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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急欲跻身大国行列的日本(7)

2.否认大屠杀和慰安妇

石原慎太郎(东京市长)说:“南京大屠杀是中国人编造出来的谎言,一直要污损日本的形象。我不认为发生过南京大屠杀”;“把没有的说成是有的,不是谎言吗?”永野茂门也讲:“南京大屠杀纯系捏造。”1986年,当时的文部相藤尾正行则从另一个角度辩解说:南京大屠杀是“为了排除抵抗”。1995年日本右翼分子组织的反对国会通过“不战决议”的游行集会上,组织者中村宣扬:南京大屠杀是“历史的最大谎言”。中村还否认日本强征亚洲妇女当慰安妇的事实,说:“有随军护士,但无慰安妇。”对于日本政府为“终战50周年”制订“不战决议”的行动,他表示,“政府在未核实日本是否做了值得道歉的事之前就采取这种丢脸的道歉立场”。1995年3月,一位日共议员在参议院发言时,指出日本侵略军杀害了2000万亚洲人民,却遭到自民党议员的反对,要求将上述发言从会议记录中删除掉,理由是所谓“2000万人有欠妥当”云云。日本少数人集中力量否认南京大屠杀,是因为他们害怕,一旦承认了南京大屠杀的事实,就会像希特勒德国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一样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他们重新鼓吹军国主义,重走对外扩张道路的最大障碍。

3.质疑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

原厚生劳动省政务官森冈正宏2005年5月26日称,远东军事法庭的审判是“占领军任意的单方面审判”,“甲级战犯在国内已不是罪人”。原自民党总务会长久间章生第二天附和冈森的话说“甲级战犯的标签是由外国贴上去的”。从1994年10月21日起,日本动工拆除了当年设立“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举行著名“东京审判”的巢鸭监狱,其用心是不言自明的。这是日本在战后半世纪时企图掀去历史上丑恶一页、洗刷战争罪名的全面行动的一部分。

(二)官方对历史态度暧昧

1.高官不断参拜靖国神社

日本靖国神社中陈列着包括东条英机在内的14名甲级战犯的灵位。近年来,日本政界不少头面人物越来越明目张胆地以公职身份参拜靖国神社,变相地追悼那些在侵略战争中犯有滔天罪行的战犯。从国会议员到政府阁员,规模一年比一年大,以官方身份参加的人一次比一次多。竹下登本人曾任“大家都来参拜靖国神社之会”会长。中曾根带头以官方身份参拜。小泉一直顽固地坚持其错误的史观,执政6年,年年参拜。在2006年8月15日,日本战败纪念日之时,小泉纯一郎更是无视国际社会、亚洲邻国和国内人民的强烈反对,第六次参拜靖国神社。这种公然追悼战犯的做法,决不是他们所谓的为死者安魂,而是要以此来表达其否认战争罪行的立场和进行示威性的宣传。

2.纵容篡改历史教科书

教科书是对青少年进行教育的基础。随着政治右倾化的加剧,日本政府一味纵容否定历史的教科书出笼,导致日本教科书篡改历史的行径变本加厉。妄图为军国主义翻案的日本右翼势力,采用各种手段从教科书入手,篡改侵略战争的历史,颠倒日本年青一代的是非观,为复活军国主义打下思想基础。

