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听伊欧说小新喜欢玩水,于是我们便把它葬在了街头的一条小河边,给它立了块墓碑。
然后,她陪我去我们镇上的医院打了针狂犬育苗。
到我外婆家后,我首先去了我外婆的灵柩前,磕头拜敬她老人家。
到了异乡,有点儿迷离模糊的伊欧,也跟随我去了我外婆的灵柩前,行了吊孝之礼。
由于堂屋内乱哄哄的,完了之后,我便在伊欧的耳边说了句:“我去换身衣服,你就呆在这儿吧。”
当我去我舅舅的房间内换完衣衫后,我更是哆嗦得厉害了。我想我应该是感冒了。
不过,我还是坚持返回了堂屋。
我爸、我妈、我舅舅、舅妈、姨父、姨妈……还有一些闲杂人等都聚集在这堂屋内。
此时的堂屋内,虽然人影憧憧,但却气氛凝重,似乎连屋内的空气都在默哀。
待我走到伊欧面前时,莫名的,只见她也在痛哭流涕。
见她如此伤心,我暗自一怔,心想,她从未见过我外婆,更别谈感情了……可她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呢?看来……她还真有孝心!
于是,我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我外婆的灵柩,也忍不住一阵酸痛,然而我却忍痛对她说了句:“你就节哀吧,人终究难免一死。”
“呜呜……”她哭着,瞅了瞅我,“不是……呜呜……不是我想哭……”
“那你哭什么呢?”
“呜呜……是我听不懂你们的话,而他们又都带着哭腔和我说话,所以弄得我也……莫名的哭了。”
“啊?”我忽然一怔,心想,原来是这样呀,我刚还觉得她有孝心呐。
过了一会儿,当大伙渐渐发觉了好久没有回家的我之后,随之,伊欧也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个个都前来问长问短的,犹如狗仔队追踪采访一样,将我和伊欧围得个水泄不通。
当不知情的他们羡慕我爸妈有个漂亮的儿媳妇时,我索性顺水推舟,一一介绍说,伊欧是我的女朋友。这样一来,也给我爸妈争足了面子。
反正伊欧也听不懂我们家乡话,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就算我把老母猪吹上了树,她也只会在一旁看热闹,或是拍手叫绝。
之后,当他们渐渐散去后,伊欧迷惑地瞅了瞅我,忽然问道:“诶,你刚刚用手指着我,跟他们说什么了啊?”
“啊?”我暗自一怔,略显涩涩地看着她,想了想,“唔……说、说……嘿……说你漂亮嘛。”
“不对吧?”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什么不对?”
“唔……”她想了想,问道:“那……‘婆娘’是什么意思啊?”
“啊?”我心虚的一惊。
“是不是……老婆的意思啊?”
“啊……唔……”我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那刚刚……”她思索着,“你是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啊?”
“唔……”不觉,我的双颊开始发烫了,胆怯地看了看她。
谁料,她偷偷地、冷不丁地捏住了我的一根手指头,稍稍用力掰向了手背,看似微笑却又似生气地斜视着我。
她见我有些胆怯,她却愈加用力掰了一下我的手指。
随即,我听见了我手指关节发出了“咔”的一声,痛得我差点掉下了泪。
然而,她又稍稍加了力度。
“啊——”我一声惨叫,气恼道:“断啦!放手啦!”
“哼!”她也气恼地瞅着我,紧攥着我的手指不放,“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是你的老婆?”
“哎哟——”痛得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直打转,“不是。”
“哼!”她怒瞪我,又猛然用力掰了一下,“还骗我?”
“嗯……哟——”痛得我终于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泪,“求你啦!放手啦!再不放手,就要……被你撅折啦!”
“不。你先说是不是?”
“是什么啊?”
“你还故意装蒜?”她又用力掰了一下。
“哎——哟——”情急中,我忽然谎言道:“是、是的。我是说了……你姐是我老婆。”
“真——的——吗?”她怀疑地拖着长音,问道。
“嗯。”我假装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
她这才缓慢地松开了手。
伊燕生气的时候,也只是直截了当地痛打我一顿,发泄一通,了事,而她居然玩阴的。
晚饭过后,我的感冒好像愈加严重了,愈来愈觉得身体滚烫滚烫的,可又特别的怕冷。
可是,由于我外婆第二天入土归安,所以这晚我们都不能睡。按照我们地方的习俗,管这晚叫坐夜,也就是后人们都不能睡,一同陪她老人家一晚。
不过,到了凌晨,发生了一件很突然的事——镇上的急救车连夜赶来,把我接走了,因为我高烧得快不行了。
但是第二天,我还是坚持从镇医院赶了回来,送我外婆入土。
完事之后,我们各自渐渐散去,回了各自的家。
回到我家后,我妈疲倦不堪地冲我说道:“小雨,你感冒也蛮严重的,你女朋友昨晚也没睡,这会儿,你就先带她一起回房睡一会儿吧。唉——这几天……我和你爸都没怎么睡,现在,我和你爸也先去睡一会儿。”
“啊?我和她一块儿?”我傻了。
“那怎么啦?她是你女朋友嘛。”我妈不解道。
“她……我……”
“你和她怎么啦?”我妈愣了愣,“现在这年轻人,不都是没结婚就睡在一块儿了吗?”
“啊?”我呆呆地望着我妈,“我……我和她……”
“哎呀,”我妈疲惫得有些不耐烦地抢道,“你就别害羞了。带她去睡吧。反正早晚你们俩都要睡在一块儿的。再说,你想和她分房睡,家里也没房间了呀。好了,我和你爸先睡去了。”
“啊……唔……”看着我爸妈走向了他们的房间,我哑口无言了。
听不懂我们方言的伊欧不觉愣了愣,然后狐疑地瞅了瞅我,问道:“你妈和你说什么了,让你为难成这样?”
“啊……”我一时瞠目结舌地、愣怔地呆望着她,想了想,如实低语道,“唔……她没说什么,只是……说你昨晚没睡,要……要我带你回房睡觉。”
我的话未落音,她已经是瞠目结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