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宽慰大嫂,“应该不会闹的太大的。”
苏思兰又浅浅的叹了口气。
怡然满脸真挚,“这段时间母亲病了,家里的事都压在大嫂身上,大嫂千万注意身体,不要操劳坏了。”
她不能对家里的事情说道太多,苏思兰纵然为人真切,但怡然若有与她争权的意思,也难保妯娌之间不会生出猜忌。
怡然连主动提出侍奉君夫人都没有,上次是她不知道家里出的事,这次知道了,她就更不能开这个口了。
如今府里人少了大半,苏思兰定被琐事缠身,按理是无暇照顾君夫人的。可主外是脏活累活,住内侍奉君夫人,却是在二老面前卖好的好机会。
怡然不禁想到了君未澜。
他应该跟她一样,一心想要置身事外,但真做起来原来是这么的艰难。
怡然有了此刻的体会,再想到新婚夜见到的那件富丽堂皇的白玉浴池,君家二老对二儿子的宠溺如此鲜明,想来他要避嫌比她还不容易。
一旦在心里生出了理解,初见时他扯去她肚兜的龌龊往事也就随风淡去了。
苏思兰接下来果然没要把君夫人床前侍奉的事情交给怡然的意思,怡然就越发深刻的下决心要低调行事,不能生出任何乱子。
妯娌俩到主屋给二老请了安,君老爷在,三公子没过多久也一起来了请安。君夫人说没有胃口,歪在床上没有去饭厅。于是,就是四个大人,并简儿这个小娃娃,共五个人前往饭厅用了早饭。
饭后,三公子照旧去学堂。君家显然已打定主意,要他走仕途的路了,君老爷对其功课是分外严格的。
按理十岁的年纪,比较模棱两可,还是可以同父母一起住在主院的。但三少爷已避嫌,不经常在母亲屋里跑动了。
怡然就越发觉得,君家和睦的表面之下有着等同一般大家族的严格规矩,行事做派都与才富了一代的新贵阮家,皆然不同。
到底是百年世家。怡然暗暗叹了句,冒出一丝清晰的遗憾——身为君家嫡出的二少爷,君未澜娶她,吃亏了。
转身和苏思兰一起恭送了君老爷去前头,苏思兰拉着怡然,道,“我们再去母亲跟前坐坐。”
怡然当然答应,若不是避嫌,她是愿意衣不解带的侍奉母亲的。
打门口遇见给君夫人送药的小丫鬟,苏思兰亲手接了过来,怡然跟在她身后,简儿由奶娘抱着殿后,一行人就再次来到了君夫人跟前。
“母亲。”苏思兰捧着药低声唤了一声,君夫人睁开眼睛来。
嫡媳妇在,平常丫鬟不敢动。怡然有眼色的上前要扶君夫人。
简儿忽然张开手,“看奶奶,看奶奶。”
君夫人就一笑,“我的好孙女。”
小娃娃进病人屋子是容易过病气的,也是如今君夫人好些了,苏思兰才带了简儿进来。
君夫人好久不曾见到孙女,脸上的笑容恨不得扑出来。
怡然便一转手把苏思兰手里的药碗拿过来,好让苏思兰把女儿接过去给君夫人看。转眼又想到要扶君夫人,才便于看孙女,怡然心底一顿,就把汤药交给了青桃,再上前扶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