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很长一段路都是水泥马路,一直是王若惜在开车,象牙坐在副驾驶位子,王若惜在车上对我们说:“我查过了这几天的天气,据气象台说这几天八宝山一带不会下雨,真是好天气!”
我听得不由轻轻一笑,王若惜问我干嘛?
“龙朔国的气象报告,你应该当他是个屁,”杠子调侃道,“听过便算,做不得准!”
月王接口道:“我觉得对于气象太应该学习人家移动公司,每次播完后都加一句:以上内容仅供参考。”
象牙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将头伸到后边来说:“我想,不如直接写上:信不信由你,这样更加简洁,而且还可以完全逃脱责任。”
几个人都窃笑不已,王若惜也嗤嗤笑个不停,道:“你们几个人真是几对活宝,有意思!”
一下子气氛就活跃起来,象牙在用手机浏览网页,突然叫道:“我靠,这日本人也为免太抠门了吧!我国领导人访问他们,竟然连欢迎条幅都没有一个…”
“切!你要他们怎么写?”月王理解地道,“难道写上:欢迎龙朔国老朋友来日?”
我们先是一愣,接着大笑不已,杠子道:“月王就是月王,这都能够想出来。”
我就说道:“该是月黄才对,从今以后我们为你正名啊!哈哈!”
这下子饶是王若惜聪明,也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于是问道:“你们笑什么?这样写没问题啊!”
“嘿嘿!”象牙不怀好意地道,“若惜小姐啊!你亲我一下,哥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好笑,成不?”
我们想到这下要遭,这女孩子可不好惹,况且即便她不发火,所谓天鹅肉掉到癞蛤蟆嘴里也是糟蹋美味,正自担心不已,谁知王若惜知道象牙想占她便宜,却并不生气,而且所幸她还是省美能力很强的,“切”了一声道:“就知道胖子都好色。”
象牙不以为然地道:“不对,你这样说的话弥勒佛会不高兴的。”
这下整车的人爆笑不已,几个男人更是口无遮拦,乱开起玩笑来,杠子道:“象牙,据说李宇春又被人批,你怎么不帮你的偶像出来说句话!”
“靠,李宇春不是你对象么?”象牙毫不示弱地道。
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车子开始转向上山的小路,由坑坑洼洼的山路代替了水泥路,很不好走,象牙便换下王若惜开车,我本来也会开的,可是自从我不久前出了那次车祸后,现在对开车已经感到无比抗拒,有时甚至骑自行车都会感到心惊胆战。
一车人颠簸不已,杠子刚开始抱怨不已,看了看连王若惜这等人都不吭声,便也不再废话,可是他着实不是个闲得住的人,道:“他娘的,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马路’啊!”
“有点文化行么?”象牙吃吃笑道,“马路并不是因为给马走所以才叫马路。”
“干!不是因为给马走,难道还是因为给牛走?”杠子颇不服气。
象牙叹道:“叫你平时多读点书,你看你这是没见识的典型表现,你哥哥我教你个乖:马路是英格兰人约翰﹒马卡丹设计的,所以后来人们取名叫做马卡丹路,简称马路,懂了么?”
“靠!”杠子无言以对,只得骂了句三字经。
不过,这种破山路着实令人难受,我们这些乡下人都是受不了,王若惜却哼都不哼一声,还不停的被我们的俏皮话逗得呵呵直笑,好似颇为开心,可见她的适应力、忍耐力有多强。
我就感到奇怪,问道为什么看起来她好像是种享受,反而我们变成了一种忍受?
她就道:“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处处都是充满新奇,再说,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好开心,一点儿烦恼也没有。”
月王和象牙一个劲儿点头道:“这话没错,我们天生就是乐天派。”
我哼哼两声,这两个叛徒,突然脸色一变:“象牙,当心!”
象牙也算得上是反应过人,一个急刹车,同时强扭方向盘,本来就颠簸不已的车厢这下子更是强烈晃动,搞得我们晕头转向,大骂象牙这鸟人是怎么开车的,象牙讪讪笑而不语,他当然怎么也不好意思说是看人家女孩子去了,以至于前面不知怎么冲出来几头大水牛都没发现,如果不是我提醒,那还不迎头撞上去?不过,即使这样也好不了多少,这车子撞到山上去了,幸亏撞得不重,这越野车也够牢固,要不然,满车的人还不跟我以前在广西一样?想到都害怕。
我们吓得个半死,这几头大水牛倒是悠然自得的,比我们镇定多了,我是自愧不如。
我们看象牙久久不发动,杠子问道:“象牙你他娘的咋球搞的?前面的是牛,不是你家的大象,用不着欣赏那么久吧?”
我们也催促他快点发动,谁知他转过头来,一脸的无辜相:“你以为你哥哥我不想发动啊?可是这车子罢工了,人家不走了,我能够咬它啊?”
王若惜不信地道:“不会吧!这么轻轻一撞就发动不了了?这车子性能应该挺好的啊!”
“你还别不信,”象牙又回头看着王若惜,故作深沉地道,“这个人要是倒霉啊!喝凉水也会塞牙缝的。他娘的,这儿的牛就没人看管么?”他是故意找理由,在山区经常这样上午将牛羊赶上山下午再去找回来的,因为山区地广人稀,家养的牛羊一般也跑不到哪儿去,象牙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做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哟呵!你还有你了不成?”
“没理!”象牙有点儿垂头丧气,毕竟直接责任在他。
月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道:“两位,我能说句话么?”
