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聚一堂毕竟是短暂的,我和A君、B君辞别,并信誓旦旦的约定来年一起好好干一番。
我背着包走在城市的每处角落。我看到红灯,我的眼球就变成红色回应,看到绿灯,我的眼球就变成绿灯回应,于是我安全的行走在马路上;我遇到男人,就礼貌的问候:“先生您好.”遇到女人,就绅士的赞叹:“女士您真美.”于是极少有人向我吐口水;我遇到阿狗,就趴在地上汪汪汪的伸舌头,遇到阿猫,就拱起脊背喵喵喵的撒娇,于是他们便没再咬我;我遇到恶鬼,就戳瞎眼珠,打破鼻梁扮成鬼脸飘飘荡荡,遇到大仙,就匍匐跪地,虔诚礼拜,于是恶鬼与我称兄道弟,神仙助我一臂之力。
于是我不用跑腿了,而且又发了点小财,不过我每日每夜都是醉醺醺的,一直醉到了年底,醉到差点忘了回家的路。
我摇摇晃晃进了村子,绕过田边,一捆捆草垛上的冰霜还没化去,似乎又有几个老人陆续的离世了,我感到有点冷。路上有许多人,挑着粪的,举着担的,抱着孩子的,我习惯性的微笑的称呼着:二伯、三婶好。所有乡人都同往常一样的热情和高兴:“CC回来啦,今年回来的蛮早的哈.CC他娘,CC回来了…”
母亲看上去怎么更像一个老太婆了呢?
“妈,这几个玩意儿晚些你给二伯、三婶送去吧,啊A、啊B还没回来么?”
其实A君、B君早间就回来了,他们和头年一样带回了许多新鲜玩意儿,并且他们的身边还带回了新鲜的面孔,我向他们发出衷心的祝福的。我们只谈到了半夜,他们的牢骚似乎又多了几句,他们说实在受不了那个李主管的装腔作势,于是他们再次换了去处,重新从小角色开始,我们还没来得及谈梦想,他们得回去陪新鲜的面孔了,他们大概要在年初举办婚礼,我真的向他们祝福。
我又继续醉醺醺的再次别离家乡,不过后来一个女人把我浇醒了,于是她便成了我的女人。她是性感的、妖娆的、迷人的、让我爱惜的,所以我开始遐想着带着她回家看着父母亲欣慰的欢心的,乡人们羡慕的表情。
美好到底经不起推敲,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追捧,不幸的是我的上级开始瞧上了我的女人。不止是我的上司,试问丰乳****、********哪个男同胞见了不青睐呢,只是有人敢为,有些人不敢为,比我弱者不敢为,而比我强者则肆无忌惮。
叫我不舒坦的是那腌臜不堪和无耻的嘴脸,让我误以为这个女人只是贪婪、龌蹉、无有自尊自爱的下贱动物。事实上却是我的上司用狡诈的手段逼迫着她屈服,不然就让我和我的事业一同滚蛋,然而转过脸来竟还能堂而皇之的宽慰我说:“哎呀小C啊,女人就是跪下来给男人发泄的,有了钱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是吧。”从这刻起我想他就是我一生中第一个敌人了,我会用万剑剜出他的狼心狗肺,而她我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女人,我得用百倍的苦心去弥补她因我而起的创伤。
我终究没有带任何女人回家,因为小老板又让我发了点小财。我坐在的士里望着田间,一捆捆草垛上的冰霜还没化去,而融了冰的泥巴路不晓得怎么越来越脏了,我深怕我脚上的花花公子和腿上的雅戈尔受到半丝污染。于是我踮着脚步移动着,乡人们见到我回来依然那样的高兴、淳朴的笑容:“啊C,回来啦,新娘子怎么没带回来啊.”我用城里学来的习惯性的向他们点点头示以回应,然后进了家门,而这种习惯已然成了自然。
某一天,母亲说:落雨的时候屋角有处会渗水,叫我找时间修理。于是我不假思索的将房子推到,然后重新打下地基,砌起新砖,铺上新瓦,筑起围墙,不仅不再漏雨了,并且成了村子里顶好的房舍,所有乡人都聚来称颂、赞美,我欣赏着他们的瞻仰心中说不出的快活,这是属于我的优越感。
A君和B君的小孩已经会走路了,莫名的使我有些感伤,A君和B君来说他们的王主管尖酸刻薄,两面三刀,请我帮忙寻思些路子,带着他们一起发财。我坐在门厅前,架着我的二郎腿,品着从大城市里带来的茶,太阳着实舒坦,叫我不大想睁开眼睛。
你们变脸不是做的挺好么…行吧,到时给你们留意留意,碰到好的就给你们介绍。我一直纠结着要不要请他们坐下来谈谈什么呢?可是又要谈什么呢?因为我打心眼儿是羡慕他们的,他们比我聪明,学会了变脸这门艺术形态,他们有才华,只是老碰上那样不吉利不幸运的上司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