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迎来了第一场大雪,白皑皑的雪覆盖了整座山头,房顶上,门牌上都是白雪。在现代的世界,由于我生活的城市天气很暖和,有时候一年只能见着一场大雪,但是下完了也堆不了雪人,经常是过了一晚上雪就化了。我的肚子已经成了一个圆球了,产婆预测着生产就是这几天了,小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生怕我有什么闪失。我几次想出去看看这么大的雪,说什么都不让我出去,好说歹说,小环给我捏了一个雪球,让我感觉下雪的凉度。于是我在生着炉子的屋里玩雪球,当然雪球一会儿就化了。
小环拿来了手里取暖的小手炉让我抱着,安慰我:“小姐,你也不要沮丧,等您生完孩子,来年的这个时候,您就可以带着小主人一同玩雪了。”我说:“谢谢你,小环,这几个月都亏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挺着那么大的肚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环说:“小姐,瞧你说哪里话,小环伺候小姐还不是应当应分的。”我拉着她的手说:“小环,这几天你陪着我,晚上也睡不踏实,要不趁着现在去我的床上躺会儿?”小环说:“不要紧的,小环想着快能见到小主人出生,心里高兴,哪里躺得住。”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肚子一阵抽筋,感觉下身有一股水流了出来,肚子越来越疼。我握住小环的手,变成了掐住她的手,小环看着我脸色都变了,着急地问:“小姐,您怎么啦,是肚子疼吗?”我疼着直点头。小环站起来喊道:“小姐,您先忍着,我马上去找产婆。”说完就跑出去了,我疼得躺在了床上,手捂着肚子。额头的汗止不住往下流。
没过多久,小环请来了产婆,产婆一直住在山上,看见小环去找她,拿上随身准备好的接生工具就过来了。小环在一旁喊道:“刘大婶,你快帮小姐看看,她怎么疼的这么厉害。”刘大婶看了小环一眼说:“你这个没嫁人的小丫头知道什么,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别在这里杵着,快去烧一锅热水。”小环听了连忙答应,跑到门口的时候看见楼玉清,他拦住小环问:“小环,你家小姐是要生了吗?”小环说:“楼公子,您快让开,我要去烧水。”楼玉清说:“我跟你一起去。”结果楼玉清和小环两人都去了厨房。
我在床上疼着想打滚,可是肚子太大滚不过去。反而是刘大婶见多了这种场面,不慌不忙地说:“夫人,你听老身的口号,使劲用力,深呼吸。”我听着刘大婶喊,跟着照做,可是疼痛一直没有缓解。刘大婶继续在一旁叫道:“用力,对,再用力。”她一边喊一边用手在我肚子上使劲往下顺,我拽住被子的一角咬住,让肚子使劲往下走。刘大婶惊喜地喊道:“快了,夫人,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再用一把力,对就这样。”我憋足了劲头,终于感觉有什么东西滑出了体内。我虚弱地放开了被子,手臂也垂到了床上。刘大婶拿出一把剪刀,在蜡烛上来回烧了几次,剪掉了脐带。熟练地把孩子放在小被子上包好,抱着孩子向我道喜:“恭喜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侧头看着孩子,孩子的头发被液体给泡着,都粘到了一起脸上还是皱巴巴的。
这时候小环送来热水,楼玉清也进来了。产婆连忙大叫:“快把门关上,产妇可不能吹了风,会落下毛病的。”楼玉清连忙把门带上。小环抱着孩子去洗澡,楼玉清只看了一眼孩子对我说:“紫烟,我要当舅舅了,真是太好了。”我虚弱地说:“大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知道你和兄弟们为了让我过好这个冬天,给我烧了很多炭。”楼玉清说:“紫烟,你现在很虚弱,先别说话,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身体,来年春天我们一起去打猎。”我应了一声,身体确实也是很累,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等我睡醒过来,看见楼玉清和孩子正围着火炉逗孩子玩,小环抱着孩子,楼玉清站在一旁。我说:“小环,把孩子抱过来,我想看看。”小环应道:“是,小姐。”小环抱着着孩子过来。“楼玉清给我后背垫高了枕头靠着,小环把孩子放到我手里,我发现洗干净了以后,孩子变得红粉粉的,很可爱。
小环在一边说:“小主人真的很乖,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也没哭闹,我说小姐在休息,他也听着。”楼玉清也说:“是啊,这孩子长大了必定了得。”我笑出了声:“你们别这么夸他了,刚出生的孩子知道什么。”小环说:“小姐,小主人还没有取名字呢。”我的神情一暗,想到了当初南宫轩在山寨的时候,我们一起为孩子取名字的情景。可是现在他应该是陪着温宁儿吧。小环在一边叫道:“小姐,您在想什么呢?”我晃过神来说:“先取个小名叫着吧,大名以后再说。今天的雪下得那么大,不如就叫雪团。”小环说:“雪团,雪团,听起来肉乎乎的真可爱。好,就叫雪团。”于是小名就定下来了。其实我心里还是盼望有一天可以跟南宫轩一家三口团圆,可是不知道该是哪天了。
有了雪团后,我的日子变得很忙碌,为了给他充分的奶水,我一天得吃五顿饭,有三顿都是没有放盐的汤水。虽然有小环的帮忙,我还是手忙脚乱的,给雪团换尿布成了头等大事,往往还没有一会儿,他又尿湿了。我们一天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晚上我和小环轮着照顾孩子,一有动静就起来,熬的我们都有了熊猫眼。
温宁儿这边算算日子,阮紫烟也该生了,她扭曲着的脸充满了恶毒:“真是可恶,偏偏让她抢了先,这样一来,我在府里更是矮了一截。”小翠在一边安慰:“小姐,还不知道她肚子里是男是女,先不要着急。”温宁儿说:“那个村妇的肚子你们盯紧了,中间不要出任何差错。”小翠说:“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