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湖南衡阳呀!”
“啊?”见伊欧回答得如此干脆,我猛的一惊,愣了,“你、你……你去衡阳?去我家?”
“嗯——哄——”伊欧拉长声音,故作神秘地冲我点了点头,“怎么,难道你只欢迎我姐姐,不欢迎我吗?”
“啊?”我又一惊,原本揪心的忧伤,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所冲淡了,我愣怔地看着她,“无、无……无缘无故的,你、你去我家干吗?”
“谁说无缘无故的呀?”她白了我一眼。
“那……”我迷惑不解地看着她。
见我迷惑不解的神情,她不屑一顾,忽然莫名的问道:“有没有听说过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啊?”
“唔……”我不觉思虑了起来,待思虑过后,我又骇然一惊,“啊!你……你不会是想说……代姐出嫁吧?”
“切!”她不屑地斜视着我,“我看你不是臭美,而是陈世美!”
“这跟陈世美有什么关系呢?”
“告诉你,你休想背叛我姐姐!”
“背叛你姐姐?”我更是不解了,但一提到伊燕,随着,一种伤痛莫名袭来,“可是……”
“可是什么呀?”
“可是……可是……”我不觉哽咽了一下,想了想,“我怎么会背叛她呢?”
“那就好。”
“当然好,因为……我怎么会背叛别人的妻子呢?就算我想背叛,她今天也已经结婚了,她也是孪弋的妻子了。”
“哎呀!”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你怎么就这么木呢?结婚又怎么样呢?又没人规定结婚了不可以离婚。记得那天,我陪我姐姐去领《结婚证》时,看着那里排队都排到马路上了,我头都大了,因为我最怕等了,结果工作人员告诉我说,那些排队的都是等着领《离婚证》的,原来领《结婚证》的,就我姐姐和孪弋。”
“唔……”我似乎被她说的有些迷糊了,不觉蹦出了两个字,“离婚?”
“是……”回答着,她又忽然止住了话语,故弄玄虚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我姐姐要我陪你回湖南的。听说你外婆过世了,我只是代姐姐去尽孝。”
“代姐尽孝?”我惊疑地重复了一句。
“是啊。”
“哦。”
“哦什么哦?”她忽然莫名气恼地瞪了我一眼(她这性格还真有些像伊燕。),“反正你和我姐姐也无法改变今天的局面,那就只有坦然接受,不要想了,也不要伤感了。最美丽的爱情不是你们曾经怎样轰轰烈烈的爱过,而是你们是怎样历经千辛万难,最终走到了一块儿。明白了吗?”
“唔……”我愈加懵懂了,心想,都结婚了,还会……还会有什么……玄机呢?再说,孪弋怎么会同意离婚呢?她妈又怎么会同意离婚……
我正想着,伊欧忽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诶,你拎着个行李包站在这走道上说话,不觉得累吗?”
“唔……”我缓缓回神,“有点儿。”
“那就去把行李放下,找个位置坐着吧。”
“哦。”
于是我和伊欧沿着走道向车厢内寻去,待寻到我的座位号时,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孟娜静静地站立在我的座位旁。
在见到孟娜的那一瞬间,我只是淡淡的向她投去了一种意外的目光,并没有太多的尴尬。显然,我们曾经的爱早已经风化了——源于她首先对现实的抉择。
当她发现我在向座位走近时,忽然,她面目惊愕,欣喜不已的一笑:“啊?是你?”
“嗯。”我点了点头,“是我。”
她大概是感觉我的表情很平淡,渐渐地,她显得有些窘态地淡去笑容,勉强尴尬的一笑:“嘻,这座位是你的呀?”
“嗯。”我又点了点头,从椅背看去,见我的座位是空的,看她却站着,我想她可能是没有买到座位票,于是我淡淡一笑,“嘿,你没买到座位吗?那你先坐我的位置吧。”
“哦。”她回道:“谢谢,不过你的位置已经被占了。”
“啊?已经被占了?”我愣了愣,又迈步往前走了两步,低头一瞅,只见小新卷缩在我的位置上熟睡了。
于是我先把行李包在座位上方行李架上放好,然后再看了看安睡的小新,想了想,回身对孟娜说道:“哦。没事的,它叫小新,它很乖的,要不你坐着,抱着它?”
听我这么一说,她赶忙拒绝道:“算了吧,我还是站着吧,这样安全。我刚刚也想坐着,抱着它,结果差点儿被它咬到了手指。原来它那么凶,可能是想帮你占着座位的。开始有个男的也没座位,也被它赶走了。”
听她说完后,我不觉欣喜地扭头看向了小新。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这时,伊欧凑近我身侧,问道:“诶,到衡阳要多久呀?”
“也没多久啊。”我答道:“也就……二十四小时左右吧?”
“啊!”她惊愕道:“二十四小时,还没多久?我晕!有没有卧铺票呀?”
“卧铺票?”我迟疑地看了看她,“你买的什么票啊?”
“我和小新一样,都没有买票。”
“那……”我想了想,“那去补票吧,看有没有卧铺票?”
“那赶紧去呀。”
忽然,孟娜半似友好的看了伊欧一眼,忽然向我问道:“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啊?”
我正要回答,不料,伊欧答道:“是啊。我是他的新女朋友,他高兴的时候叫我欧欧,不高兴的时候叫我伊欧。”
“啊?”听她那么一回答,我的双颊不觉发烫了。
“哦。”孟娜回道,想了想,忽然道:“你们忙吧,我去餐车看现在有没有吃的。”
在孟娜转身离去的时候,伊欧忽然凑到我的耳旁,小声道:“嘻嘻,你脸红什么?你不就是很想气气她吗?”
“唔?”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忘了我姐姐要我跟踪你时候见过她吗?后来我跟姐姐说了,姐姐说你们是在气她的时候开始相爱的。”
“嗯。是的。”
“呵,”她又莫名的一乐,“听姐姐说,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刚刚那个女的一脚踢开你的。那么,你现在见到她,第一念头是什么啊?”
“唔?”我愣愣地想了想,回道:“还是……还是以前那个念头,某个雨天开着宝马车从她身边经过,溅她一身泥水。”
“嗯。”她忽然了拍了拍我的肩旁,“你就拿出这种精神来,我想你一定可以让孪弋和我姐姐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