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还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迹,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转头看向欧阳胤,皱着眉头说道。
“不知道,我刚刚走过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到的,应该是昨天留下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如果是今天留下的早就被雨水冲干净了!”欧阳胤摇了摇头。
我叹了一口气,知道欧阳胤并没有说谎,不过既然这里有血迹,说明许庄他们走的路和我们的一样,他们也是朝槐山走的,如此说来,这也算是一个喜讯,我们三人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感觉到雨又开始在下大,我们只好合计了一下,打算先登上槐山再说。
不过等我们启程的时候,我们却发现四周人为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多,我们甚至看到了篝火堆,不过已经灭了,还看到好几卷绷带,这些绷带我都认识,是许庄他们带的,这些遗弃的绷带上面,大多数都有着血迹,我们甚至找到了一条还没有完全凝固血迹的绷带。
“看样子他们的却比我们走的要快一点,只是不知道现在他们在槐山的哪一个位置,看这些绷带,他们其中肯定有人受了比较重的伤,如果伤口很深的话,长时间不消毒缝合会感染的!”姚鑫看着这些绷带皱起了眉头,相对于她来讲,医护工作者对人的生命总是十分敏感的。
我拍了拍姚鑫的肩膀,既然能找到这些绷带,那么那些人肯定也能找到,只是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槐山很高,占地面积也很大,从正面看的时候,我看不到槐山山后挡着的丛山,进了槐山之后我又感觉我似乎已经无法找到出口了。
总而言之,槐山确实很大,要在这么一座槐山里面找到许庄他们六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还是在这种大暴雨的天气,如果我们在找他们,他们同时也在行走,到时两个队伍都有擦肩而过的可能,那可就真让人郁闷的了。
“走吧!我们先找到槐村再说!”姚鑫沉吟了几分钟,才站了起来,丢掉手中的绷带,转过头对我们说。
其实这无非是我们现在最后的一个选择,这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我们的目的和许庄的目的一样,只要我们先找到深山中被遗弃的槐村,或许就能够等到许庄他们的到来,也许许庄他们已经找到了槐村,正在等我们过去。
我们讨论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朝槐山的深处走去,密林间雨幕并不大,因为有着头顶十分浓密的遮盖,我们并不担心视线又会被限制,不过这槐山的密林之中流动着一股十分奇特的气息,让我感觉浑身都发寒,也不知道是因为看了那片文章的心里原因,还是真的物理反应。
在密林里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终于走上了槐山的半山腰,槐山的山脉很大,我们站的地方就出现了好几条岔路,也不知道这几条岔路通往什么地方,而且这几条岔路很明显已经好久没人通过了,所以许庄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几条岔路里,我们继续朝上走去。
山路很崎岖,尤其是走过了山腰的那一程,就好像文章里写的那样,就好像走在人密密麻麻的肠道里,山壁上几乎都是小小裂缝,我们走在上面都害怕会不会这些裂缝突然像眼睛一样睁大,然后把我们三个都吃下去,当然,这只是我不切实际的想法。
心惊胆战的走了两个小时,我们终于爬上了三十米高的悬崖,朝下看去,就感觉整个人晕晕沉沉的,我有一些轻微的恐高,但是在这里已经发挥到了极端的地步,我尽量迫使自己不看下面,对着还有几十米高的山顶问道:“还要继续上去吗?”
欧阳胤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快要虚脱的我,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和姚鑫都双双松了一口气,然后稳稳的坐在身边一块石头上,拿出水壶,其实我们早就已经没有水了,不过现在大暴雨的天气,我们都很妥善的利用了上天的资源,把水壶拿到一个空旷的地方,不到三五分钟,水壶里就装满了水。
“那上面有没有说什么?”欧阳胤指了指我手里拿着的一个防水袋。
防水袋里就是我在网上看到的那片文章打印件,为了防止到什么时候需要这篇文章指引,我一直都是随身带着,有空的时候都会看上一两遍,可以说让我现在倒着背这篇文章估计都没有问题。
“应该是有,里面写爬上山顶之后,大概在西北方向,可以看到一大片的榕树林,榕树林面积很大,大概在榕树林偏东边的方向就能看到一棵孤零零槐树矗立,不过我们现在根本分不清方向,靠这篇文章几乎没有什么作用!”我想了想就如实说了出来,现在大雨朦胧,也看不到太阳,辨认不出方向,这树林的长势又十分奇特,也无法分辨。
“那上面有没有写看到那个地方后从什么地方下的山?又是朝哪个方向走的?”欧阳胤有些不死心的对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想了想,倒是想起来了什么,文章里写,他是从一个陡坡上直接滑下来的,然后就滑到一条小径里,小径前后两头都通路,还有一条岔路走上山头,只要走直线,走大约一里地就能看到一座山神庙,然后就是青石板小路。
突然,我就站了起来,朝前后左右看了看,欧阳胤和姚鑫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点了点头,我们所在的这条小径正好契合了文章里说的那条小径,我们从山下走上来,直线通往的是一条横亘的山路,还有一条朝上的山路在我们走上来方向的上边,如此说来,我们要走的地方就在我们前面!
欧阳胤看着我的眼睛,站在我身边,朝那条幽深的小径看去,眼睛微眯着,没有说话,姚鑫也站到我的身边,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似乎都在等待我肯定的答案,我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小径中的黑暗正在吸食我的灵魂,我有一刹那间失神,会不会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就再也逃不了这命运的束缚,最终我还是战胜了自己。
“这里就是最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