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雪团满四个月的时候,温宁儿也终于熬到生孩子的那天了。从早晨开始,她就吩咐小翠出去找她的表姨,只要那边的村妇喝下了催产的药,孩子一生下来就偷偷抱回王府,到时候温宁儿只要在房里装作肚子疼,请来身为产婆的表姨来接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了所有人。温宁儿生下王府的男丁就成了铁一般的事实。想到这里,温宁儿笑出了声。
温宁儿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终于小翠带着一位大婶从小门偷偷溜进来,大婶手里拎着一个大篮子,上面盖好了布。大婶向温宁儿见礼,温宁儿不耐烦地问:“怎么这么半天再来。”小翠从大婶手里接过篮子,掀开上面的布说:“小姐,不是我们动作慢,是那个农妇生下孩子舍不得,我们劝了半天才把孩子带来。”温宁儿说:“我不管,事先已经说好的事由不得她不同意。现在快去准备,一会王爷就回来了。”小翠回答:“小姐都准备好了,您快回到床上躺着。”
温宁儿脱了身上缠着的厚棉布,躺在了床上,为了掩人耳目,她们还准备了鸡血充当生孩子流的血,洒在了床单上。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小翠出去打探南宫轩的消息,终于在快午时的时候,南宫轩走进了大门。小翠连忙跑回房间报信:“小姐,王爷已经进府了。”温宁儿连忙躺好了产婆在一旁把孩子也放好了。
南宫轩刚进院子里的大门,小翠和表姨就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恭喜王爷,侧妃娘娘生了一个男孩。”南宫轩面无表情地绕过俩人进了屋。看见温宁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头上还绑着一块白布条。一个刚出生的男婴躺在温宁儿的床里边,温宁儿看见南宫轩急忙起来抱起孩子说:“臣妾见过王爷,王爷,您要不要抱抱儿子?”南宫轩说:“你确定这是本王的儿子?”温宁儿脸色一变,结巴地问:“王,王爷,您这是什么话,当然是王爷的儿子。”南宫轩也不看温宁儿,朝着外面喊道:“杜风,把杨氏夫妇和产婆都带进来。”温宁儿一听心里一阵哆嗦,但是又快稳住了心绪。
杜风带着一对夫妇进来,那个妇人头上还绑着布条,脸色看上去有些虚弱,脚步也有点漂浮,身旁的男子搀着她。三人见了南宫轩都跪了下来:“草民见过王爷。”南宫轩说:“你们三人起来回话。”三人哆哆嗦嗦起来,南宫轩特许了妇人在一旁板凳上坐着说话。南宫轩向着杨氏夫妇问道:“你把几个月前的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了,不得有半点隐瞒。”妇人看着自家的男人,男人点点头,夫人指着房间里的小翠和表姨说道:“回王爷的话,五个月前,这位大婶和姑娘带着银子来我们家,说是要买下我腹中的胎儿,我和当家的那是第二次见到她们,头一次只是大婶来过我家说明了来意。我们俩已经有四个儿子了,家里只有当家的一个人挣钱,日子也过得紧巴。有人想出大价钱买我的孩子,虽然舍不得,但是想到孩子能去大户人家生活也不错,就答应了她们的要求。”
小翠和表姨听到这里,连忙向南宫轩跪下:“王爷明鉴,他们纯属污蔑小的们。小的从来没见过他们。”南宫轩说:“小翠,你确定没见过他们吗?可我怎么听说他们跟你一样出自杏花村呢?”小翠脸色惨白,跪在一边不敢吭声。南宫轩看着杨氏说:“你接着说。”杨氏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几天早晨,大婶带来了催产的药物,民妇喝完后,肚子就开始疼,很快就要生了。大婶帮着我生产,可怜我那没足月的孩子刚离开娘胎就被她抱走了。为此我还央求了他们半天,想把钱退回给她,可是大婶坚决抱走了孩子。”杨氏说到这里,靠着自己的丈夫直抹眼泪。小翠和表姨看着事情已经暴露,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都是侧妃娘娘指使小的,还请王爷饶了奴婢一命。”
温宁儿听见小翠将矛头指向了自己,把孩子往床上一扔,下了床跪在地上:“王爷明察,切勿听信这个贱婢胡言乱语,臣妾的孩子确实是自己所生,与他们无关。”南宫轩一把甩开温宁儿说:“温宁儿,死到临头了你还狡辩,你可敢让产婆验明正身?”温宁儿看着南宫轩带来的产婆,再也强撑不下去了,当场瘫坐在了地上。南宫轩说:“杨氏夫妇你们受金钱利诱,最终能幡然醒悟,本王决定不再追求,抱着你们的孩子回家吧。”杨氏夫妇连忙跪地谢恩:“多谢王爷宽宏大量,草民感激不尽。”两人起来到床上报抱了自家儿子回去了。温宁儿想起来阻拦,可是看见南宫轩可怕的眼神,还是缩回了手。
南宫轩接着说:“温宁儿身为王府侧妃,行为不检,意欲混淆王室血脉,罪不可恕,今日起逐出王府。”温宁儿听了站起来喊道:“王爷,您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侯爷府的千金,还有我们的婚事可是陛下所赐。”南宫轩说:“事到如今,你还拿陛下压本王。本王已经将此事禀报了陛下,陛下龙颜大怒,这时候你还是担心侯爷府会不会受牵连吧。”温宁儿这回是彻底绝望了,晕倒了在地上。小翠和表姨上前扶住。南宫轩看着她们说:“你们俩助纣为虐,每人四十大板,轰出王府。”小翠和表姨听了只是挨顿板子,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连忙跪地谢恩:“多谢王爷开恩。”南宫轩说完这些,走出了房间,杜风也跟着出去。只留下了温宁儿主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