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万灵岛,是我们的第一个根据地。”
这里漆黑一片,抬头望,没有皎皎的明月,更别说浩瀚的星空了,只有凹凸不平的崎岖而令人忐忑不安、望而生畏的岩石。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声“呜——呼”的哀嚎声。是狼?不,是地底的鬼魅。是被凡间烟火灼痛至死的不安的魂灵的残体。这每一个仇恨的魂灵啊,为了寻仇复仇,宁愿忍受剥皮割肉取骨之痛,却只为复仇,成为鬼魅,仇恨的病原体。
“救我!”
随着一声尖叫,我们被鬼魅缠身,他们如同84一般,附身—吞噬—消逝。他们就是这样,杀人,取恨。
它们是由人类亲手发明的长生不老药水与死者的遗体相结合所产生的化学新型种——鬼魅。
药水一接触死者,死者便会发黑,发紫,发蓝,发红,最后发白。入葬后第16天,死者将会从脚到手至头,一点一点的幻化成如云如烟般肉眼无法看见的“气体”。原体仅有死者的脚掌般大小,而成体从下至上,由一个脚掌变成一个“巨人”,依旧如云烟一般。他们依旧长大,活人内心的仇恨,便是他们的三餐,他们可以潜入人心,托梦给人,当他们到达一定境界时,便可以幻化肉体,进入凡间,形似凡人,有形,肉眼可见。
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街上寂静无声,往来的行人都在奔跑着,留下一串串仓促的脚印。
又一个黑影闪过,一阵阵风如同幽灵一般飘荡在空中,微微触碰这些又如风铃般的枫叶,沙沙作响后,零零飘落。
一双黑色牛皮鞋,大步前进着,纯黑的皮大衣从肩到膝,轻轻的飘着,一银色的面具,蕾丝缠绕着珍珠,镶一圈,银丝满布,有着点点金影,黑钻填满空隙,水晶在中央闪烁着!
每夜三更,他都会出来,如一阵风,潜入人家,钻入人心,刺断了那鲜红的血丝,如泉水一般,他一饮而尽。
他也曾挥泪斩情丝,便以万千红泉来祭奠。“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这是他爱的人,一个仇人,立誓要杀了他却爱上了他的人对他的质问,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如同陌路人相见的一句请问。
他望着她,她依旧的纯真,灿烂下多了几分哀伤,不像是不舍,更像是憎恨,他曾是多么的执着,最后却如此伤痕。他隐忍着,说出一句“恨”。
她,甜美一笑,随后闪到他面前,冰冷的感觉钻入了他的咽喉。
“呵!”他冷冷一笑,随后望着她,满是失望与绝望。他终将比不上他,比不上那个女孩心底的青梅竹马。
女孩将他亲手为她打造的、从未沾过血的长剑架到了他的肩上,颚下,颈中,寒冷的感觉轻微的刺痛着他的心,一阵又一阵。一点一点,心如刀绞的感觉却越来越淡,慢慢,他遗忘了所有,飘飘然,他迷茫的四处打转,他不想再回忆所有,但痛的感觉却令他难以自持。
他的心尚未净,上帝弃他于阴里,他化作一只鬼魅,为清凡情,取仇成形。有形的他,以红泉为饮,恨从何来,又该归往何处?唯有至翎之心,才可幻化一切鬼魅魂灵以至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