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了,他这次对上的是弦郢国内,名声振天的护国将军,风清扬身为弦郢一方支柱,一身本领,可想而知了。
极怒之下,风清扬这些日子在朝上看到的各种宵小之事,混着如今这事,心中激荡,招招之中也是虎虎风声,一声长笑,空手相斗,却是咻咻有声,一时,天旋地动,呼啸声起,赵德对上他,那简直是自寻死路,几招下来,血溅当场。
其他首领见都领上司如此丧生,心里一阵惊慌。他们今晚的任务便是死守宫门,无论如何都不能任人出了宫去。当下,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立即命令手下准备,有五百弓箭手弯弓搭箭,森然的箭头,对准了内宫之中。只等一声令下,无数箭雨齐下。然后让守门侍卫快速住宫门。
吱吱的声响中,厚重的红木大门,在一分一分地闭拢,那两扇门的间距,在一寸一寸的缩小。无数的人看着,心里的惊惧突然被无限扩大,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绝望,不可置信,却又无能为力。
被逼绝路的臣子们,再也不是平日里的温良恭俭的模样,一个个都是赤红了眼,状似发狂,有的竟然去和御林军面对面的相抗。
风清扬真气如虹,自成一道屏障,飞来的箭矢穿不透,宫中乱成了一团,一些江湖之士,已然动手,杀喊声响震天,红光漫天,照着着一幕幕惨烈的血内横飞。
落尘着着乱成一团的宫门,眼睛一亮,对着王征喊了几句,便飞冲而去。
风清扬正在全力击退那些杀近身来的人,突然耳边响起一丝俏皮的话语,“爹爹,这里就交给你了。”一语既完,不等风清扬有所反应,就只见到一抹飞影,一闪而逝,如浮光掠影般,不见了痕迹。就连耳边那声“爹爹”都不尽真实。
守在宫门的五百御林军,手挽精弓,如临大敌般的紧盯着里面,下面的杀喊声不绝,血光,飞快的溅起,又落下,在洁白的雪地上,泼墨成画,笑笑血染。
星光黯淡,像是没了光彩。地面上的惨状,更显得触目惊心。
落尘身形如电,飞快地便到了宫门守门之人面前,手执一牌,厉声喝道。
“快开宫门,我有魏相令牌,现在要马上出宫向丞相禀报今晚之况。另外,宫内有变,你马上要调弓箭手前去支援。这是调集令。”那守宫门的将领,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眼前突然就多出来一个穿着松绿袍子的人,个子不算高大,还带着一个形状怪异的面具。听他说要开宫门,本就生疑,却听他提着魏相名字,一手里拿着一块令牌,另一手上还抖着一张绝,迎风作响。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今晚之事,极为隐蔽,知道丞相在其中的,更是少有,而落尘却来就直提魏相,他便把心里的那点疑惑,早早地打回老家去了,没有多问,就冲着宫门口的守军命令道,“开宫门。”
下面之人不明所以,只见自己的老大发话,虽然奇怪,还是依令开了宫门。又立马让人去传令去调配弓箭手,那位将领总算没有太失职,赔着小心地问道。
“这位大人,请把令牌出于下官。等下好交接。”
“嗯,好。”落尘点头应着。便把手中的东西交出来,那人恭敬小心地接到,却不想,下一刻,便没有了知觉。落尘下手沿袭自己的一贯风格,干脆利落,不留后患。宫门处的人只听命令行事,并没有看到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宫门照旧大开。
突然,一辆马车抢先飞冲过来,来势极猛,根本阻挡不了。马车上一人被挟持着,众侍卫官在稍近了些才看到,竟然是一身红装的云裳公主。宫姝妍被五花大绑,口中塞了一个布条,不能说话,这公主闲来没事,喜欢在宫里到底乱走,老皇帝又宠得紧,没人敢管,这各宫门处的侍卫,倒大半都认识他。眼下见公主被擒,众人投鼠忌器,不敢放箭。更有一部分的弓箭手被调赶往内宫,却在刚走不远,对上了迎面而来的禁卫军,一声混战,又激烈展开。
四下里混乱一片的众人,忽然见有一辆车子当先冲向宫门,引起了不少宫门御林军之人的视线,纷纷把枪林箭雨对向那辆马车,云裳公主被首当其冲地放在马车之首,口不能言,却在拼命的挣扎着,后面跟了一大匹前来营救公主的侍卫,可是无一人敢乱来。随来之人,连命前面的御林军之人不得放箭,以免误伤了公主。那些人自然是知道云裳公主的身份,今晚之事,虽然是场宫变,可是上面再三交待了,不能闹得太大动静。若真是这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出了事,无人知道后果会如何。一时众箭手只是把箭头瞄准,弓被拉得吱吱声响,却迟迟不敢放箭。
后面趁乱跟着冲来了不下百辆马车,每辆车的马儿都被驾得如发了疯般,死命往前冲,紧紧地追着前面的车子不放。弓箭手对面那辆车不敢放箭,见后面起乱,立刻调转箭头,向着后面疾射而去,箭势十足,如密集的雨线,飞蝗一样划过夜幕,流向午门前的广场。立马引起一大片的惨叫声,马嘶声。可是依旧还有人不离不弃地随着那辆车,那些车子的随从也算是好手,拼命地挥着手中的家伙,把射来的密促的箭头拨开。
目之所及之处,尽是流火飞烁,风清扬武艺非凡,飞快地清完缠住自己的那些侍卫,粗朗一笑,宽袍大袖轻挥间,人若流星,飞快地掠向了宫门之处。
那里,有他挚爱的妻子,还有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在等着他的保护。
一天的星光,像是铆足了劲,今晚非要看到一场鲜血的盛宴才肯罢休,颗颗都像极了一双睁大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一处惊心的宫院。
众人自顾不暇,都想着逃命要紧,是以谁也看不到,有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宛若轻风般飞快地划过门,尾随着那辆已冲出来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