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相当于大学毕业刚步入社会的新宝宝,没想到却已统治了整个风致王朝,真不简单啊。
“那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啊?我只知道你有个三皇弟,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吗?”
“恩”。我点点头。
“想听我的故事吗?”彦好像有点忧郁的说道。
“想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何况是彦的故事,我多想了解他啊,苦于没有人敢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问。
“你们几个都退下吧。”彦遣退众人,好像有什么秘密要说似的。
“是,奴才(奴婢)告退。”
顿时,房中只剩我们两个人了。谈心最适合深夜,也最适合两人世界。
彦抿了一小口酒,踟蹰地不知从何说起。
“小妖精,你想从何听起呢”?彦还是问向我。
“从你登基,不,从你小时候,这不对,你想什么时候说起,就什么时候吧!”我也不清楚他的经历,从哪里说起,对于我都是一样的陌生,既然都不知道,就是全说,我也想听。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生在帝王家起起伏伏,生生死死是免不了的。”彦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开始娓娓道来。
我放下碗筷,手托下巴,开始聆听这段长长的故事。
“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何我风致这一脉人丁稀少,只剩下我与三皇子吧?”
我点点头。彦,接着说“原先加上我,有五个皇子,我是当今二皇子,冷雨二十有三,排行为三。你一定稀奇为何大皇子、四、五皇子从未提到过。那是因为……都死了。”
我刚想发问,没想到却听到‘已死了’,顿时觉得诧异“为什么会死呢?”
“没有定论,也没有人知晓……”说到这,彦咬了咬嘴唇,仿似有股怨气将要冲出。
“那总该事出有因吧!”我打破砂锅问到底。
“当今太后并非我生生母后,这点就足够了……”彦,看着我,突然眼神想要把我看穿似的。
“什么,你们不是母子,怎么会,我……”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不知所措。“那即使不是你的亲生母后,那和其他皇子有何干系呢?”我实在不解。
“太后不仅不是我的生生母后,而且她一生无子,五个皇子都非他所出……”
“那是不是先皇特别宠爱她,才让她……”既然没有子嗣,那么要一步步从郡后当上太后非得是,独宠后宫之人啊。”
“也并非如此,太后一生都未得到过……先皇宠爱,一日也没有……”彦,说的决绝。
“什么,这么说,当今太后还是……”我不敢往下说,忙捂住嘴巴,这当今太后竟然是处子之身,说出去,岂不可笑,而且是大大的皇族秘史。
“沁雪是太后的侄女,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沁雪,每天姑妈前姑妈后的,谁会不知道,她是皇族贵胄啊!”不知道彦为什么突然提到沁雪,难道此事与沁雪有关系,不对啊,她才多大啊,先皇的事他知晓些什么啊!”
“太后是司马丞相的妹妹,是司马家最小的女儿,是当年的太后,也就是我祖母——太皇太后,一力举荐封为郡后的。听说当时先皇并非不喜欢当时的郡后,而是不满太后一意孤行的举动,为了挫挫祖母的锐气,才会长久对当时的郡后不闻不问的。一心只沉迷于其他诸妃,即使郡后姿色艳冠后宫却始终未沾雨露。”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就因为这样,太后,不对,是当时的郡后娘娘才会……”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是,她不会这么做的……”彦肯定的说。
“为什么,你知道?”
“直觉告诉我,她不会的……”
“这你也信啊!”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铁定。”
“因为她本就无心后妃之位,是被其父所逼,才会无可奈何坐上去的,而且她从来不主动去给先皇示好,不愿与宫中妃嫔交好,甚至不愿出太极殿一步,也不希望有人打搅自己。”
“难道,她也不喜欢先皇吗,还是以退为进呢?”我站起来,像个学者似的的分析当时的时局状况,太后心理。
“你想多了。”彦固执而倔强地打消我的念头,眉头微微蹙起“你知道吗?我……曾做过尚坤国的人……质,在我15岁之前,一直囚居于尚坤国的驿所之中,直到十年前的才被接回风致……”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彦,居然曾被当犯人一样囚禁在别国之中十几年,我听得心酸,想象着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很苦。
“你知道吗?是郡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誓死向太皇太后请命保我回国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相信她呢!”彦隐忍着泪光,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不愿让我看到他的脆弱。
“这么说你与尚坤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你为什么还以礼相待……”我不理解明明自己在别国忍辱负重,却还能不记仇。
“当时的尚坤国彪威大将军蓝啸天,对我有恩,当时我只有一日三餐,甚至连生病都看不起大夫,你说一个堂堂的皇子,居然过得像阶下囚,是不很可笑啊,是不是很可悲啊!”彦,失声悲恸万分。我感觉到,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样的无助,受伤,寸断的情形,与那夜一样凄凉,掩饰不住内心的共鸣,从身后抱住此时最脆弱的彦。
彦,任凭我抱着,不出声,不回应,可是我知道,他的心正在滴血,泪早已掩不住在决堤,我知道他不期望我看见,我也不愿,打伤他最后的尊严,我选择默然。
原来,高高在上,如他,却也有那么多心酸的旧事,从前的冷若冰霜,就显得顺理成章,不曾有情,何来回馈呢?也许相见恨晚,如果早些遇见,我们可以彼此温暖,惺惺相惜,都不至于如此痛苦。
两人就这样温存着,不用言语,不用任何举动,只想抱着紧紧的不必再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