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苏暮尘推开房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几日,她一直关在房间里研究一个月后歌舞大赛的“作战计划”,想得她脑子都炸了。
不过,她还是感到蛮庆幸的。苏暮尘回过头望了望桌上的东西,一把银质的吉他正乖乖地“躺”在那儿。若是她当时带的是电子琴的话就没戏唱了,她的古典乐器学的不到家,但吉他她学的很好。而且对这里的人来说,这吉他也算稀罕物,就算她弹得不是很好,也不会有人能辨出来。
这样一来,她对自己又多了份信心。
越想心情越好,苏暮尘不自觉嘴角上扬。
突然,一阵琴声传入她的耳中。这琴声真好听,是橙佾姐姐在弹吗?苏暮尘跨出房门,转身关上门,然后循着琴声一路走去。
这初雪园也真不是一般的大,苏暮尘穿过好几个回廊,却仍未找到琴声的出处。她停下来,闭上眼睛用心聆听。
这琴声,好像是从左边那边的房中传出来的。苏暮尘睁开眼,往左边走去。
走了大概有五十米,她在一间屋前立定。这琴声就是从这房中传出来的。
要不要推开门进去呢?这样会不会打扰人家?好像也不是很礼貌哦,还是要先敲门?苏暮尘抬手想叩门,可手刚要扣下去的时停住了。这样会打断人家弹琴吧。
苏暮尘在门外挣扎了好久,终是受不了心中的那份好奇,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她将头探进去寻视房内,摆设都很简单,向右偏转头看去,突然怔住了。
一袭白衣胜雪,黑发如缎,肤白如脂,斜飞的眉下是一双狭长的目。鼻子俊挺,唇紧抿着,下巴瘦削,整张脸的线条柔和又不失刚硬,堪称精致。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看他的装束是个男的没错,但是,世上竟有长得如此俊秀的男人?苏暮尘算是第一次见到。
那个男子正仔细地弹着琴,似是未发觉有人推开了房门。
他是仙人吗?那么俊秀的面容,恐怕只有仙人才有;那么好听的琴乐,恐怕也只有仙人才弹得出。
是她在做梦吗?这面前的场景怎么看都不真实,她不敢出声,她怕自己一出声,面前的一切便会消失。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地在她的后背,苏暮尘移动步子走了进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苏暮尘一步步地走近那个弹琴的男子。
细长的手指拨了一下琴弦后在半空中停住,琴声戛然而止,那男子转过头来看着苏暮尘。
苏暮尘一时未料到他会转头,左脚抬起,来不及收回,身子一个不稳向前扑了过去。
宽阔而温暖的胸膛,浓烈的属于男子的气息包围在苏暮尘的周身。她慌乱地抬头,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幽深如潭底的眸子。
她有片刻的怔忪,而后发现自己竟将那男子也扑到了,这还不算,她竟然还十分不雅地趴在他身上,活脱脱的向是要“霸王硬上弓”,只是这“霸王”是她。
意识到这些,苏暮尘双手撑地,一下子从那男子身上跳开,站在一边,脸刷地通红,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是有意要将你推……推倒的。”真丢脸,她怎么变口吃了?
那男子用手肘支地,撑起上身,看着她,也不说话。
苏暮尘双手手指不安地绕来绕去,“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琴声很……很好听,所以才……才冒昧打扰。我真的不是成心的,我……我……”
那男子仍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你的琴弹得真好,不过好像有点哀伤,但这不是重点,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对……对不起。你继续弹,继续弹。”苏暮尘讲到后来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所以她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说完后,马上转身跑出这个令她尴尬的地方。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那男子才站起身踱至窗边,望着窗外的景,陷入了沉思。
“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苏暮尘在园中走了半天,来到一个小池塘边,坐了下来。
她抬起双手捧脸,哇,脸怎么那么烫。
斜飞的眉,狭长的目,俊挺的鼻梁,宽阔的胸膛……
呀,不能再想了。苏暮尘用力地甩甩头。
不行,得先降降温。她敢确定她现在的脸肯定比熟透的西红柿还要精彩。
对,应该要洗把脸。苏暮尘向池塘移近了点,俯下身,伸出双手掬了一捧水泼到脸上,如此反复泼了几次以后,她觉得脸顿时凉了不少。
这池塘的水真清凉,天气那么热,好想泡个脚哦。苏暮尘四下望了望,发现没人后,立马脱掉脚上的鞋袜,将一双玉足伸入水中。
真舒服。苏暮尘晃荡晃荡脚,身子微向后仰,双手反撑在两侧,一脸享受地看着天空。
天空一片湛蓝,是明媚的蓝,而非忧郁的蓝,偶尔有几朵白云慢悠悠地飘过。
苏暮尘不自觉地唱起了自己很喜欢的一首歌: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我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