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了蟒蛇的追击之后,我们全速朝槐山前进,不过大暴雨还在下,我们几乎是顶着劈头盖脸的雨帘朝前走,速度很慢,而且时不时一个小坡,我走到天亮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次了,我想如果我的屁股是泥捏的话,估计都摔成粉了!
不过这些小山坡并不是致命的,从凌晨到早上,我们几乎都是在雨帘中度过,身体上都泡起了褶子,衣服重的跟铅块似得,我们还要翻山越岭,如果一不小心掉进哪一座悬崖或者峡谷,先不担心能否摔死,就是那些悬崖和峡谷下面聚集的生物就能要了命。
这一路我们都是小心再小心,以至于走了一晚上,我们几乎只走了整个路程的三分之一,若是按照平时的速度,这三分之一的路程只要我们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我也只能听之任之。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雨虽然一直在下,但是我们很快就适应了如何在雨水中行走,身上沉重的负担也被我们无视了过去,我们在下午三四点钟终于到达了欧阳胤说的那座槐山,当我站在槐山脚下抬头看的时候,我几乎感觉窒息了,这座山的确很高,而且并不是一座峰,而是一座山脉,悬崖峭壁林立,似乎只要站在上面我都会控制不住的发抖,事实上我就是站在下面往上看我的脚也还是在发抖。
“这里就是槐山?”我看着身边不说话的两个人,指着不远处的山脉对欧阳胤问道。
欧阳胤只点了点头,我们三个人这个时候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斗笠,这些都是我们临时编制的,因为雨实在太大了,如果不做一些防雨措施的话,估计走不了一上午我就得躺在泥里面,雨下的很急,打在肉上就是一个红点。
欧阳胤对我和姚鑫做了一个手势,雨帘中说话很吃力,听人说话更吃力,所以我们练了一套可以交流用的手势,这个时候欧阳胤左手在下,伸出两根手指,右手在上,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摆弄了一下,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说没错,就是这里,我们该出发了!
我对他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同意的手势,我们三个互换了一下意见之后,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雨实在太大,我们三人都是贴着肩朝前走的,因为只要离开对方一米的距离,很有可能你再次出现就再也找不到对方了,所以我们三人的斗笠也是连着的,这样以防三人某个人在不经意间走丢。
我们站的地方是一个不高不矮的斜坡,这一路上这样的斜坡多了去了,想要到对面的槐山,就必须滑下这个斜坡,然后穿过斜坡下面的一条水涧,再爬上一个十几米高的斜坡,直走几十米进山就到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滑下斜坡,不出意外的我又摔了一下,这一次摔得恰到好处,正是我前几次被摔肿的地方,我几乎一口气没憋住就惨叫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捂着屁股跳了两步,等痛慢慢变成麻的时候我才逐渐缓解了下来。
姚鑫给我打手势让我快过去,我没有犹豫,随便弄了一下身上的淤泥,然后朝姚鑫走了过去,姚鑫的前面有一条水涧,水涧又五六米宽,可以看到底,有些地方却是一片漆黑,应该不深,欧阳指了指一个方向,让我们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我们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意见,于是纷纷趟水下去,我不知道欧阳胤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条水涧在不在,我想应该是不在的,毕竟在下这场大暴雨之前,广西一直处于干燥的气候,更不要说山里了。
我们一步一块石头,三个人牵着手,欧阳胤走在最前面,姚鑫在第二,而我在最后,我们踏着脚下的石头朝对岸走过去,水流带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划过脚踝,我浑身颤了颤,那东西就好像是一条蛇绕过你的脚踝,我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只希望这场恐怖的旅行快点结束把!
欧阳胤首先踏上对岸,然后是姚鑫,最后我也上了对岸,只是在我上岸的时候,姚鑫惊呼了一声,看着我的脚,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姚鑫就对我说:“你脚上的是什么?”
我低头一看,就看到我的裤脚卷到膝盖处一下的地方几乎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两只脚上都有,我仔细一看,头皮就是一麻,这些都是蚂蟥啊!我惊叫了一声,就想用手把这些蚂蟥给拔掉,欧阳胤见状连忙阻止我,在包里翻找出一个锅盖,让我躺在斜坡上,我心里紧张的要命,从来没有想过我的腿竟然会沾上这么多蚂蟥,刚刚细瞧一眼没数清楚,但是那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不下几十只!
我看到欧阳胤把锅盖挡在我的两只腿上,尽量避免让雨水冲到,然后示意一边的姚鑫拿住锅盖,在背包里找出一包食用盐,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蚂蝗,也叫作蛭,属于环节动物,虽然有皮肤,但与脊椎动物相比较薄,更有分泌体液的外分泌细胞,这样是为了蛭适应淡水和潮湿环境所具备的,而且分泌体液时会大量消耗水分,这是保护反应,而代价是体液外渗导致脱水,而我们平常吃的食用含碘(无碘)盐都含有氯化钠、碘化钾(食用含碘盐),都属于强电解质,外皮细胞摄入大量强电解质后,会破坏细胞膜,使组织液外渗,且无机盐可溶于水,体液与其混合成高浓度溶液,使细胞渗透压增高,导致脱水而死。
只见欧阳胤把一大包盐倒进水壶,然后搅了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满腿的蚂蟥,然后手一翻,极高浓度的盐水立即从我的膝盖上流了下去,很快我就感觉到我脚踝上部分一送,低头一看,那些蚂蟥都已经掉下去了。
“为什么又是我?”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然后问出了我刚刚就想说的话,为什么这一次又是我,难不成我就这么衰吗?
欧阳胤和姚鑫摊了摊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们叹了一口气,再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漏掉的蚂蟥后,才朝斜坡上走去。
走上了斜坡,我们就看到了葱郁的密林,只是在雨帘之中略显模糊,我们朝密林的方向走去,走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走进了槐山的树林,不过我们的目的就在槐山之上,也不知道当年能够发现那个幽灵村庄的地方还在不在,会不会因为几次泥石流塌方了呢?
我胡思乱想着,也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个人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我就感觉到有人拉了我一下,我转头一看,就看到欧阳胤正趴在一棵树干上看着什么,姚鑫打手势让我过去,我不明所以的走过去,欧阳胤也抬起头看了看我,我问:“怎么了?”
姚鑫指着树干上的一个污渍对我说:“不久前留下的,不过雨量太大,只剩下一个印子!”
我一愣,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当我靠近一看,顿时就惊讶了,这竟然是被雨水冲淡之后的血迹留下的印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