日本文部省1982年批准的某些教科书中把“侵略”改为“进入”、“进攻”,把南京大屠杀的起因说成是“由于中国军队的激烈抵抗”。1986年日本文部省审定通过了由“保卫国民会议”编写的《新编日本史》。尽管《新编日本史》已将日本的侵略历史篡改得面目全非,但日本右翼仍不满意。1998年,日本的一些地方议会通过了要求删除教科书中“从军慰安妇”记述的陈情书;冈山县议员发表声明称:“学习一味记述有害本国的教科书的青少年,能够以作为一个日本人而自豪吗?应当推进能够对本国历史感到自豪和荣耀的历史教育。”于是,在“纠正日本历史教科书自虐倾向”的鼓噪声中,日本“新历史教科书编撰会”编撰的2002年度初中历史教科书,彻底否定日本在二战中犯下的严重罪行,无视史实,删除了“从军慰安妇”的内容;极力美化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说什么“亚洲太平洋战争不是侵略战争”,“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战争”,“日本政府进行大东亚战争的目的是自存自卫和为了把亚洲从欧美统治下解放出来,”声称“战争是悲剧,但难分善恶。不能说哪方是正义的,哪方是非正义的。它只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发生摩擦的结果,当政治上解决不了时,作为最终手段只能发动战争。”文中不提南京大屠杀,却在“远东国际军事审判”部分写道:“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认定,日本军队1937年在攻陷南京的战斗中杀害了20万以上的中国民众。可是据当时的资料,那时南京人口只有20万,而且日本军队攻陷南京城1个月后才增加到25万。此外,这一事件还有很多疑问,至今仍存在争论”。因为“在战争中即便杀害了一些人,也不属于大屠杀”。尽管在国际压力下,日本文部省不得不要求“新历史教科书编撰会”对歪曲史实的教科书进行了137处修改后才予以放行,但是,文部省的审查意见依然与史实和正确的历史观相去甚远。2005年日本文部省又批准了日本扶桑社新编订的歪曲历史的教科书。

(三)日本掩盖和否认战争责任的原因和目的

在日本社会与政坛上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拼命否认战争罪行,甚至不惜去职丢官也要这样做。

1.大和民族优越论死灰复燃的结果

日本自明治维新以后,逐步走上武力扩张的道路,一度成为亚洲的头号强国。其民族优越感也随之产生并衍生出狂热的民族沙文主义情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败,使其受到了沉重打击。在战败国的帽子下,尽管有少数人顽固坚持民族沙文主义立场,宣扬复活军国主义,例如像三岛由纪夫这样的狂热分子用剖腹自杀的办法来煽动情绪,但市场不大。

随着20世纪60年代实现经济起飞,日本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仅排在当年的占领国美国之后,而后又成为富国俱乐部——西方七国首脑会议的成员,日本经济发展道路成为世界舆论瞩目的热点。这一切使日本人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得到恢复,同时也引发了部分人的民族自负感和骄傲情绪,大和民族优越感重新抬头。政界不少人对日本取得的经济地位与现有的国际政治地位存在明显的差距感到不满。少数军国主义者抓住这种心态,拼命煽动,想借此重新燃起大和民族沙文主义情绪,以达到其政治目的。日本前驻泰国大使冈崎文彦就曾露骨地表示:“日本向联合国提供数额庞大的资金,而这些钱的用途却全部由他人去决定,这并非寻常之事”,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在日本,武士道精神和沙文主义情绪是有长期历史传统的,日本社会这种伴随经济成功而引发的民族自豪感和优越感,极易被导向极端民族主义。

2.未能彻底清算战争罪行

美国战后单独占领日本,虽然进行了民主改革,但是不彻底。特别是为了确保美国的控制需要,保留了日本的天皇制,将战争头号责任者免于追究责任。天皇制是日本封建军事帝国主义统治的支柱。天皇问题不仅仅是在战争中的个人责任问题,而在于它是军国主义、沙文主义崇拜的精神偶像,是日本对外扩张和侵略的旗帜。大东亚战争就是在“为天皇而战”的所谓“圣战”的旗帜下进行的。尽管战后天皇发表了“人间宣言”,实行了由“神”到“人”的转变,但其精神象征仍旧被保留下来。当年日本军部在投降问题上反复提出保留天皇制,其用意是很清楚的。战后几十年来,日本政坛上围绕天皇制存废的争论始终未断。左翼要求废除天皇制,右翼则死死抓住天皇这面旗帜不放。在近年来日本掀起否定战争罪行的逆流中,天皇又一次成为少数人鼓动沙文主义的精神偶像。

