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心底,“哼!”了一声,原来还以为他是个未经云雨之人,观这阵势哪儿看哪儿都不像未经云雨之人,说不定还是个个中老手呢,说不定那左欣淋早被他吃干净抹干净了,然后抛弃了人家,导致人家恨意绵绵却又爱意绵绵的不忍分离呢。转了转心思,我又干脆地答道:“好!但是,你可否解了我身上的禁制,让我回家见见双亲?”
不想他想也不想地道:“那可不行!要是解了禁制你偷偷想鬼主意跑了,我花夜雨可没能力找到,就像找我姐姐一样。还有,如是准许你去见你父母,那还算是什么跟我存步不离?况且你家里正有个太子殿下虎视眈眈的等着将你变为太子妃呢!我怎么可能放你回去入了虎口?”
“你在说什么?”我震惊道:“什么变为太子妃?”
他这时才老实道:“实话跟你说了,太子早想把你占为己有,只是碍于秦王殿下的势力,一直没敢动作。这次,秦王殿下被我们‘怜花宫’掳了来,他以为殿下早已被我们秘密杀了,我们也向外宣扬殿下已被我们所杀。所以,现在太子更肆无忌惮了。”
乍听此语,我瞬间回不过神来,想不到一直煞费苦心想要得到的消息却瞬间不经意地由他嘴里随便说了出来。我实在不解他怎么能将一件云涌暗藏的事件说得那般轻松,这样慑人的真相,实在令我心惊啊!我瞬间有些失魂,不禁呐呐地道:“原来你一直苦心保守的秘密竟是这样的真相!我——”顿了顿,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道:“那么——夜雨与那所谓的太子殿下——到底私下里又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心底无由地划过一丝心痛,不知这心痛是来源于对他一直的信任结果他确是如此卑鄙的小人,还是因了担心秦王的处境而感到难过。
那么现在我知道这秘密了,我是不是也该死了呢?通常剧情都是这样演的呀。
却听他道:“紫竹是不是对夜雨很失望?对怜花宫失望?”
我一脸惋惜地道:“你说呢?”这个时候我连叫他夜雨都懒得叫了,原来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深明大义、是非黑白分明的男人,却不是!也许,我想得太多了,我又哪里了解他了呢?我们不过才认识了几个时辰,虽然三天前见过,但是在那三天以前我都处于昏迷状态,那是不包括在认识的范畴的。
见我一脸痛惜的样子,他不由得幽幽地道:“紫竹对我怜花宫失望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我们现在的境况是——我们掳掠了你们。但是,请紫竹相信,我怜花宫之人并非是非黑白不分的帮派,我们所有的所作所为皆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直直地看定他,“那么,你们掳掠秦王殿下是因了那个原因。掳掠于我却又是为何?据我所知,我关紫竹不过一介草民,那经得起你们怜花宫这么一个大帮派的法眼去劳师动众地掳掠呢?”
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看错了,我竟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啼笑皆非之情,却听他“嘿嘿”一笑,“我们掳掠紫竹来,却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你自己。”
“我自己?!”我震惊得失语。
“是!”他不无无奈地说道:“不怕你笑话,也不知道白副宫主哪里探来的消息,说当年的天下美女江雪云——就是你娘,有一个女儿美得跟天人似的比当年的天下美女还要优胜几分。所以,他就千方百计想要将你掳掠来给我做宫主夫人。那天我们其实是去掳掠秦王的,但是却看见了你,所以把你也一并掳掠了来。”
“你这白副宫主倒是挺忠心啊!”我不自觉的讽刺道。“你们怕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的吧?”
“这个倒请紫竹放心,夜雨的确倒不认识紫竹。至于白副宫主,也许是知道的吧。”
我好笑地扯动了一下唇角,想不到这张脸竟然是众人争夺的对象,不由得感叹,还是在那个现代好,长一张众生平等的脸可以免去很多的纷扰。不由得担心起未来的路,怕是不好走的吧?
“也许,紫竹误会了夜雨!”
