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怒丽的低声嘀咕还是让冬青听到了,所以腿上又挨了一记巴掌。
“干嘛!”
她恼火地跳起来扑到老二身上,报复性地乱拧一气。
正闹着,一直没吱声的阳光突然说道:“这就是问题的根结。”
“什么?”撕扯在一处的两人停下手。
“别看老三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她是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很难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谁。而且,她没事就喜欢瞎分析,再简单的事到她那里,她都有本领把它给弄得复杂化。可偏偏感情这东西又是最经不起分析的,往往是才有一点苗头,甚至还没什么苗头,就被她自己想像出来的一堆有的没的问题给吓没了。这种人,哪还能走到动情那一步呀。”
艾怒丽这人虽然有点赖皮,可有一项优点,一但别人说中的是事实,她也就默认了。所以她张张嘴,却没有反驳。
“不过,依她的个性,一旦掉进去就是死路一条。”林黛嘻笑拉开仍然纠缠在一起的老二老三,“还是那句话,老柴着的快。”
艾怒丽叹了口气,放开冬青坐直身体。
“其实我也希望能有机会‘着’一把呀。就像你们说的,人这一生没尝过爱情的滋味,总是一项缺憾。只是,这种事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的燃点太高,不容易‘着’呢。”
“这丫头,不害臊!”
冬青理理被艾怒丽弄乱的头发,忍不住又伸手推了她一把。
阳光问:“虽然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那好歹也是骑的白马。你有看到过接近你想像的Mr.Right吗?”
艾怒丽的脑海里立马跳出一对笑弯起的眼眸。
她摇摇头,否决掉那张脸,仰头长叹一声。
“这主动的不漂亮,比如那位‘丑男’;这漂亮的又不主动,比如这个‘初恋’;这既不主动又不漂亮的,比如那位‘穆罕默德’先生,更让人提不起兴趣。”
而那个让人有兴趣的,又不能“吃”。
冬青忍不住又拧了她一把,“人家还觉得你可怕呢。”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可是古话。”阳光说。
“干脆给你来场选美比赛得了,”林黛也点着她的脑袋笑道,“冠军直接纳入后宫。”
“可别,”艾怒丽作势打了个寒颤,指着那台虽然开着却没人看的电视道:“看看现在流行的这些小男生,”电视上,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生正在又扭又跳,“一个个似娇花照水,如弱柳扶风,大有不让赵飞燕,气死林黛玉之嫌。与其给我选出这么个花凤凰一样的‘假女人’,还不如跟你们这些真女人厮混着呢。我要找也要找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至少要有着真正的六块腹肌。”
“**。”
冬青不依不饶地又掐了她一下。
艾怒丽恼怒地拍打开她的手,无赖地耸耸肩:“我就是这么个浅薄的感观主义者。要做我的男朋友,至少得让我想像着跟他上床不反胃才行。”
“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毫无顾忌。”冬青骇笑着作势要拧她的脸。
艾怒丽躲过她的手,笑道:“都老女人一个了,还要学那些小女生惺惺作态干嘛。再说,就算我刷上绿漆装嫩也装不像啦。相了这么多回亲,我自己都觉得好象是阅人无数一样。”
“别灰心,这回不行,咱接着来。”冬青斗志昂扬地握起拳。
“算了吧,”艾怒丽赶紧冲她摇摇手,“饶了我吧,与其再应付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我宁愿在家看电视呢。”她又感叹道:“这相亲是越相越没好的。就跟一盘菜无数次重新回炉一样,又老又蔫,让人提不起食欲。”
林黛、阳光和冬青忍不住都笑了。
冬青道:“那你发誓一辈子不结婚吧,我们就不再给你安排相亲了。”
艾怒丽笑道:“可我发现我心里隐约还是有点想结婚的。至少对婚姻关系有点好奇。我只是害怕跟错误的人结婚罢了。”
林黛道:“那你就好好跟楚连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或许你们就是有缘的。”
艾怒丽叹息道:“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而且我姑妈说得对,如果他真有心,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不积极,你可以主动呀。”冬青拿过艾怒丽的皮包塞给她,“你主动给他打电话就是。”
艾怒丽像是看着一条蛇一样地望着自己的包,“这……太丢份了,我才不干!”
阳光笑着拿过冬青手里的包,道:“那么,这个人的分量还不够重。如果够重,我相信艾艾也不会坐以等毙,说不定会出我们大家的意料,主动下手呢。”
不知为什么,艾怒丽突然想起“吃”了少帅的事来。
酒不能多喝,喝醉了会做错事。但如果真的醉了,只怕什么事也做不了了——包括错事。
她猛然间醒悟到,原来那天她多少是在借着酒意盖脸罢了。
☆☆☆☆☆
“真漂亮。”
望着橱窗里的欧密茄,艾怒丽叹息着。她有收藏钟表的癖好。
“这表很有收藏价值的。”柜台小姐冲她甜甜地笑着。
“看,好多的零噢。”冬青指指标价牌。
“是啊。”
艾怒丽悠悠地长叹一声,依依不舍地转身走开。
这世上的好东西很多,有能力纳入私囊的却不多。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总要量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