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衡阳下火车后,我和伊欧、还有小新一同走出了车站出口,来到了广场。
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和煦。
广场上人影憧憧,一片喧嚣。
不过,聆听着这家乡音,张望着这家乡景,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待我和伊欧走到广场前一角的空地中时,小新欢天喜地地跑到了我们的前面,抖了抖身子,然后好奇地、狐疑地遥望着这异乡的情景。
伊欧见小新那般欢腾,她不觉侧脸冲我微微一乐:“呵,昨天,它看我姐姐为孪弋穿上婚纱时,它冲上去就咬了我姐一口,然后在我姐的鞋子上撒了泡尿,接着,它又跳到了她床上去拉屎,呵呵……”
听着,我低沉的一笑,又莫名地被她带入到了伤感的境地。毕竟我爱的人已经和他人完婚。
“后来,”伊欧继续道:“我姐姐很无奈,摸了摸它的脑袋,说,小新乖,这场婚礼只是形式,就像明星剪彩一样,所以我必须去完成。”
小新听伊欧像是在说它的坏话,不禁,它猛的一回头,白了她一眼,似在说:“讨厌,说人家坏话。”
我听伊欧的话里有玄机,忽然,我正转身子,瞠目直视着她,问道:“明星剪彩一样?什么意思呀?”
“哎呀!”伊欧不耐烦道:“笨呀,你?不是笨,是笨得跟猪似的!”
“啊?”我不解地瞪着她,“我笨?这不是笨吧?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自然要问了。”
“还不笨?你要是把两手叉地爬行的话,那就更像猪了。”
“唔……”我真是有点儿郁闷,“你要那样的话,你也像啊。”
“你!”她气急败坏地瞪了我一眼,叹气道:“唉!女孩子肚内能藏大海,不跟你计较。”
“唔……不对吧?好像是这么说的……女孩子肚内能藏小孩,男人肚内藏大海。”
她听着,无奈的一怔,忽然莫名的砰然一笑:“哼!你这……流氓!嘻嘻,好了,我告诉你吧,回北京你就知道了。我姐姐自然有我姐姐的办法。这次,是我姐姐要我来陪你的,怕你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会去找棉花来割腕。”
“她……”我迷惑地想了想,“她会有什么办法呢?这婚礼……都完了。”
“办法自然是办法啰!我哪知道什么办法?熬了一夜的火车,下车你就问长问短的。”
“那……”
这时,她着急地问道:“你这儿有什么特色可吃啊?”
“米粉啊。”我答道。
“米粉?多少钱一碗啊?十块?”
“唔,十块钱……可以买十碗。”
“啊?”她似没辙地看了看我,“不是吧?上次是炸酱面,这次是米粉。你就不能大方一回,请我吃点好的吗?”
“那、那……那就炒河粉吧?两块钱一盘。”
“啊?”她瞠目道:“我晕!”
“唔……”我想了想,“你首先问的是特色嘛。”
“好吧好吧,”她应该是饿极了,“看着你,我也知道你这儿没有什么贵一点的特色了。”
“有啊。”我一边带她和小新朝广场外走去,一边说道。
“什么呀?”
“红木家具呀。”
“啊!红木家具……我要晕倒!算了,我还是吃米粉吧。你自己去吃红木家具吧。哦,对了,你担心点,别把牙磕坏了哦。”
然后,我带着伊欧和小新穿过广场前的马路,进了一家米粉店。
我以为一碗米粉足够她饱餐一顿了,结果她一口气吃了三碗。然后她也就入乡随俗地用手抹了抹嘴,说了句:“唉,可惜我肚子只能装三碗,真是太好吃了!”
没想到小新那家伙也吃了两碗米粉,最后撑得躺在米粉店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的。
米粉店的老板娘见小新那般可爱,忍不住上前冲它乐了乐。
它瞪着它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狐疑地看了看老板娘,被撑得迟钝地摆了摆尾巴,似在说:“下次我可不来了,太诱惑了,撑得我都站不起来了。”
在米粉店内休息一会儿后,小新还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没有办法,为了赶时间,早点儿到家,于是我上前抱起了小新,和伊欧走出了米粉店。
走出米粉店后,伊欧问道:“到你老家还有多远啊?”
“坐中巴,还有两小时……到镇上。”我答道。
“啊?”她似惊恐的一怔,“那可不可以打的啊?”
“嘿,”我淡淡的一笑,回道:“在这儿,钱不一定好使。”
“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有钱,的士司机也不一定愿意去呀。”
“啊?”
“不信,你就试试吧。免得你又说我小气。”
“哼。”她斜视了我一眼,“反正也没见你大方过。我就不信。”
于是她迈步走到了马路边,招手要了一辆的士,探身向驾驶室,朝司机问道:“师傅,到他外婆家要多少钱?”
那司机一愣,用家乡话回道:“到哪个外婆的家哦?你咣(方言发音,说的意思)明白噻。”
“啊?”她费解道,“您说什么?”
“我咣,要你咣明白。”
“啊……咣?”
见她听不明白,我便忙着上前去,翻译道:“他问你到谁的外婆家?要你说明白。”
“哦。”她明白后,用手指了指我,冲司机道,“他。”
那司机狐疑地瞅了瞅我,回道:“几是哪个唷?你以为几似名人唷,我哪晓得几外婆家在哪儿?你咣都咣明白,打什么册啰?”
“啊?”她一脸困惑。
我忙翻译道:“他问我是谁?说我不是名人,哪知道我外婆家在哪儿?要你搞清楚,再打车。”
这时,她厌烦道:“唉,干脆你和他讲吧。”
“我讲?万一你不相信我,怎么办?”
她不觉定睛地看了看我,回道:“哎呀,信了。”
于是我和司机交流了一番,意料中,司机拒绝道:“那么老远,不去。”
我把意思转达给伊欧后,她愣了愣,忽然忙冲司机说道:“我给你三倍的钱。”
“你就给我斯的钱,我都不克。”司机回道。
于是我又翻译给了她听。最后,她只好认命了,无奈道:“算了吧,看来只有坐中巴了。”
不料,那司机闷闷不乐地说道:“哪里整得个婆娘,懵里懵气的。”
说完后,那司机便一脚油门,驾车离去了。
然而,伊欧觉得不对劲,问道:“他最后说了什么呀?”
“啊……”我愣了愣,心想,为了捍卫家乡人的形象,还是不把原意告诉她了吧,于是我回道,“他问你是哪里人,怎么长得这么漂亮?”
“哦。”她一听这话,不觉,美美的窃笑着,“呵呵……原来你这么老实,怪不得我姐姐会喜欢你。现在很少有人这么老实了。”
听她这么一夸我,不料,我鬼使神差地吐了句:“其实他是说你傻里傻气的。”
“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