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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翌日。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与树之间的缝隙洒进森林里,剑在林中飞舞,时而掀起一片秋叶,黑色的身影旋在半空中,剑落下,直直地**土里,两手展平,掌风传出,两棵树“沙沙”地响起,倩影落地,她闭目,侧耳倾听,缓缓伸出手,一片黄叶静静地躺进了她的手心里,嘴角微翘,把手翻个面,黄叶又随风落地。

那画面,是唯美的……

霏怡睁开眼,随手拔起身边的剑,往琉璃居走去。

霏怡练功的那段时间里,那个丫鬟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霏怡的阁楼,她真的很害怕,因为霏怡平时不让别人进出她的房间,如果她被霏怡发现了,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丫鬟咬咬牙,小跑进了阁楼,现在霏怡不在,她还有一点时间行动。

来到霏怡床边,看见了那瓶药,丫鬟倒吸了一口气,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找到药,她一直以为这药对霏怡来说很重要,一定藏得很隐蔽,结果……她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手脚麻利地倒出了那药瓶里所有的药,她又呼了口气,把药瓶放回原位,慌慌张张地跑出了阁楼。

琉璃居外的小湖边,丫鬟闭着眼睛把药全部倒进了湖里。她心里很愧疚,虽然她不明白那蕴纡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她心里总觉得这样做会对霏怡不利。问题是,她现在急需那笔钱,那五百两黄金是救她们全家的希望,家里的债全都寄托在她这个独生女身上,单凭在山庄做丫鬟那微薄的薪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你在做什么?”一个男声在丫鬟身后响起。“啊!!”那丫鬟惊喘一声,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地脚下没了力气,差点掉进湖里。丫鬟慌忙转身,看见翙宸正站在她眼前,她连忙行礼:“翙宸少爷……您……您怎么在这?”翙宸虽然纳闷那丫鬟为什么这么紧张,也不知道她刚刚倒进湖里的是什么,但他现在有正事要做,没时间去理这些事,他瞧了丫鬟一眼,问道:“霏怡姑娘在吗?”

丫鬟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知道霏怡现在是否已经回到阁楼里了。翙宸不耐烦地说:“那到底是在是不在啊?!哎!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找她吧。”说着,他挥挥扇子扬长而去。湖边的丫鬟呆呆地看着翙宸慢慢走远,刚刚她的心差点跳出来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佛祖保佑!”丫鬟跪在湖边,两手并拢,不停地说着。

翙宸走进琉璃居,满地的百合花静静地立着,美丽、幽雅。“很像她啊。”翙宸自言自语,他想起了他的那个青梅竹马——赤仪,那个女孩,她就像这满地的百合花一样纯洁,虽不及霏怡与馥妤的美丽,但她拥有自己的清爽和直率。

走在飘满百合香的销路上,翙宸负手抬头,清丽的阁楼映入眼帘,窗台上白色的纱布随风飘荡。余光瞥见黑色身影正向他走来,他转身,正面看着霏怡,依旧是那身黑色的纱裙,随意带起的茶发,没有粉饰的脸蛋,冰蓝色的美眸。不做作的打扮,却足令人神魂颠倒。翙宸拱手以礼,问道:“不知霏怡姑娘可有空?在下想与你聊聊。”

霏怡微微带起嘴角,对翙宸点了点头。上次见过翙宸,知道他是翌孑的好朋友。霏怡随后走上了阁楼,翙宸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你爱他吗?”坐在椅子上的翙宸抬头看看正在倒茶的霏怡,问道。霏怡倒茶的手不由一紧,又立刻恢复正常。她问:“谁?”翙宸知道她正在“装傻”,于是他又说:“霏怡,有时候逃避并不是办法,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霏怡放下手中的茶壶,坐回椅子。聪明如她,她又怎会不知道翙宸的意思呢?她沉默了许久,说道:“我承认自己是在逃避,但是面对又有什么办法呢?结果不都一样?”

“不一样!”翙宸低吼,然后看向霏怡的眼睛,但他失败了,她的眼里依旧是没有变化的平静,她太擅长隐藏自己了!见霏怡没有回应,他又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吗?他爱你,很爱。不要以为谁都不在乎你,你很重要,至少你在翌孑那小子的眼里,很重要……你的选择,也很重要,如果你面对,你和翌孑一定可以在一起,但是反之,如果你逃避,你们俩就永远不不可能在一起。你知道吗?”翙宸接着叹口气,感叹道:“我从来没见过翌孑会这么在乎一个女孩子,你们两个,真的很登对啊。”说着,他起身离开。

霏怡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她开始慌乱,翙宸这番话,深深地钻着她的心。她又何尝不无奈,不痛苦?脚步声越来越远,翙宸走了,把所有的哀伤留下来,霏怡她不懂,为什么老天对她总是这么不公平,让她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产生了这段错的感情。泪水不经意地猾过,她错了吗?她应该面对吗?她现在只求不伤害别人,但她是在间接地伤害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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