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坎坷,前面一段路还好,只是坑坑洼洼而已,后面一段路才叫要命,坑坑洼洼就不说了,最要命的是这时车子才开始爬坡,而且是围着山峦转来转去,有时候明明看到前面那条路就在不远处,若是以我们平常走路的脚步最多也就几分钟可以到了,可是在这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开车十几分钟了还是到不了,这种事多不胜数,很容易引起视觉疲劳,我刚开始还觉得有趣、兴致盎然,到后来就被搞得晕头转向,昏昏欲睡,所幸车子颠簸得个要死,想睡也睡不着,才不至于躺下。
这时我倒有点儿佩服依旧精神抖擞的王若惜和嘴里不停冒着搞笑段子的象牙了,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真是有道理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象牙怪叫一声:“哇哈!看,八宝山!”
接着又听到王若惜道:“山上有座庙啊!那庙规模看来还不小的。”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想不到又走了两个小时,我不禁对开车的杠子暗自佩服,当过兵的人真不是盖的,耐力就是强,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一座山峰在各处山峰的簇拥下又升起了看开足有数百米,山上有座寺庙,规模还真的不小。
月王颇有感触地道:“这座庙,我记得我小时候来时叫做‘八仙庙’吧!规模是不小,看庙的一般是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晚景凄凉,到头来就是青灯古佛为他们送行。”
一时之间,车上诸人一静,都被那种苍凉的气氛所感染,想到他们老来孤苦无依,轻敲木鱼的场景,只有一种无以言状的感觉油然而生。
象牙就道:“其实他们比起那些老来连容身之所都没有的老人来还是强多了,我想,青灯古佛才是他们应该执着的追求,他们应该没有了遗憾。”
看山跑死马,就这样我们还足足向上爬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山脚,接着将车开到寺门前时已经是五点钟了,三个老人出门来迎接,我们让老人不用客气,接着每个人都添了香油钱,王若惜挺大方的,随手拿了几张一百的,看来不下四五百,象牙和月王没法子每个人也都捐了几百,我跟杠子穷些,每个人只捐了一百。
庙祝为我们安排了住所,佛家讲究众生平等,我们几个男的占一间,王若惜是女宾,一个人占一间,房间切从简,但是非常干净,甚至我还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王若惜似乎颇为诧异,我就告诉她八宝山不看路途遥远,其实在这方圆百里都是相当有名的,平时清静,但是经常会有香客来此,所以常常备有厢房,而一到什么庆典,比如佛诞什么的,那是可是人山人海,声势浩大,我小时候第一次来就见识到了,那时太小也不懂什么,但是那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还是记忆犹新。
我们五人安顿下来不过才五点半钟,按理说这时应该累得半死的,但是,谁也不想要休息,所以我们都到寺外去看,也好找找目标。
我们来到后山,远远望去,似乎四面八方的山峰无论高低都尽皆来朝,似臣子拜见君王一般,我们都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象牙迎风张开双臂,狂风将他的衣袂吹起,对我道:“看!你想起了什么?”
“剑!”我道。
“不错,就是剑!我现在理解为什么古代高手都喜欢选择高山比武了。”
“靠!我说的是贱人的贱好不好?”我苦笑揶揄道。
“去你的,你哥哥我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像是一名古代剑客?”
“剑客我不知道像不像,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一个贱人。”
“一样嘛!好歹占了一个贱字嘛!读来是一样的。”杠子笑道。
王若惜听得莞尔一笑,突然她道:“看,那是什么?”
我们往下看去,山脚下的丛林之中,一座水库出现在此,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水库,它是一种看起来似方非方似园非圆的形状,中间一条弯弯曲曲的什么东西将它化为两半,我看着就觉得有一种熟悉,这不是说我在哪儿看过的那种熟悉,这种熟悉是肯定的,因为我毕竟来过几次,当然会有所熟悉,这是一种似乎我对它有所了解的熟悉,打个比方说,当做题目时有时候也会碰到这种熟悉,明明从前没做过同样的,但是因为对这种类型的题目有所了解,所以看来很熟悉,这在之前是没有的,从前也来过几次,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这种感觉。
我在发愣的功夫月王就已经说道:“这座水库叫做无名水库,因为没人知道名字,甚至连寺里的老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循着山路我们小心翼翼地经历了半小时来到水库边,来这里看,更觉得水库很大,八宝山越发显得雄伟。
王若惜奇怪地道:“奇怪呀!这么大的水库修来做什么呢?”
