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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④“黎明-绝望”

我像疯了似的,把医生的衣服扯住,狠狠地扯住,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对我的母亲?你难道,就没有母亲吗?我妈妈在这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连点关心都没有!

那医生被我吓到了,连忙吩咐:“快,给老太太扶进屋里。”

一大堆检查之后,我和医生都平静了下来。

“你的母亲情况很严重,我跟你说了你千万别激动。”医生拿着化验单。

“我妈到底怎么了。”我尽量保持自己的平静,我妈也被人安排睡下了。

“恩……肺癌晚期。”医生一字一顿地跟我说。

我的心,又一次受到了,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这打击,令我喘不过气。

“我妈……你跟我说实话,我妈还能活多长时间。”

“癌症这个东西,谁也治不了,况且你妈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要我看,能活过一个月就算是奇迹了。”

“我……我放弃治疗,今天就让我妈在这住一夜,明天我就接她回家!”我曾看过一个现在是中学生的小作家在他空间上连载的一本小说集,叫《我多么希望重生》,讲的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得了很严重的病,也是癌。但他的父母没让他接受治疗,而是把他接回家,安度接下来的日子。是因为他们家里没有钱,没有经济能力来拯救这个孩子,孩子的妈妈也是医生,他知道现在无论是哪个城市,哪个医院,哪个国家,对癌这个病都无计可施。那个孩子也很坚强,写了一篇日记,把自己的梦想和很强烈的求生欲望在余生里写了下来……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让老人家好好地度过余生吧!我给你开些止痛药,要是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吃点。说实话,要是接受治疗的话,只会多受罪。”

我骑车回家时,已经快十点了。

把包一扔,衣服什么都没脱,就倒在床上。我想起我小时候,上课回到家,累得吵着就要睡觉。妈妈就小心翼翼地帮我把衣服脱了下来,叠好,妈妈,什么时候你还能帮我脱衣服啊?我就睡了下去,流着泪睡下去,睡到了明天早上。

大概都已经上午九点多了,青达的电话把我吵醒。电话铃声的声音很大,也很长,我还没睁眼,就在身上、床上摸电话,可怎么也摸不到。

我不耐烦地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一个激灵,窜了起来,正好踩到已掉在地上的手机,我赶快抬起脚,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小琳,拿着行李下来吧。”青达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的使人着迷。但又让我想起,我昨天经历的那些,我有个已经得癌的母亲。这像场梦,一个现实的梦,使我的心情变得很糟、很糟,昨天晚上哭的真是很厉害,早晨我一照镜子,脸上起了一块大饸饹。

“青达,你先陪我去趟医院。”我向青达小声地说,我从来没这么小声地和青达说话,青达以为我病了便急忙把我送到了医院。

“小琳,你怎么了?昨天着凉了吗?”青达问我,看得出他很关心我,他花了好多钱才雇来的搬家公司,就因为我,让他们走了。到了医院,再跟青达解释吧!

我没挂号,脱掉了高跟鞋就直奔三楼,青达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直跟着我,跟着我来到了我妈妈昨天住的病房。

妈妈虽然得了病,虽然面容憔悴,虽然已老的只剩那煞白的骨灰。但很安详,一见我来了,便冲我乐:“小琳来了?大夫真的是神人,给我吃了几粒药,我不咳嗽了!”

青达随后也赶到了,一看见我妈妈,先是一惊,然后紧张地说了句:“阿……阿姨好。”

“昨天晚上我才知道的。”我把青达拉到了门外,给他讲述了妈妈的病情和昨晚的一切。

“那为什么不让阿姨留院治疗啊?这不能让阿姨多活几天吗?”青达很激动,他不敢相信以前那个因为丈夫早逝,而从一夜之间变得额外坚强的未来的丈母娘,得了这么重的病。

“没用的,晚期了!”我哽咽地说。青达沉默了,“那就让阿姨,住进新房子吧!以后有困难就叫我。”

“走了,妈,带你回家。你呀,以后就住我家了,到我自己买的家去住。”我强忍着那即将要失去母亲的痛苦,带着本应安享晚年的她,接回了原来青达妹妹的城堡:我的家。

第一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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