当美国为了冷战的需要,将对日政策由削弱转为扶植后,占领军当局解除了对一大批负有战争责任者的整肃,其中许多人后来成为日本政界的头面人物。如前首相岸信介本人就是战犯。他们当权后利用权力和地位,极力回避战争罪责,阻挠日本社会对战争进行彻底反省。例如前大臣永野茂门,本人曾参加过侵略战争,冷战后,又成为否定战争罪行,赞扬“大东亚共荣圈”的急先锋。在日本自民党中,这些人结成一股右翼势力集团,与社会上的军国主义复活势力相呼应,形成了一种否定历史的思潮。

冷战期间,日本成为美国在远东的主要盟友,绑在美国战车上,与中国、苏联、朝鲜等社会主义国家长期敌对,使其对这些国家侵略的历史很少提及。在日美结盟和敌视社会主义国家的前提下,日本战争罪行被掩盖,成为次要的问题,使得日本社会在战争罪行的反省上,无论广度和深度都不够。日本民族负罪感不深。日本在修改教科书时竟然将“侵略”改成“进入”,故意轻描淡写,由此可知日本是如何对青少年学生进行战争反省教育的。由于这种教育,日本不少青少年学生对日本侵略历史知之甚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战后成长起来的一代日本人的意识中,战争责任逐渐被淡忘。

两颗美国原子弹对广岛、长崎的轰炸,造成大批日本平民的死亡,原是极其不幸的事情。但此种结局在某种程度上淡化了日本人对战争性质的反省,反而使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日本人才是战争受害者。只要看一看日本在原子弹爆炸纪念展览中的侧重点,就可意识到此问题的复杂性。人们经常对比德国人与日本人在对待战争罪行态度上的明显差异,这正反映了两国社会在对本国所负战争罪行的了解和认知上,存在着根本差距。

3.二战本身包含多种矛盾而呈现复杂性的反映

从日本少数人否认战争罪行的言行中可以注意到这样一种现象,即将日本对朝鲜、中国等国的侵略战争与太平洋战争区别对待。对侵略中国、殖民朝鲜的史实不得不承认一些,但对于太平洋战争则完全否认其侵略罪行,甚至老调重弹,搬出当年“大东亚共荣圈”的理论,将自己打扮成“亚洲的解放者”。宣扬其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反对欧美老牌殖民者。

第二次世界大战从性质上讲,是一场正义的反法西斯战争,太平洋战场是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战场之一。当年日本侵略军偷袭珍珠港发动战争,即是对美国开战,也是要夺取欧美在亚洲的殖民地和附属国,奴役亚洲人民。欧美国家与亚洲人民一起在太平洋战场对日作战,其性质是反对日本法西斯主义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与此同时,我们也应看到,由于当时的时代特色和欧美国家的政权性质,战争也包含了日本与欧美争夺霸权和重新瓜分殖民地的矛盾。许多日本人认为,当时日本与美欧作战,双方无正义非正义之分,日本只不过战败了,因而被战胜的一方钉在了侵略者的耻辱柱上。日本前驻泰国大使冈崎文彦在其一篇文章中突出表明了这种心态:“胜利的一方的宣传留在历史上,历史成了胜者为‘王’的历史。……战争失败就是这样。”

4.日本社会牵制力量削弱的结果

1993年以来,日本政坛几经变动,主张和平主义的第一大反对党社会党衰落,不得不向自民党作出妥协让步,放弃许多过去坚持的正确主张。例如在自卫队存废和作用问题上,在向海外派兵问题上,在争当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问题上,社会党都采取了妥协政策,向自民党立场靠拢。社会党原来是日本政坛主要的和平力量,对自民党右翼有着很大的牵制力。但由于社会党为改变所谓“万年野党”的形象,实现参加政府执政的目的,不惜放弃了原则主张,当然也就更说不上依靠和发动群众的政治压力来迫使右翼势力自敛了。日本舆论界认为,日本社会各政党总趋势是保守化。这是值得警惕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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