我抬眼瞧他,不知他为何这样说,也不知他到底还有什么让我觉得是误会他的。
他却说道,“你我虽然相处只有这半日,夜雨却觉得咱们仿佛已经认识了许多年似的,紫竹的顽皮与聪敏正是夜雨所喜欢的。夜雨不想瞒紫竹,我们待殿下就如上宾。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如今不得不先委屈殿下呆在密室,以防万一。殿下的仁义与豁达正是我辈所仰望的,我们这样做其实是在保护殿下。如紫竹这般聪明的姑娘,应该想得到。夜雨刚才有说,我们并没杀掉殿下。如今各路反王各自称王,战乱不断,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观天下之势也只有唐王是仁义之师。所以,夜雨已打定主意,带怜花宫一众兄弟投入秦王殿下麾下做殿下的左右手为将来天下统一略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秦王殿下礼贤下士的名声是所有天下英雄所津津乐道的,现投入的麾下的瓦缸兄弟,就是我们怜花宫效仿的对象。夜雨观紫竹一再的维护和担心殿下安危,想你也是我辈中人,才跟紫竹说这番话。如果紫竹还是不信夜雨所说,那么,夜雨现在就带紫竹去看看殿下。”
听他说了这么多,我眉头才略微疏解了些,既然他答应带我去见见秦王,那正合我意,我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一声。
他自去吩咐七珠散去,然后携了我向他所说的密室行去。行至一处他停了下来,我眼观此地,却见一座巍峨的山峰呈现眼前,我不禁暗忖,这密室不会藏在这山腹内吧?却想起七珠带我随处闲逛时那座守护严密的楼阁,原以为那里应该是他们的重要场所密室也应该在那个地方,谁会想到密室竟会在后山一座巍峨的山腹呢?还好自己没鲁莽,不过这半日来我也没机会去鲁莽。
却见他连拍了七下手,那山竟自动地裂开了一道门,门里站着一个守卫,乍见宫主驾到恭敬地道了一声:“宫主好!”便又退回他的位置俨然一樽石像。进得门内,那门重重的在我们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洞内却一点不黑,竟然灯火通明。我们沿阶而下,却见每十步并有一个岗哨。这洞府看似天然,却经人工开凿休整过。我紧跟着他,不一会儿被带至一间石屋处,石屋门敞开着,他走过去敲了敲门,却听见一个声音道:“进来吧,门没关呢!”
我们走了进去,却见李世民正坐在一石案前看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石屋一角摆放着一张床,被褥床帐收拾得井井有条。
走进石屋,花夜雨立即躬身道:“怜花宫主花夜雨见过秦王殿下!”
李世民急忙起身扶住他一边亲切地责备,“宫主怎地如此多礼?世民最不喜这些俗礼。快过来坐,再与世民对鸾一局。”乍见我他不由得惊讶,“你——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她一直担心殿下安危,怕我们怜花宫对殿下不利。所以,夜雨只好带她来证实夜雨所言非虚。”
我上前向他行了一礼道:“民女关紫竹见过秦王殿下!”
“紫竹不必多礼!”李世民连忙扶住我下拜的身子,继而自嘲地笑着说道:“多谢紫竹还记挂着我这个不成气候的秦王,连个女子也保护不了,枉活了这一世!紫竹脖子怎么了?怎么用布包着?”
“哦!那是夜雨的自小一起长大的欣淋妹子不小心划到的。”花夜雨连忙解释,轻描淡写的。
我也掩饰道:“是的!多谢殿下对紫竹的关心。已经不碍事了,不是很深。”
花夜雨却道:“秦王殿下就是太过仁慈!岂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殿下一再忍让太子殿下,迟早有天殿下会命丧太子之手。只要殿下一句话,‘怜花宫’所有宫众定誓死保护殿下的周全!”
只见李世民叹了口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您顾念他是兄弟,他可有顾念殿下的手足之情?这次是我们‘怜花宫’,殿下姑且逃过一劫!那么下次呢?谁又知道他会再去找哪些几流帮派来对付殿下?小人难防啊!”
“世民实在有愧各位英雄的赏识!花宫主所说正如世民所虑,但是手足相残,终归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我不想我的后世留个弑兄骂名,这事以后再说吧!”
这时我却岔口道:“秦王殿下但可放心,后世的人们给殿下的褒奖是殿下所想不到的。”
待我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吓了一跳,眼前的两个男人吃惊地望着我,同时出声,“紫竹说什么?”两张脸同时表现出怪异的表情。
“嘿嘿……”我干笑两声,“反正我所说是事实!你们别这样表情看着我,相信我说的就对了!”
