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的我,常在无趣的走到那本应熟悉的地方,我所爱的,却是不见了,虽然这一切皆是曾经模样。——黄说遥
夜色,房梁上,这身装扮是个少爷的模样,四处松沓的袖口等皆用绳紧了起来,一顶头巾将头发全然隐起来,躺在房梁之上,双手各扶一边,袖子便,半隐半露的两柄匕首,却是将刃与面涂抹上了黑墨,光也不折,平躺着,纹丝不动,眼,都似乎不带眨一下;
房梁之下,长条案,宣纸铺开,写一半江湖意,最后的那字叫离,离字运笔一半,另一半,是血所补白,长条案前楠木椅,坐于上的是个五十余岁模样的男子,一手把笔,字运到了一半,便没了下文,喉间依稀所见,是割痕,但不见血迹,面目柔和,无死亡惊叹的模样;
只见灯花一晃,一支箭穿透房梁,反映得及时,少年翻过了身,这支箭就在眼前,冷冷的立着,不多想,第二支箭擦伤腹部,好在未颇,而这时,少年落在了地上,四周,十余名兵卫立着,执兵刃,而再看门前,四五名侍从簇拥着一男子,这男子同那桌案前的人,一模一样,不需多言,少年所带面罩,认不出,杀掉便好,男子身边一随从拨剑而冲,想必那两箭便是拜他所赐了,却未注意,少年本是清澈的双眸,竟是便的浑浊了,两柄匕首,一正手一反手持着,而迎战;
一匕首迎剑锋,撤下力,而右手的匕首不偏不倚,将面前之人喉咙划破,未得让周遭有所反应,如离弦之箭,匕首斩血,挥动之间,如留影漆黑色,那位男子的喉便划破了,转手腾身间,匕首所到,闻死讯,无血流,这身之魅影,顷刻之间,便要了这些性命;
顷刻间,匕刃随身,停下时,少年倚在柱边,险些摔倒,咳出血,身边个人将他扶起,这大屋迎进了十几人,他们清理着尸身,整理着堂内之物,而后走进的镖师,魏袭,他扶着少年,薛藏澜,出了这大屋,附耳说:“东西我找到了,已经带走。”
“陈医师,我师弟就交给您了。”
次日,信件,易安于陈国苏扬府,天渊阁金池堂,凌寒舍,一间金池堂的房舍,雅致,临江;
易安磨好了手中的唐刀:秋叶,这柄刀陪了他许多日子,之后也是如此,“琛,我走了。”只是躺在床上的柳如琛,依旧熟睡;
冬色,窗外飘雪,内里是身软金甲,而后是件短衣,再者是一身外衣长至脚面,唐刀藏于这长衣下,一本书,握在柳如琛手上;
易安走过去,拿起了这本书,轻轻的:回头,多记一些给你看;
“师傅,那残卷是真的罢。”
“是的,上面也不在异议那小女孩了,以后,要小心。”
用十鬼残卷,换下了柳如琛的住所;
柳如琛醒了,早早的醒了,看着这空荡的房舍,手中的卷未在手中,她知道,是安拿走了;把一盏灯,湖边,坐着,等着;
慕雪撑着油纸伞,走在雪中,这队伍的最末,十几位元门的人,终于到了这所需的小镇,小镇里,人们正在搭建设施,约三日,转眼间,房舍搭好,却是藏于山川林密之中,房屋皆木质,再算下来,此地元门人,约以百计,此地曰黑河,齐国境内无名之地;
“慕雪,你是甲字十六间,从甲队,任务随时人送达。”
慕雪接过钥匙,这次所要做的,或是说所应等待的时间,算不清了,或许,等这场仗打好了,大家谈妥了,就好了;
他打开锁头,走进去,一张床,一条桌,再无其他;
慕雪将随身的东西放下,他带了一身长衫、一件短衫,一顶油纸伞,一柄黑鞘剑,一只竹笛,一盏灯,再无其他,本来,还应有个人的吧,一个常爱啰嗦的人;
放下身上行囊,去要了个茶壶和茶叶,烧一壶水,沸腾,放一个茶杯,撒点茶叶,热水倒入,窗开半扇,手抚雪落;
弄好床被,擦净四壁,风透的不错,敲门声,晚食达,两菜一汤,一碗白饭,吃好后,将盘碗归于窗前,待人取回,顺而,窗前放了一封信件,是下次所应做之事:索云林,配了张图,凌晨时分要去的地方;
稍作休憩,睡一觉罢;
坠崖,再坠崖,待了几月有余了,这一日清晨,剑追雪到了竹舍,不由分说,带走了步贤;
“前辈,有什么事?”步贤却是一步一步被带上去,渐行渐远,一步步是到了山崖之边,依旧是钓云人、休憩者;
“自然是无疆上面人要你办事。”剑追雪的话语轻描淡写,随手将个卷轴扔到了步贤的手中;
“上面的名字,有多大本事出多大力,否则,便再见不到南宫小姐了。”
剑追雪笑着,寻了驾马车,拉着他便上了马车,“哑巴了?哦对,你本来就像哑巴。”
步贤却是开口了“无疆不养闲人,我如今便是闲人么?”
