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伊燕卧室的那一霎那,我似乎有了一种特别的感动,感动得想对她说——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这么关心我,没办法,从此爱你一万年!
但是我没敢说出口,也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我感觉只是我一时的冲动和自作多情。
或许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这或许只是她天性的善心?但是我却在为此感动。
一句话,她是没有任何理由爱上我的!
进入她的卧室后,不料,她忽然变得气恼地斜了我一眼。
我不禁想,她不会又想拿我发泄了吧?我可是已经身负重伤了诶!
她也没有言语,只是走到床前展开了被子,然后回身又白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或许……大概是怕她妈听见什么动静,所以她竭力克制住了心间的无名之火,没有向我发泄?
片刻后,她忽然默默地走到了电脑前,坐了下来。
看她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我不禁轻声地走到了她的身侧,看了看她。
看她不理睬我,我忽然想了想,为了不弄出声响来,然后我默默地从打印机盒里取出了一张A4纸,接着从笔筒里取出了一只签字笔,在纸上写道:“你去睡吧。我来玩电脑游戏。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我保证!你就安心睡吧。”
写完后,我递给了她。
她看了看,不禁侧脸抬头瞟了我一眼,然后她在纸上写道:“傻瓜,你睡啦!笨啊,你?你傍晚时刚包扎好伤口,不能够熬夜的啦!”
我又给她写道:“还是你去睡吧。我没有关系的。这点伤对我来说,犹如九牛一毛。小时候跟我老爹习武的时候,我经常受伤的,已经习惯了。再说,听说女孩子熬夜,脸上会长斑的。”
她看了之后,不禁瞪了我一眼,然后在纸上画了一个恼怒的表情,注解道:“叫你睡,你就睡了!”
不料,这时,那只小宠物狗从一角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我们的跟前,抬起头,瞪着它乌亮的眼球,摇着尾巴,狐疑地张望着我们俩,然后跑到她的脚前,含着她的裤管来回摇晃着,似乎在说:“主人,不要生气,我来跟他说。”
我默默地看着它,不禁暗自乐了乐。
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然后,它放下她的裤管,朝我走了过来,咬着我的裤脚使劲向床的方向拽着我。
这时,她冲它乐了乐。
我欣喜地微微笑着,不禁蹲下了身子,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它的背部。
它感觉到了抚摸,忽然松开我的裤脚,抬头友好地望了望我,摇着尾巴。
俯视着它,倏然,我冲她低声地问了一句:“它叫什么名字啊?”
“嘻,”她轻声地一笑,“小新。”
“啊!”我惊讶地看着她,“小新?蜡笔小新?”
“嗯。”她笑嘻嘻点了点头,“是啊,蜡笔小新。”
“嘿……”我笑了笑,“哦。小新……我记住了。”
然后,我又笑微微地俯视着小狗,在心中默念道:“乖,小新,让姐姐去睡。我们都是男人嘛,应该呵护女孩子的嘛!”
小新似乎还真听懂了我的话,忽然显得很无奈地望了望我,然后又望了望她,像是感觉左右为难。
“嗡……嗯……”小新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叫声,然后低头向门走去了,像是在说,“我不管了,你们俩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望着小新行走的样子,然后渐渐站起了身来。
小新跑到门前后,忽然回头望了望她,气恼地摆了一下尾巴,似乎在说:“我要出去,我可不想看到那些不该看到的事。”
伊燕笑微微地望着小新,沉默了片刻后,然后她起身轻轻地走到了门前,小心翼翼地、轻悄悄地打开了门。
随着,小新从门缝挤了出去。
趁机,我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她回到电脑桌前后,我侧身抬头看了她一眼。凑巧,她正在若有所思地、迷惑地俯视着我。
不禁,我延时看了看她,然后我又低下头看向了电脑屏幕。
正当我想继续玩着游戏时,不料“咔”的一声,电脑黑屏了。我倏然一愣,然后我才发觉是她突然切断了电源。
这时,她正在噘嘴看着我,随着,她低语道:“不让我玩,你也别想玩!”
“那……”我焦虑看着她,低声回道:“我……我干吗啊?”
“睡觉啊。”
“不。你睡吧。那我就在这儿……坐着好了。”
“那好啊,你不睡,我也不睡。”
“啊!”我惊疑地看着她,“那我去睡呢?”
“嘘——”她忽然示意我小声点。
她又看了看我,然后拿起纸笔,俯身于桌前,写道:“我们一起睡吧?”
啊!我暗自震惊不已。接着,我写道:“不太好吧?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也不能……”
看着我,她怒瞪了我一眼,写道:“你想死啊?”
“不想。”我写道。
“那你在想什么呢?”她写道。
“嘿,”我内心感觉涩涩的,一边写道:“我只是想……睡在一起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万一你控制不住……嘿……或者我……万一控制不住。”
她又瞪了我一眼,写道:“我枕头底下有一把小刀,万一你……我,我就割了你的……”
“啊!”
“啊什么啊?睡了!不许胡思乱想!”
我伫立在床边,默默地望着她紧贴着床沿那边躺了下去,总感觉万分别扭。
她躺下后,沉静地望了望我,然后侧转身,面向了床沿那边。
而我总感觉会抑制不住我自己。再说,这孤男寡女同床共枕,哪有不胡思乱想的啊?何况她又是那么的漂亮?所以我迟迟不敢上床。
许久后,她像是感觉我还没上床,不禁又侧转身来,望了望我。
见此情形,我更是倍感尴尬和羞涩。
她望着我,不料,又开始瞪大她的眼珠子,似在威胁我。
没有办法,我也只好慢吞吞地上了床。然后我也紧挨着床沿这边躺了下来。
接下来,莫名地,我们俩都没能合眼,就那么隔着中间的被子对望着。感觉犹如牛郎织女隔着银河相望。
良久后,她忽然低语道:“诶——你在想什么啊?”
“嗡……”我涩涩地回道:“我在想……《结婚证》和《离婚证》一块儿领,会不会就是我们俩现在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