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南宫轩来到马车上,萧琳琅比我更紧张,两手都捏出了汗。我安慰道:“琳琅,你不要紧张,待会儿只要跟着我的步子走就行了,我们都彩排很多次了,不会有事的。”萧琳琅为难地说:“紫烟姐姐,我真的要穿那样的衣服吗?好丑。”我笑着说:“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谁让你身材比我高呢。放心吧,这样子的你一定会让南宫浩眼前一亮,你也想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吧。”萧琳琅说:“我更希望能作为他府中的女眷出来表演。”我说:“我知道了,我保证过了今天,你离南宫浩又近了一步。好了,我们快点打扮吧。”萧琳琅不情愿地脱下了身上的衣裙。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南宫轩在马车外面说:“烟儿,你们准备好了吗?下一个节目之后就是你们了。我从马车探出一个脑袋说:“轩,能不能把曲谱交给我们带来的乐师,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南宫轩无奈地说:“烟儿,本王怎么就成了给你跑腿的了。”我趁机撒娇:“轩,去嘛,就这一次。”南宫轩接过曲谱离开了。马车里的萧琳琅看着我笑:“姐姐,姐夫真是个好男人,如果南宫浩对我有姐夫对你的一半好,我也满足了。”我说:“会的,属于你的幸福也一定会来的。”
台上想起报幕人的声音:“接下来是来自二王爷府中王妃的古筝独奏《高山流水》,大家鼓掌欢迎。”我马车远远看去,戚氏走上台后,侍女为她摆好古筝,调好座位。戚氏坐下后一句话没说,拨响了琴弦,琴声响彻四周,台下的人顿时安静下来,都侧耳倾听戚氏的演奏,高山流水,世间名曲。台下懂音律的人都沉浸在戚氏的古筝声中,甚至连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也未察觉。我虽然不懂音律,但是在现代网上也听过这首《高山流水》。多少能听出戚氏的功底并非几日而成,遇见这样的对手,我有希望能赢吗?我内心有些不安。戚氏的演奏还在继续,随着一个漂亮的收音,大家的思维也被带回了现实。戚氏站起身来,微微点了点头,说:“妾身献丑了。”看台上的陛下和皇后也露出了赞许地神情。
随着戚氏的表演结束,我知道下一个就轮到我和琳琅了,报幕人打开节目单念道:“接下来有请三王妃以及她的伴舞者,表演节目双人交谊舞。”报幕人话音刚落,台下人纷纷交头接耳:“什么是交谊舞,从没有听说过啊。”“是啊,是啊。”我和萧琳琅从后台走到台前,我身穿一件自制的白色西式洋裙,收腰敞篷一字领。萧琳琅身后编了一条及腰长辫,身穿黑色燕尾服,嘴角还有两撇八字胡。我们的出场引来台下观众的骚动,我听见大家都在说同一件事:“三王妃怎么穿成这样,还和一男子跳舞,难道三王爷不管吗?”台下顿时人潮鼎沸,声音越来越大。
这时候南宫轩从后台走出来说:“本王的王妃在此,你们谁敢议论。”那气场顿时压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我感激地看着他,南宫轩说:“烟儿,你们放心表演,其他的由本王在,他们不敢放肆。”我向乐师示意开始,为了配合交谊舞的节奏,我特意选了一首缓慢的曲子。随着乐师悠扬的二胡声响起,我的左手搭在了琳琅的右肩上,右手与她的左手拇指交叉相握,她的右手搂住我的腰。我听见台下一阵唏嘘声,我们现在的动作看起来很是暧昧。随着音乐的节奏,我和琳琅在台上翩翩起舞,我的裙摆随着身体的转动,划成一道晕圈。台下的观众渐渐安静下来观看我们的舞蹈,一瞬间除了音乐再无其他声音。我和琳琅相视而笑,跳得更加卖力,一个下腰,一个旋转,都带动了观众的惊呼声。几圈下来,交谊舞接近了尾声,我们收尾后对着观众们行了一个西式的谢幕礼。台下瞬间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最后我撕下了琳琅的八字胡,对台下的观众说:“大家好,我的搭档乃是相国府的千金萧琳琅小姐,你们都看清楚了。”台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唇红齿白的可不是女人嘛。看台上的陛下也连声叫好:“好一个老三家的王妃,真是让朕刮目相看。”皇后也在一旁说:“是啊,这孩子本宫也看着欢喜。”我和琳琅连忙跪下谢恩:“多谢父皇,皇后赞赏。”
我和琳琅走下马车换衣服,看见南宫轩和南宫浩在马车旁等着我们,南宫浩说:“三皇嫂真是别出心裁,臣弟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反窜。”萧琳琅听到南宫浩的夸奖,当场脸红了。我对着南宫浩说:“既然你说我们的表演精彩,待会不管比赛结果如何,你都要请我们吃饭。”南宫浩回答:“三皇嫂之命,臣弟不敢不从。”
于是南宫轩和南宫浩在马车旁守着,我和琳琅回到马车换下身上的表演服,卸掉妆。等我们下了马车,台上已经开了其他几位选手的表演。南宫浩王府派出的是府中的侍女,当场表演泼墨画画。五王爷府和六王爷府派出的府中的歌姬舞姬,表演的长袖舞。我和琳琅、南宫轩和南宫浩混在人群中观看表演,竟没有被众人认出来。
