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学者罗伯特·蒙哥马利在《考试的新探索》一书中指出:英国是一个热衷于考试的国家,考试的影响在英国是如此深远,以致只有历史学家的探索才有助于弄清楚这个复杂的问题,“考试已经这样稳固地站定了脚跟,要废除它似乎比取消篝火节和圣诞节更无可能”。
其实,作为发明考试的国度,在中国,考试的地位和影响比英国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古以来,考试在中国读书人的社会生活中便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古代的科举是如此,现代的高考也是如此。高考是当代中国每年出现一次的举国大考,是一种盛大的社会活动和重大的民生议题。高考不仅是一种考试,它一头连着教育,一头连着社会,与千百万民众利害相关,因为高考实际上关系到每个人选择职业和未来生活的方式。对中国人来说,高考是一个永远不会过时的热点话题。
作为关系到千家万户切身利益的大事,高考是高竞争、高利害、高风险的大规模选拔性考试,受到社会各方面的广泛关注,每到考试和录取季节,更是成为焦点话题。只要有一个考生出现状况,特别是发生意外情况,立即会成为新闻。因此,高考的组织者和管理者往往戒慎恐惧,如履薄冰,力求不出事。可想而知,要领导好一个省的高考工作,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19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福建省有129453人报名参加高考,录取数是8895,录取率是6.9%;到了2008年,全省考生数为326873人,录取数达201328,录取率是61.59%。30年后,录取率几乎翻了10倍,与我1977年考大学时不可同日而语。30多年来,除了与全国大部分省、市、区相同的高考改革以外,福建的高考改革还有不少值得一提的地方,如1997年建立标准分数制度,是较早通过国家普通高校招生标准化考试质量评审的省份之一。虽然后来根据社会各方面的要求,于2001停止使用,恢复原始分,但作为为数不多的建立标准分数制度的省份,其改革尝试还是值得肯定。2001年,福建省普通高校招生全面实行远程网上录取,成为全国率先全面实现远程网上录取的两个省份之一(另一个省份是内蒙古自治区)。2002年,又在全国最早对普通高校招生来源计划实行网上管理。2004年,福建省又是率先实行自行负责高考命题的11个省(市)之一。这都说明福建省属于较有实力进行高考改革的省份。
尤其是2006年高考期间,全省突遇强降水,各地普遍发生洪涝灾害,建瓯考区4681名考生因不可抗力的特大洪水造成重大自然灾害,经教育部批准后延期至6月13日、14日再举行高考。建瓯考区因灾延期考试,这是中国高考史上的首例,上至国务院总理,下至省、市、县各级领导都高度重视,各级招委会主任和招生办主任也史无前例地集中考区现场办公。经过各方面共同努力,6月13日至14日,建瓯考区使用“B卷”顺利完成了因灾延期的高考。近年来福建省的高考改革,林其天主任作为主管部门的负责人,都积极谋划,运筹期间,对福建生的高校招生考试事业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考试是中国的一大发明,是许多中国人既爱又恨的一种社会活动。在当代中国,一个人从小到大,不知道要经过大大小小多少次考试,有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活到老,考到老,所以在中国有“吃喝拉撒睡,生老病死考”的说法,考试与人们似乎是如影随形。有考试,说明有机会,而且往往是发展和上升的机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也许不需参加很多考试。但即使是一个出家人,若想做到住持的境界,也要熟记许多经书,也要经历不同的考试或类似于考试的考核。无论你是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反正有的考试是你必经的关口,而高考往往是人生经历的各种考试中的最重要的一次。面对这么重要的高考,如何积极准备,如何避免失误,如何科学地填报志愿,家长应该如何以平常心来关爱子女,是许多人关心的事情。林其天主任长期在福建省招生部门工作,具有丰富的掌管高考的经验,耳闻目睹众多高考故事。他将这些见闻一一写出,生动具体,有的引人深思,有的给人启迪。本书不是以学术语言,而是以许多案例来叙述,为广大考生和家长了解高考提供一本生动而实用的参考书,不仅可读性强,而且阅读之后可以获得有益的启示。作为高考研究者,乐见本书的出版,是故乐以为序。
(本文为林其天著《高考红绿灯:高招办主任札记》序,厦门大学出版社,2009年4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