“灌溉农田呗!还能用来做什么?”杠子想都不想就道。
“傻啊!”月王道,“据我所知,这些附近的农田都是最近几年寺里的人开垦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没看到,是吧!萝卜?”我点点头,他又继续道,“连寺里的老人都不知道这水库是何时修建的,那就是说着水库修建了应该很有些年头了,那时更不可能是灌溉之用,那到底是用来干嘛?”
我们都疑惑不已,以前我们来时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因为那时我们只是游玩而已,现在不同,我们是来寻宝的,想到这儿我就问王若惜有没有线索。
王若惜摇头道:“没有,除了那张地图之外什么都没有,那张地图也只是指到八宝山山脚,其余部分都不见了,想来是遗失了。经过鉴定,却根本鉴定不出来地图是什么时候制作的,我做过不少工作,发现对这一带情况的描述都是一片空白,像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似乎这里已经被遗失了。最近几年倒是有些记录,但完全是没一点作用的。”
众人一凛,这也太奇怪了,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杠子就道:“*!那我们怎么找?”
我倒不是很担心,只要有,总能找到,再说,反正找不到我们照样儿拿钱,没有宝藏也没关系,就说道:“放心,只要那张图不是忽悠人的,就总能找到的,”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还记得那个传说么?我们从小就听说在这个无名水库之中每年都会有人在此丧生,因为查不出致命原因,所以人们传说他们是受了什么神的诅咒,那时很是相信的,但是现在想来,很是奇怪,我并不相信神的诅咒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儿。”
“嗯!这很可能是个提示,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从中找到线索,”王若惜点头道,“如此一来,一则可以为这附近造成一种恐怖诡异的气氛,使人不敢来水库边——起码不敢多来,这样,发现秘密的机会也就小了很多,第二,可能真的是有人发现了秘密,但是被人暗中处理了,所以也会留下那种传说。”
我一愣,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但是这样的话…象牙已将我的担心说了出来:“如果像你第二条说的,那么这儿是有人守护着喽?”
这话一出口,我们都觉得有点儿凉飕飕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还真是不好说了。
我们继续沿着堤岸行走,王若惜和月王却突然不动了,我们叫他们,月王说:“过来,师妹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我们围拢过去,只见他们蹲下身来看着一块破损得厉害的石头,不过我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王若惜看我们一脸疑惑就说:“你们看看这块石头上的雕刻,明显是唐代的手法。”接着有跟我们讲了一大串这种手法的特点,不过我们不是学考古的,我除了在盗墓小说中看得一点,其实也是一窍不通,自然听得云里雾里,然而按照她所说的一对照,发现还真有那种特点,她说到这儿也疑惑地道,“奇怪啊!这块石头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庄园里装饰用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难道说这儿在唐朝以前是一户人家不成?”说着摇摇头,想来在这种地方,现在都如此封闭,在唐朝更不用说,又怎么会有一大户人家呢?
月王接着说:“还不止这些,我们来了这么久,除了这块石头之外,其余的毫无疑问应该是近代的东西,但是这水库的样子…”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接下去道:“这水库的样子是不是显得很古怪,但是怎么个古怪法又说不上来?”
月王点头,说就是这么个感觉。
象牙喃喃道:“这块地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宝藏啊?”
