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茹?”
一声惊疑之声响彻,随后刘鸳鸯的身体,猛地震动。
“医王,终究是让我找到你了!”刘鸳鸯激动至极。高傲如她,自然不喜欢行走在外,欠下别人恩情,其当下便是凝视着灵茹,大义道,“要来青柳宗是以你来筹码要挟我,不过放心,我定然会带你一同离开这是非之地。”
青绝闻言,戏谑一笑:“刘鸳鸯此言不雅,我青柳宗乃是万千弟子想入之地,对修炼大有益处,在你口中,怎又成了是非之地?”
“莫非你刘鸳鸯,想凭借鸳鸯酒楼的势力来冲撞我青柳宗?”青绝目中无人,神色睥睨,眼目中满是傲色。
骄傲如他,定然不能在刘鸳鸯面前一直处于下风,他要彻底的扭转局面,从而达成自己的意愿。
刘鸳鸯剐着青绝,一声冷笑:“早该料到你图谋不轨!”
“有何关系?”青绝全然无谓,冷笑道,“先前你说,我将灵茹作为筹码要挟你?这,只是猜对了一半。”
刘鸳鸯神色冰寒,而远处窃听的辰阳,神色更是大为变动。
“难怪这几日四处寻不着老侏儒,原来是被这贼人所掳!”辰阳紧握着拳,眼中满是愤恨,“青绝你个杂毛,到底还要伤害多少对我重要的人?”
但眼下情形,不急于提刀上阵,这刘鸳鸯显然是愈加毛躁,不愿意受青绝摆控,待得二者的关系彻底无法调和,再来插手也无妨。
此时,暂且先听听青绝的馊主意罢。
“一半?”刘鸳鸯面色越来越难看,眼见就要出拳出势:“你当我是谁?任你玩弄的走狗?不要将我与你那些下属相提并论!”
“你先别急,暂且先听我说话。”青绝淡笑道,笑容森寒渗人,“那另一半,便是帮我擒获辰阳,灵茹,自然将平安无事。”
刘鸳鸯柳眉横蹙,决然而笑:“这般损人利己之事,我才不屑。”
“一念之间,便是一人生命。”青绝将手掌抵在灵茹的喉口,“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子,一个给予了你后半辈子的恩人,这之间,有可比性么?”
“二选一吧。”青绝笑道,“不过你不管如何选择,我都不会为难你,你得以安然下山,不过他们二者中的其一,必将会受到制裁。”
刘鸳鸯兀地狂笑:“你问问世人,我刘鸳鸯行走凡界,来去无踪,看看受不受他人制裁!”
轰!
丹田打开,其内劲气奔涌!
“我刘鸳鸯,不认天不认命,唯有本心,我方才顺从!”刘鸳鸯仰面傲然,眼中满是疯狂,“今日,便让我看看狂放游戏,心机深沉的青柳宗宗主,到底有着几斤几两。”
这不仅是刘鸳鸯巨大的决定,也是辰阳的巨大决定。
他最想看到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好你个混帐青绝。”辰阳眼中凶光缭绕,如果目光足以杀人,那青绝此刻定然已遭千刀万剐!
仇深似海,怎可轻松了却?
不死不休,死方休!
辰阳见得刘鸳鸯和青绝彻底的撕破脸皮,也是紧握腰间长刀,随时准备出手。
咔!
刘鸳鸯玉指波动头上发饰,随后明眸中光芒大盛,那玉饰顿时一变,化作一柄俏丽的短剑,剑刃虽短,但尚且锋利,大有破风之势,颇为狂野。
“刘鸳鸯,你这又是何苦呢。”青绝缩回手掌,望了望身旁气息虚薄,已为强弩之末的灵茹,森然笑道,“你就真怕我一念之间,将他杀去。”
随后,其手掌微微上收,就要再度出势,了却那灵茹生命。
辰阳的拳骤然紧握,其脚掌前踏一步,浑身劲气如若潮水般推出,横扫这方天地!
然而,一切尚晚。
只留余青绝一笑森然。
“给我放手!”刘鸳鸯凄厉地长啸,杏目怒睁,而那深邃的瞳孔之中,唯有鲜血飞溅。
“刘鸳鸯,在我的心中,你不是仗义,而是自大愚蠢。”青绝轻松的避开刘鸳鸯的短剑刺击,反手将之握住,“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子,将自己的恩人推至绝境,你也真是差劲透了。”
果然!果然!果然!
辰阳的心,已经沦为死灰!
又一次!
又一次,自己最为重要之人,在青绝的毒手下,涌出鲜血,气息虚薄。
而灵茹本就是强弩之末,先前青绝的飞匕穿刺,定然……
后果已经分外明了。
辰阳双目煞红,一股杀气,荡漾于他的四肢百骸,永不得退去。
他要,杀!
刘鸳鸯也是花容失色,望得被刺穿胸膛的灵茹,紧咬银牙。
“我早该知道,青柳宗养的畜生,一个德行!”
“不要白费力气。”青绝显然劲气无穷,连皓修罗的刘鸳鸯都无法在他身上讨到丝毫好处,“我看你年数不小,但风姿犹存,身段极是迷人。不如入我青柳宗,做我的第四房妾室,这垂死的灵茹,也许还有一口残气,我还能挽救一下。”
“宁可玉碎,不求瓦全!”刘鸳鸯神色暴戾疯狂,手臂间劲气暴涌,似是不和青绝斗得个玉石俱焚,誓不罢休!
“冥顽!”青绝一声冷笑,川川劲力如若长河奔涌,便是将那刘鸳鸯震退百米!
半只脚,踏入神武境!
再寸进一步,便能彻底涉足那凡界至高的境界,从而万人敬仰!
“你,你居然有这般新的成就!”刘鸳鸯狼狈倒地,眼中满是虚弱。
“浩天宗,雷痕宗,紫荆阁!”青绝狂笑道,“终究还是我抢先一步!”
“抢先一步,去那冥府报道。”
就在青绝狂放大笑之时,一道身影幽幽踏出,长发飘扬,虽说幽黑,但其内遮掩的一双明眸,如火如荼。
其内滋生的杀意,亦然如此。
“辰阳?”青绝大愕,随后笑声如雷,贯彻耳膜,“可谓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费尽心思想要将你擒获,没想到你!”
言落,无数围绕主殿的强者也是一一向着此处围来,将辰阳和刘鸳鸯,包裹在内。
辰阳面无表情,望着灵茹垂下的双目,拳头泛颤。
“刘前辈,这些不入流的兵卒,便交给你了。”辰阳微微抬颅,不待刘鸳鸯反驳,便是摇摇晃晃,一步踏出。
“我要,了却一下我的私人恩怨!”风呼啸,扬舞少年黑发,露出其下浩瀚深邃的幽眸。
幽眸内凶光萦绕,好若述唱着紧接而下的血腥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