终于到了决赛的时候,底下的评委给出了选手对决的名单,现由南宫羽和南宫轩赤手空拳比试武功,胜的一方再跟其他选手比试。为了公平起见,每个选手会有一炷香的休息时间。女眷之中进入决赛的有王妃戚氏,我和琳琅,还有南宫浩府中的侍女林秀儿。裁判会给出一样的试题,交与我们完成,谁给出的结果获得票数多就可以成为第一名,由于比赛只取一名,王爷和女眷加起来的票数最多一方,方可成为第一。
我担心地看着南宫轩说:“轩,一会儿我要是拉下你的票数,可怎么办?”南宫轩说:“烟儿,一切有我在,你只要尽力就行了,不要过分担心。”琳琅也在一边宽慰我:“姐姐,放心,琳琅会在一边协助你的。”我一手抓着南宫轩,一边抓着萧琳琅,心中的紧张总算消失了一些。
比赛进入决赛了,台上的观众也打起了精神,每个人都盯住台上。南宫轩和南宫羽的交手,南宫轩毫无悬念地打败了南宫羽,南宫羽不敢置信地愤愤看着南宫轩说:“三弟,你果然不容小觑。本王记住今日了。”南宫羽愤怒拂袖离去。接下来几场,南宫轩一次对阵南宫浩和南宫寒、南宫乔。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却都败在了南宫轩的招式之下。南宫轩在王爷中的比试拔得头筹。
等到我们女眷的比试开始,试题由皇后娘娘亲自宣布,我等站在台上等待试题公布的那一瞬间。皇后娘娘打开试题的纸念道:“接下里王府女眷要比赛的项目是当场绣出有关于秋天的刺绣,评委评出最优秀的作品者获胜。”皇后娘娘读完试题之后,身边总管太监宣布:“现在有请刺绣局的宫女呈上绣架。”话音刚落,从后台出来很多宫女,两人抬着绣架和凳子在台上按照三角阵型摆好。宫女摆好东西迅速撤退。太监又宣布:“现在有请王府女眷入座。”戚氏和她的侍女挑了一个最前面的位置坐下,我和琳琅坐到了右边的位置。南宫浩府里的林秀儿和她的帮手坐到了左边。太监又说:“现在宣布比赛规则,现场比赛者为每组两人,只能有一人刺绣,另一人可以在一旁帮忙出主意或者整理线,但绝不可帮忙绣,如有违规视为退出比赛。比赛时间为半个时辰。现在比赛开始。”
我和琳琅小声商量:“琳琅一会儿你只要在布上画出菊花即可,其他的交给我。”琳琅回答:“好的,紫烟姐姐,交给我没有问题。”只见琳琅在布上快速画好了两朵菊花,两朵菊花相互交叉着,别有一番景象。我穿上黄色的丝线,一只手拿出细的眉笔在画上打叉,等菊花都被搭上叉以后。我在正式开始绣,我的右手在画布上穿梭,左手在背面接住针。熟练的针法看得琳琅忍不住叫好:“姐姐,这是什么绣法,琳琅还是头一次看见。”我一边回答一边绣:“这是十字绣,在我的家乡很多人都会,琳琅帮我多穿几根针,一会儿我手中的线就绣完了。”琳琅连忙答应:“好的,姐姐。”
而戚氏那边绣的是一副中秋赏月图,画中女子以皇后为原型,身穿凤袍,头戴九头凤簪,面向着空中明月。戚氏不愧为大家闺秀,如此庞大的画面,她都可以很快绣下来。
林秀儿绣的是一副秋天落叶的画,刚绣完一棵枫树,现在正在绣地上的落叶。论针脚功夫也是当竖一指。
当太监喊道:“比赛时间到,现在请大家放下手中的针线,站在作品的旁边。”我打完最后一个结,站到了一边。评委们陆续上审核作品,从戚氏的作品往后依次看下来,评委们交头接耳,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回到了座位上,写下了对作品的点评。太监来到每一个评委桌前,收齐了点评的纸。最后交给皇后宣布,皇后念道:“比赛最后的结果出来了,各位评委一致认为二王爷家的王妃的绣品当属最佳。”皇后话音刚落,台下响起阵阵掌声。戚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中说道:“爹爹果然没说错,以皇后为题真能赢。”我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真的输了。
皇后示意安静,又说道:“虽然戚氏在刺绣中获得第一,但是综合二王爷的成绩,还有之前古筝的票数,总成绩排名第二。第一名就是我们的三王爷获胜,恭喜南宫轩和他的王妃。”台下的人发出一阵阵惊呼。我也被吓了一大跳,琳琅抱着我喊道:“姐姐,你听见了吗?使我们得了第一哎,是我们赢了。”戚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嘴里说着:“这不可能。”皇后又说:“其实三王妃的绣品也很优秀,针法难得一见,本宫能问一下三王妃,刺中针法叫什么吗?”太监问道:“三王妃,皇后娘娘再问您呢。”我放开琳琅,连忙回答:“回娘娘话,这种绣法名叫十字绣,很简单的。”皇后笑着说:“好,三王妃,那天进宫来陪陪本宫,本宫也想见识一下。”我连忙回答:“是,娘娘。”
于是总成绩宣布后,陛下又开口:“朕观看了整场比赛,每位王爷都很优秀,各家女眷也巾帼不让须眉。现在朕宣布三王爷南宫轩为本朝的太子,其王妃荣升太子妃,择日颁旨册封。”南宫轩上台陪我下跪谢恩,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就连怎么回到王府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