太过于多,包围圈太大了些,外面主力还是寒荼军,还有零星兔精和惊门人,总而言之,看起来气场吓人,还是人少,无非是泡烂的木头机关,成不了气候。
随后将士惊呼,六足滚筒弹飞进来,在半空中爆炸,冰凌激扬,迸溅起大片血花,傲独与斌从天而降,与他俩共同跳入敌阵的是无数天罗。
寒铎又找到大智者,“你们倒是上啊。”
“这属于你们人族内部的斗争,我们参加违背人道。我们生长的丑陋,怀揣的其实是仁爱之心,既然您与傲独两位世子已经胜券在握,我们何必..”
寒铎把大天罗直接扔下去,吼道:“我告诉你,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残暴无情,自己都救不了,讲什么大道理!”
“你们!”
众多天罗探出多眼的脑袋,眼前的将军不用讲道理就赢了自家尊长,看起来很厉害,况且天罗们也想换点新鲜口味了。
“全下去支援,我听到斌给我发密语了,要你们帮忙!全他妈下去,别他娘跟我讲道理!快点!滚!”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护子心切的小妈妈。
寒荼军士没停下唠叨。
“将军终于爆粗口了。”
“是啊,想当年他跟个兵痞老师收的教育,战斗力确实飙升,但是多了劣迹,满口脏话,身为世家子弟,当然严扳过来,多少年了,这么一逼,还是犯了。”
还有伶仃一直在发呆
“为什么老哥没上啊?”
“失恋了伤心呗。”
于是密密麻麻的噩梦一般的斑斓蜘蛛,载着傲独与斌,跳跃入阵。蛛丝拉线,大片大片的人头被削下,喷出来的黏网绊住无数,敌阵就此混乱。
“酥酥,给我往里面冲!”傲独跟天罗里面最讨厌哲思的酥酥混的最好,合作最默契,他眼睛里面怒火燃烧着,要把整个小轿点燃。
那些驾驶着骆驼的亲兵见到傲独如同见鬼,还是布阵抵御,因为酥酥六条大长腿,一迈步越过大片,一拉丝就能掀倒成群,傲独铅月挥舞,火铳轰鸣,只一单骑简直就是踏入无人之境,而当亲兵最稠密的时候,傲独调转战骑,冲向不远处的约柜。同时一众天罗收到暗示,将约柜驮奴围在核心,其他兰巾士兵直接扯丝杀掉。不知道是命大还是高深,等傲独闯入天罗结网的核心中间,驮奴竟然还背着约柜,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是命大还是高深,等傲独闯入天罗结网的核心中间,驮奴竟然还背着约柜,孤零零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