“资质平庸,脑子不笨,你还有得救。”说着,他将个药囊给到了步贤;
“上面的名字,记住,凡是南宫、皇甫的这两姓,便别动,宋、汪、薛的姓氏动起来不会有太多危险,其他的,看你心情。”
马车行的快,眼见是有些光色了,“前辈,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谁知道,记住,无疆不养闲人,无疆,也不养不长眼的,做事要谨小慎微,好了,望再相会。”
话毕,下马,是那一言观,一言观中几处灯火昏黄,是个老道一身黄道袍坐着,背靠着椅背儿,看样子似是打鼾状,却无鼾声;
“好了,不迎不送,我先走了。”说罢,剑追雪便先一步走了,步贤未跟着,而是注意下窗外的景致,昏黄之色;
走出去,回想起来,无疆城中的景致是一片清晨朝露,而眼前,繁华云江畔,江畔夜色如流,星光算不得璀璨,一片静色;
船停江畔,贩夫走卒,商旅宾客,游者文夫,云江畔,什么样的人都有,步贤不过其中一流而已;
鱼龙混杂,找一盏灯,展开卷轴,他晃晃手,挑了个有门的,听剑追雪的话,找了个姓薛的,打个哈欠,走上了路,坐船吧;
不远处,个废弃的小亭,剑追雪盘坐在长椅上,面前是个头巾、草标随身的少年,是黄说遥;
“遥子,你对那年轻人有什么可好奇的呢?”
“因为我无聊,所以希望别人不无聊。”
“呵,等于没说。”
“上面的人也的确对这位年轻人看不过眼了,不过,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位。”
“可名单上总不会有你,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呢?”
“因为我不想无聊,便出来有聊会。”
黄说遥站起身,点点头,“行了,我也该去寻找些有趣的事情了,下面,不知道,是哪一场戏呢?”
姑苏城,程家医馆;
程子璇手中拿着一份稿,交到了田逸群的手中,“田,我可是尽力了。”田逸群接过这份稿,上面所写几行字说的是对罗兰父亲之死的调查,罗父死时,见血不多,却是身躯不动,如僵尸般,如此说,是有些药物所致;
而稿上的几行字,如仙草的药效是有的,而其所生之毒性,单单是辅助用来的,看样子动手的人是个爱完全把握的人,而罗父喉间那药物,是止血只用:腾沸酒,这名字是程子璇暂时起的,这东西所含之物甚多,想来,做这药物的人是个高明的医师,而这东西,便是用来将死者化作僵体的;
“我需要帮助,否则,靠我是分析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的。”
“程就跟我走一趟就好说了,你妹妹呢?”
“又跑了,那我先收拾下东西。”她白白眼,开始收拾所要带的东西;
云楼,程皓皓行囊放了两个金鱼,这是定金,云楼今天发了百余如此金鱼,定金,让他们寻找一些东西:十鬼卷;
程皓皓收了钱,却未必想做这些;
一只鸽儿落在肩头,看过信件,骑上马,要去长安江别道了;
繁华如故江别道,
雪色何在?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