我摇摇头,我也想问,我相信在这儿的每个人都想问。
“当当当”低沉的钟声自寺院传来,声音不大但是却像是每一向都敲在我们心头,在钟声面前我们芸芸众生显得多么渺小,小的可以使人忘记荣辱、放弃欲望。我突然也就明白了晨钟暮鼓这个成语的内涵,它似乎真的可以使人觉醒。不过,想到这个成语我也就想到了这个怎么晚上也敲钟,不是说只有早上才敲钟,而中晚打鼓,因此才有晨钟暮鼓的由来。
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来,大家似乎也沉浸在这一片祥和中,都默默无语,往寺庙走去,我心不在焉的,一个不小心竟摔倒一个洞里边去了,发生得太快,我又根本没注意,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到底了,似乎也就那么三米多而已,我活动一下筋骨,除了有些疼痛外,似乎没有受伤,上面的人大声喊叫问我有没有事儿,我回答几声,表示我还活着。
这儿很干燥,这应该是最近半个月没什么雨所致,我看了看四周,竟是一条一米多高两尺来宽的通道,只在我掉下来的位子开了一个坑,要不然我也不会掉下来了。
上面的人问我能不能够上去,我正想说让他们人登山绳下来,为了探险,我们身上一般都带有十来米长的绳子,以备不时只需,忽然发现就在我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似乎有字迹,我诧异地近,发现十几个汉字,但是模糊一片,看不大清楚,只看清楚几个数字“一、二、三”什么的,还看到一个字似乎是“十”,我摇摇头,真他娘的无聊,谁会在这儿写字玩儿,不会是哪个人掉下来闲得无聊,便在这儿练习书法吧!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看了看,没什么结果,正准备钻出去,又看到了一个较为清晰的字,一看我就一愣,靠!不是吧!这似乎不是汉字啊!虽然很像,但是的确不是。也许是写字的那个人字迹太难看,所以写的不像汉字吧!我给自己造了个理由,想到这儿还挺佩服我自己的,这也能想出来,我太厉害了。
上面又在催促,我看到绳子已经垂了下来,也就不再婆妈,正准备反身抓绳子,却突然不想动了,因为我发现就在我看的字迹下边有一个方头方脑的东西,偶尔看到一点儿寒光,第一反应是金属盒子,接着不像,拿起来一看,却是浑身冰凉,我做们都想不到竟然是一把格洛克17手枪,因为看香港警匪片看得比较多,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种全自动手枪是奥地利生产的,香港警察从2002年开始使用这种手枪,到目前为止我知道香港刑事情报科就是已经使用,这种枪的特点是弹容量大,最少的也可以装17发子弹,而且换膛速度极快,有时候甚至可以当做轻型冲锋枪扫射,缺点是好像威力并不算大,比起沙漠之鹰来,更是差了不只一截,当然,比起一般手枪那就强了不知多少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绝地战警》里的那两个黑人警察靠的就是这种枪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心中的震惊实在是无以复加,这也太他妈扯了,怎么会出现一把全自动手枪呢?却不见半个人影,看这枪毫无锈蚀,那么肯定是半个月内了,难道这儿就在几天前已经有人来过,而且装备不错,枪又落下了,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不能他们突发奇想然后在这儿放下一把枪,这种缺心眼儿的事,恐怕没人会做。我就更疑惑了,再联系到刚刚看到的字,越发迷惑。
各种念头一闪而过,上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月王叫道:“他娘的,下边有美女不成?还不上来?”
我里不出个头绪,于是将枪藏在裤管中,格洛克17的很多部件(比如握把)用的材料不是金属而是工程塑料,所以质量比较轻,我穿的裤子裤管很大,藏一把手枪不成问题,深吸一口气,将脸上的表情放平静,抓着绳子爬了上去。
象牙问道:“你在下边弓着背干嘛?那么久?”
我说道:“我发现下边是一条暗渠,不过看来已经很久没用了,显得很干燥,很奇怪。”我决定还是先将我发现的事情瞒下来,所以只说了一半。
“暗渠?”王若惜皱眉道,“嗯!是这样了,想必是为了让水库多余的水排出去,近些年水位下降,所以很干燥。”
我心道,你这样想最好,因为突然我又想到那么在我们前面那伙人会不会是什么犯罪组织,我们会不会遇上他们?而且我明显感觉到我们这五人都有点儿不对劲儿,不过,还是那句话,怎么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我已经想到了这件事儿必定不会单纯,越发扑朔迷离起来,所以想了想,决定还是瞒下来。
几个人爬到寺庙时,又是筋疲力尽,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缓过劲儿来,吃着我们自己带的压缩食品,因为寺院的东西我们怕吃不惯,以前来我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