“哈哈……”我听到爆笑声在石室里回荡开来,那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洞府。想是他们觉得我所说的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我的脸被他们笑得一阵红一阵白,不自然地低下头不理他们。反正自己知道以后历史就好了管他们信不信呢。
却见李世民住了笑声,饶有兴味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兴味盎然地说,“紫竹小姐此语倒叫世民深感有趣得紧,难道小姐有未卜先知之能?可世民与你父相交却未曾听说小姐有此异能呢。”
吓!我刚才突兀的冒出的话在古代来说,还真就是未卜先知之能呀!既然他这么认定我也只好顺阶而下吧,我煞有介事地说道:“紫竹是有那么点先知之能。但是,经常会不灵的,只是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发挥其异能,所以家父没有察觉也属正常。”
花夜雨却一副玩味的表情盯住我。
李世民不置可否地,“额!”了一声,却对花夜雨道:“花宫主,还是先把紫竹小姐送回雪云山庄吧,你怜花宫要的人是我并非她,想必关大侠及她母亲现在也正着急呢。她一个小姑娘家,留在你宫中也诸多不便。”
花夜雨未置可否,却说道:“据我怜花宫探子来报,自从殿下失踪之后,长孙大人就一直去太子府上要人。太子似乎也有些害怕了一再追问我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殿下不如名正言顺地回去吧,我们怜花宫自会与太子有个交代。”
李世民想了想道:“也好,我想他们也不敢对我李世民怎样!虽然这次明明是他们设的局,但是世民可以不跟他们计较。”却又见他转向我道;“那紫竹呢?不如让她与世民一道回山庄去。这样我也好给关大侠一个交代啊。”
花夜雨却道,“殿下先顾及自己安危,您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面对。紫竹就让夜雨代为照顾几天吧,当她在我怜花宫做客。待时机夜雨会将他送还山庄。并且,夜雨与紫竹自有约定要兑现。”李世民饶有兴味地环视着我二人,猜不透这花夜雨玩的哪一出。虽然相处了几日与他倒也交心,但是总归是江湖中人,行事是不按常理倒也正常,想想也就作罢。
然后又闲聊了几句我便被花夜雨带了出来,过了几天听说秦王已经被送出怜花宫了,我的心也安然了些,却不自觉地有一丝失落。
而自从两人有了那个约定后,他居然不食言地将我安置在他近处几乎就是形影不离,就差同榻而眠了。我虽然无奈却也无法,寄人篱下哪有不低头的。据他的话,就是——既然要相互了解当然要就近才能更快的熟悉对方,我简直想抓墙。
这天,他似有紧要事情要办,把我教给了‘七珠’。我这才稍得空暇,与他相处这几日来令我紧张不已,连晚上睡觉都半睁着眼,怕他一个不小心色心大发闯进内室来。还好他还算守规矩竟没有进得内室,只是在外室而眠。
而一晃之间,我竟已在‘怜花宫’呆了半月有余。想必那个秦王殿下也早已回归他的秦王府邸了吧。我这样想着,蓝鸳见我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便问道:“小姐与我们宫主在一一起,难道不开心吗?我们‘七鸳’要是能和宫主在一起不知道要有多开心呢。”
“哦,是吗?”我反问道,“可是你们宫主很会算计人呢?都这么久了,还是不信我!”
“小姐所指为何?”橙鸳也接口道。
我做一副要哭的样子道:“到现在我还不能运气自如呢!”
‘七鸳’同时惊声道:“宫主还没给小姐解穴啊?”
“他是封了我穴道啊?我以为给我吃了什么药呢。”
“宫主那是独门解穴,只有宫主才能解。想是宫主爱小姐深却,怕小姐还是终究要离他而去,所以才这样对小姐,请小姐原谅宫主才好。”
我没好气地道:“这样强迫来的爱情,他稀罕啊?”
紫鸳却道:“小姐,希望你别辜负我们宫主一番深情!要是小姐胆敢辜负我们宫主这番情谊。那么,休怪紫鸳对你不敬!”她俊俏的脸蛋上表现出的那种忠贞确令我心惊,怔怔地盯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暗自琢磨,要是我辜负了她的宫主,她会不会把我——立即咔嚓了?!想想都害怕,心一懔,不敢再往下想。
却听一个声音道:“紫鸳不可这样吓唬紫竹!小心我罚你面壁!”
只听见‘七鸳’齐声道:“宫主回来了!”
接着是紫鸳道歉的声音,“宫主,属下不敢!紫鸳只是想让小姐知道宫主有多么好!”
听到紫鸳这句话,花夜雨暗自感叹,然后道:“夜雨错怪紫鸳了!其实,夜雨的确对紫竹太过苛刻,不该这样把她栓在我身边。像小姐说的,强迫来的感情,夜雨的确不稀奇。”说着,走近我身边,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我身上突然一阵轻松,身上的那股郁郁之气便散了。我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向花夜雨微微施了一礼道:“谢谢宫主解去紫竹的禁制!”
我的生疏,似乎惹恼了他,一张俊面写满了不悦。
只听他道:“夜雨已经打听过了,紫竹心中早已有了别人。是吗?紫竹?”
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我不知道作何回答,说是吗?可是,我连那个江羽文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何来爱?但是,另个世纪的我的确是有了羽哥,却是不关乎这个世纪的。他叫的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紫竹,这紫竹是爱江羽文的,可是却不是我!正在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忽然听到一个人急匆匆跑来道:“宫主,不好了!不好了!”
他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外面——外面——”那人跑急了,话都说不顺利了,半天才道:“好多官兵!”
只听花夜雨泰然道:“我知道迟早会有这天,大家别慌!”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吩咐着,“七鸳,你们负责保护好紫竹小姐,虽然她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夜雨,但小姐的安全还是夜雨最挂心的,其他人随我去迎接该来的。”说完大踏步领着他的宫众向一个宫门弛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刚才的一席话,确触动了我心中某处最柔弱的神经。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紧跟在他们后面追了出去,心下盘算着,反正现在穴道已经解开,现在外面似乎出了事,我不如趁乱离开这怜花宫才是正道,所以我施展着有限的轻功跟了出去。七鸳见我跟了出去,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只得也紧跟在我后面向宫门外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