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房小心的看了眼阮怡然,正见她示意自己莫要惊扰两人。
也许是才十六岁的缘故,眼前女孩的身板儿格外单薄。莹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散着淡淡的光泽,乍一眼看去,就好像一棵水灵灵的……豆芽菜……
莲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面努力不让自己再想那三个字,一面还是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怡然。
她的眉宇间带着股稚气,五官却相当精致,真打扮起来一定比狐媚的青桃漂亮的多。可惜刚才想给她上妆的时候,却发现这位阮家嫁来的小姐连基本的胭脂水粉都没有,而且五指和掌心都有些粗糙,一点儿不像娇生惯养出来的人。
这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莲房看着怡然,心念百转。因她个子更高些,根本瞧不见怡然眼底的黠色,自然也不知道,在怡然的生存守则里,最好的自保就是做只吃亏闷葫芦。何况当初继母点青桃做陪嫁,就是为在君家后院牵制和监视她。
嫩色的树枝一松手就弹回来遮住了视线,怡然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沾到的灰尘,她生来一张不笑自弯的嘴,总让人觉得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因为,遇到的都不是在意的人或事罢了。
莲房看到怡然抬步,连忙跟了上去。两人顺着场子的外延,悄无声息的出了沁院。
同一片天空下,青桃的心跳的分外厉害。
她完全没想到名声恶劣的君家二少长得如此俊秀挺拔,比她跟采晴小姐上次偷看的李家长子不知好看了多少。要知道刚得知要来君家那会儿,她还连哭了好几天,求采晴小姐别让她去,她怕被全仓城都晓得的浪荡公子糟蹋。
而今她怕的男子正靠过来,他摸她鬓角的手炽热干燥,带着叫人无法拒绝的魅力。青桃脸红至极,要早知是这么风情的男人,她才不会浪费那些眼泪水呢。好在知道的也不晚,君家又比阮家李家更有钱,阮怡然也是个软柿子,只要能榜上这个姑爷,她将来的好日子妥妥的。
君未澜把青桃满脸的期盼看在眼里,嘴角噙着笑,道,“你主子对你不错。”
“啊?”青桃不解其意,眨着一双俏眸。
君未澜往后靠了靠,收回的手里金光璀璨,桃花眼斜斜往上一挑,魅的青桃呼吸困难。
君未澜见之一笑,抖了抖那朵镶珍珠的金花,“这样的金花在她的嫁妆里都没有,倒舍得给你。”
青桃的目光有些躲闪,那金花是以前的主子赏的,阮采晴是嫡出小姐,哪像阮怡然,亲娘死了,弟弟是个傻子,在老爷夫人眼里简直是个累赘,自然没有体面的嫁妆跟出来。
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含糊的‘嗯’了几声。
“我记得府里的丫鬟都不许戴花。”君未澜状似无意的想起来。
青桃的心漏跳了一拍,君未澜脸上的笑丝不减分毫,可他眼眸中的东西却叫她害怕。不知怎么的,一句辩驳就从嘴角溜了出来。
青桃道,“我看其他人都戴。”
“是吗?”君未澜又是一笑,“我院子里的,好像就不行。”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压的人呼吸困难,青桃不得不长大了艳红的唇,努力喘息,一对俏乳也跟着起伏不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金花在君未澜手里扭曲成条,连同那中间的珍珠亦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