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暗了暗,却不再动手,只倚在床框上,用目光一寸寸地描绘着她。
小影羞愤欲死,死死地盯着他。
他将她打量半晌,抬眸看向她,笑道:“皮肤不错,身材也不错,只是容貌差强人意。我很奇怪,你说玉霄寒,景苍甚至即墨晟,他们到底看中你哪一点?凭他们的身份,完全有能力找到比你好百倍千倍的女人。”说到此处,他目光如蛇,再次在她身上游走起来,邪肆道:“莫非,你还有表面看不出来的妙处?”
小影闭上眼,不想再看到面目可憎的他。
他却突然解了她的哑穴,道:“一个人自言自语实在是无趣的很。”
小影睁开眸,充满恨意地看着他,冷声道:“你休想如愿。”言讫,粉舌一吐便欲咬舌自尽。
他及时地钳住她的双颊,让她无法顺利咬合牙关,同时,俯低身子看着她的眸子,道:“若你敢自尽,我就将你衣衫尽除丢到即墨晟的洞房内,你说,景苍若知道你一丝不挂地死在了即墨晟面前,他会怎样?”
小影再次僵住,她近乎绝望地看着宴泽牧,半晌,一字一字问:“你为何,独独不肯放过我?”
他浅笑,几乎抵着她的唇道:“谁叫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有勾起我兴趣的本事,而你,自然也因为他们,成为了我研究的重点目标。”
感觉着脖颈处轻柔却又炙热的吮吻,小影大睁着双眸,看着锦帐顶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让同样的噩梦发生两次。
但这次,她却不再流泪了,流泪无用,她只恨自己不够聪明不够谨慎,恨自己太自信太莽撞。
落得如今这步田地,她是自找的,可她自觉对不起景苍啊,他如此爱她,不过只牵过她的手,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任宴泽牧为所欲为……
她好想杀了他,可她杀不了他。
她生不如死,可她又不能死。
当他的手带着灼人的温度毫无阻隔地贴上她的腰肢时,她终于无法忍受地闭上眼睛,于绝望中万分愧悔万分歉疚地轻声呢喃:“景苍……”
宴泽牧动作一僵,他抬起头看她,她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左侧的床幔,毫无表情。
“没想到,你很懂得如何败坏一个男人的兴致。”他意兴索然地放开了衣衫不整的她,坐在床沿看着她胸颈处一枚枚清晰的吻痕,唇角又勾起笑意,道:“三个人中间,当属玉霄寒最温柔,景苍最冲动,而即墨晟最持久吧。”
小影咬着唇,决定再不与面前之人多说一句话。她在他身上犯的错已经够多了,此生,若不能杀他,她会遗憾终生。
他伸手拉过她的右手,翻起她的衣袖,将她绑在腕上扣发袖剑的机关卸了下来,看了两眼之后,道:“很精妙,出自李荥之手吧?”
小影闭上眼睛,不理他。
他强行扳过她的脸,柔声道:“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从不强迫女人,对于冷冰冰的女人,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她热情如火主动求我。你,也想试试么?”
小影不动不语,死了一般。
他轻笑一声,道:“现在还少个观众,待他来了,我们再继续。”话音甫落,小影只觉鼻尖突然沁入一丝异香,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眸,却只看到他正向门外走去的背影。
见他走了,她开始全力地运功想要挣开穴道,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总好过绝望地躺在这里任人鱼肉。殊不知刚一提聚真气,一股灼热突然从丹田升起,并很快顺着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全身,她的四肢立刻酥软,渐渐的,全身开始热烫麻痒起来,进而融合成一种近乎饥渴的空虚感觉,甚为难受。
她的意识还很清醒,发现身体起了如斯变化之后,她有些惊惧起来,她从未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数年从医的经验让她不敢确信却又忍不住地猜测,宴泽牧,是不是给她下了春药?
好热,好麻,好痒,好难受,而不能动弹,更加深了这种难受,意识开始被身体强烈的渴望而占据,她用力咬着唇,不,不要,天呐,请不要这样对她!要她跟宴泽牧……她宁愿去死,宁愿死!
自尽不难,可,若宴泽牧真的将不堪入目的她送到即墨晟的面前,即墨晟该如何痛苦,景苍又该如何痛苦?或许,他们都会比她此刻更痛苦。
她不能死,可是,苍天,谁来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办?谁能来救她?
尽管下唇再次被她咬破,可她的意识还是一点点地在强烈的渴望中溃散了,她开始不清醒,她开始极度地,想要人抱她,亲她。
她咬紧牙关,极力地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晰的意念,只要她还活着,她绝不要对宴泽牧说出一个求字,绝不!
如果他碰她,她要清晰地呼唤景苍的名字,他若还有一丝男人的自尊,该是难以为继。
门被推开的声音极轻,听在她耳中却犹如惊雷,他来了!
她闭上眼睛,用尽所有的力气和意念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异状,可耳边一声不确定的轻唤,却击溃了她一切的意志与信念。
“……雁影?”玉霄寒的声音,也只有玉霄寒,会这样唤她。
她倏然睁眸,惊颤着困难地转过眸光看向声音出处。
出尘纯澈的人儿,与这富贵堂皇却又难掩庸俗之气的房间格格不入。
他定定地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光中,有惊讶有疑惑。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宴泽牧,你端的是知道如何最彻底地侮辱我,如何最致命地伤害我。
为何要让如此不堪的她,玷污了他纯如赤子般的目光和心灵,她确信,即便真的失身于宴泽牧,她也不会比此刻更痛苦。
尽管心中刀绞斧劈一般地煎熬,却仍是敌不过身体上切实而强烈的感觉。她几乎要为这难以忍受的渴望而低吟起来。
“雁影,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玉霄寒的声音温润清灵地传来,却只使她更痛苦,她放开紧咬的下唇,艰难地低声道:“你快走……快走……”一出口,才知自己的声音竟沙哑得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