“有屁快吃!”象牙被人打扰了他斗嘴的机会,心情大为不爽,没好气的道。
“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给他后脑挥去五百赏,“还不快去看看是他娘的怎么回事儿?就知道磨嘴皮子。”
象牙蓦地转头,不服地看着我,杠子嘿嘿冷笑也看着他,月王瞪着大眼睛,一脸的不耐烦,想来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底气有点儿不足,但是又不能再美女面前认输,也是死撑到底。
就在我们几个男人僵持不下各自*笑不已时,王若惜打开车门,大概是看我们几个没戏,自己动手排故障去了。
“靠!”象牙脑袋一缩,接着大声道,“若惜,若惜,这种粗活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呢?”说着不和我们对视了,径自下了车。
月王一看,这还得了?人家可是自己日后幸福生活的保障之一呢,那还能干落人后?呼的冲下了车子,我和杠子两个面面相觑,这速度,真他娘的不是盖的。接着两个哈哈大笑起来,倒也落得个清闲了。不过,我们怎么也不好意思在车上吹空调,毕竟人家女孩子都在嗮太阳。所以我们两个也下了车,我顺便还将车上的太阳帽拿给了王若惜,她又是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
现在刚好是十二点,修车正当午啊!象牙道:“喂!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帮帮忙?”
杠子当过兵,修车应该多少会一点,他道:“我是为了给你们表现的机会,所以就不插手了。”
我就连开车都还是半坛子醋,修车自是一窍不通了,所以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对不起,我现在对车子有一种本能的抗拒,爱莫能助了。”
修车的两人闻言,不约而同的给我和杠子一个鄙视的眼神。
王若惜就在一边不停地叹息,苦笑道:“我这辈子就没遇见过比你们几个还要贫嘴的人。”
这句话对别人来说或许会很生气,我们四人却是满不在乎,凭着多年的默契几乎同时道:“过奖了!”
王若惜被我们气的没脾气,隔了老半天,才问道:“喂!两位师傅,车子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月王瓮声瓮气地道:“问题有点儿严重,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吧!”
象牙回头看了一眼着急的王若惜道:“月王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放心,你哥哥我出马,马上就可以修好!”
月王直起身来,两手一摊道:“你行!你厉害,马上修好是吧!成啊!我先不打扰你,看您那怎么马上修好!”
“你怎么那么不懂味儿?你没看到人家很着急么?说点儿好听的会死啊!”
“靠!老子没带锣没带鼓的,怎么好听的起来?要不让那两个闲人给我们买一套来?”
王若惜看他们两个又越扯越没谱,都快扯得没边儿了,不由得苦笑不得:“你们别耍嘴皮子了成么?到底要多久?”
“一个小时!”月王道。
“马上就好!”象牙道。
“你们…哼!”
我和杠子看得大乐,几乎笑痛了肚子,象牙看我们笑得开心,心情不爽,没事找茬,大吼道:“萝卜你他娘的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嗮太阳啊!还不快请若惜到车上去?”
“我自己会去!”王若惜没好气的道。
我冲象牙摊开手,心里早就笑得个要死,可还是拼命忍住,最后终于还是扛不住了,哈哈大笑,杠子更是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象牙一个马屁不小心拍到马腿上去了,黑着个脸,专心修车,杠子一看没了打趣的人,闲不住,只好去帮忙修车,顺便找人抬杠斗嘴,我叹口气,看看老大的太阳,又转头看看车上的美女,道:“若惜,我记得前面应该是个村子。你是城里人不知道,我们乡下经常这样将牛羊赶到山上上就不管了的,但是牛羊也跑不了多远,所以我说前面一定有村子,而且我们以前其实也到过好多次八宝山,都是走这条路,所以多少还有点儿印象。”
王若惜“哦”了一声道:“那又怎么?”
“有村庄就应该有小小的商铺,我去买点儿喝的回来。”我们车里有喝的,但是在这大热天的,怎么会比得上人家冰箱里的喝来舒服?我说完,也不管她答应与否,径自向前走去,其实我也是靠蒙的,我记得最近一次走这条路都已经是三四年以前了,前面村子时肯定有,就是不知道有多远。
我走啊走,顶着烈日赶路可不是好玩的事,想要回去,又拉不下这个脸,只好死撑到底,我还不信了,前面就没个村子?所幸,只不过走了两三里路就看到了村庄,还真有商铺,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都有了,想必是为了日常村子里的居民方便,打个比方吧!如果哪家没了油盐,他总不能为了一包盐一瓶油坐个几个小时的车跑到市集一趟吧!
买了几瓶饮料、两瓶啤酒,就提着两个大袋子回道车子抛锚地点,他们工作也刚好接近尾声,看到冰冰凉凉的饮料还是高兴的,大家喝了一番,顺便拿出带的食物当做中餐吃了起来,这一来,我们就搞到了下午两点钟才出发。
这次换了杠子开车,他的开车技术还是可以的,在这个山地也开得飞快,王若惜道:“你还真可以啊!这种路都可以将汽车开成坦克。”
杠子得意地道:“坦克算什么?只要我愿意,开成飞机也没问题啊!要不要试试?”
这鸟人,一吹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了,我就道:“要开飞机你一个人回去再开,我可是还想多活两年。”
“切!对我太没信心了。”
我知道对付他的最好法子就是闭上嘴巴,所以我想了想就不开口了,他也就没什么好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