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没有逃走,他清楚,这次没有那个有意要放自己一马的前辈在,他根本就逃不走,于是,他就只能镇定的站着,与铩焰互相对视着。
两个人,同样都是俊美的少年,同样都是白衣墨发,同样,都是掌心中,都持着一柄扇子。
也是同样的自信,同样的高傲,同样的狡诈,同样的不留破绽,同样的不动声色,同样的气定神闲。
如果抛却了他们两个就像是木头一样的姿势,与互相逼视的凌厉的眼神,这实在是,非常非常耽美的一幕。
天边恍若是炸下了一个惊雷,而两个人,谁都没有挪动半分眼神,移动半下脚步,依旧是直挺挺的站着。
后来,有后人来诉说这一幕的时候,大家都称呼这一幕为“武神凌铩焰与四宗代理宗主,结为同盟的会面。”
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两个人都瞪得眼睛都酸了,但是,两个互相瞪视得人,却是都在互相思考着这么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僵持着!
当然是因为,他们都是这么的相似,都是这么的可以忍隐,都是这么的善于算计与习惯性的一抹狡黠的微笑。
当然是因为,他们都是这么的心高气傲,都是这么的不肯服输,都是这么的不承认对方比自己强。
当然是因为,两个人,都立志,要成为六宗的主人,都想要,征服四大秘地,都想要指点大好河山。
当然是因为,两个人都背负着一副担子,都不肯率先的软下声来,都不肯面对一个如此相似的自己,将自己的头颅低下半点。
当然是因为,两个人,都愿意,做这片大陆的王!
纵使有千百个当然都因为,两个人都还是将目光同时移开他们对对方妥协很是不爽,但是,他们对自己就这么瞪死在这里,更加的不爽,他们还是想要多活几年的!
铩焰淡淡的转过了身去“第一次见到你,我可以当做你是纯粹的对着天山雪玉感到好奇,于是放过你,但是,我第二次见到你,就有一些令人玩味了,在柴家这种地方,就只能够说明,你的目标,与我一样!”
那个白衣公子轻轻的浅笑“我说,铁家公子,你不也是一样?第一次,我可以认为,你是想要拿到家族的秘宝,但是,第二次,在这种环境下见到你,也是仅仅可以说明,你的目标,与我的一样!”
“这位公子,你可是真的不要脸啊,没事的时候穿着一身丧服也就罢了,竟然还挂着这么一副开心的笑容,你不知道百事孝为先么?你的父母死了,竟然笑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说,难道铁家公子不是穿着孝服啊,诶呀,怎么铁家公子穿的这么的不吉利……不对啊,据在下得到的情报,铁家公子不是刚刚杀了自己的父亲么?怎么不换孝服?百事孝为先?铁家公子真的是有脸面说我么?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不敢不敢,公子这般的不要脸的人物,说出的话语,本公子怎么敢收啊,还是请公子自己笑纳吧,咦,这么仔细的一看,倒是本公子眼花了啊,公子这穿的明明不是丧服啊!”
那个白衣公子听到了这话,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可以将这理解为,这个铁家公子小小的认输了?
只不过,他是实在的不了解铩焰究竟是何许人也,铩焰又不是什么性情纯良的种子,下一句话,立刻就将他气的翻了个白眼。
“本公子果然是眼花了,公子你这哪里是守孝啊,明明就是哭丧的么,不过,公子你可是要小心点,公子哭丧这个行业做多了,就会与鬼打交道,久而久之,会有鬼缠身的,诺,公子一副面色苍白的模样,明显就是被恶鬼缠身了啊,你听本公子的话,不要做这行了,赶紧回家,料理后事吧!”
白衣公子当场气得就是后头一噎你怎么不有多远滚多远?料理后事?亏这个铁家公子想的出来,他可是还是英华年少硬朗着呢?也没有活够,才不要给自己料理后事呢!
“铁家公子何必如此的盛情难却啊,难道说你本身就是已经死的人,所以,才如此热情的邀请我到你那里居住?这在可不敢,在下一向都是正人君子,不与小鬼一类的东西打交道。”
可惜可惜,铩焰是何许人也,听到了白衣公子的话,连面皮都没有红过一下,她笑着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轻声略带埋怨的说道
“算了,公子真是伤了本公子的心啊,算了,既然公子不愿意大义凛然的追随本公子的脚步,本公子也不会勉强,不过是,公子还是另外谋上一个职业吧,一见到了公子的细皮嫩肉,本公子就垂涎欲滴啊!”
即使是脸皮厚度是这个白衣公子,都被铩焰含有严重的歧视的话语以及侬侬软软的语调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有多远滚多远!鬼要让你垂涎欲滴的!你这种败类怎么不去死?尽早自己死了得了!”
铩焰的神色更是委屈了“你真是啊,本公子很委屈的呢,本公子不都已经是鬼了么?还要怎么死啊,不然公子死一个,然后再死一次,给本公子看看?另外,鬼想要吃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么?公子怎么这么抵御的模样?”
你委屈!白衣公子嘴角抽搐,看着这个脸上刚刚浮现出得意笑脸的少年?你真的委屈吗?你已经死了?搞什么?你真当你是猴子啊,给你一个杆,你就顺杆往上爬?鬼吃人……你小子倒是装上蒜了,谁不知道你是人啊,你用你那个一副恶寒的模样说出这话,正常人都会想歪的!
“哦?铁家公子刚刚建议我换一个职业?可否是算数的?不得不说,咱们哭丧的这一行是真的不好做啊,还要驱鬼!你说说,死在在下手中的鬼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下是真的不想干了。”
铩焰的眉毛轻轻的跳了跳看不出来吗,这个少年,竟然也是一个给一根杆,就顺杆往上爬的主啊,既然他都如此的“实心实意”甚至是“手下留情”没有将她这只为祸人间的恶鬼给收了,她怎么可以辜负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