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做所行,铭记于心;所听所闻,忘却于心。——汪羽皓
步贤坐于堂中,手里握着糖酥,吃了一半;他的面前,坐着步茶;
步茶,缠着步贤,要他变些魔术;这在步茶口中的魔术,就是步贤修行的气。
步贤所坐得边上,是来往的人,搬箱拎物;搬运着,步贤将带着这‘妹妹’去下一个地方。
一个女子,却是站在步茶的身边;女孩左眼下,有个泪痣,她的手指上,是个玉戒。这便是苏桐,“小茶儿,你贤哥哥高的紧,牛的紧,哪舍得屈尊表演什么~”
苏桐却是一伸手,一只银色的花握在她的手中。“还是姐姐我来吧~”
步茶接过银花,却是转眼,银花碎开,化雪花,飘荡而来,点点,落于女孩面庞;雪花却非落的疾,却如凤息,如静如动,在眼前。女孩伸出手,没触到,便是冰凉之感。
却是转瞬间,这点点冰,流如浪,环绕着步茶。步茶随这冰点浪看着,目光随之;这冰流,环绕在步茶的手腕上,成了个冰蓝色镯子,套住了。
“好漂亮。”步茶,如是说。
刚刚那些,不是苏桐修行的结果:这镯子,叫冰流霜;传说中,世间有三个稀世的镯子:冰流霜,便是其中之一,这镯子,通人性,认了主便会尽法护佑主人。
这镯子,是云楼私藏的好物件,给苏桐,便是让她交给这云楼最奢的货:步茶。
冰流霜,由些知名的修士鉴别后:这镯子里的灵,是一个修士修行一百年才能得来的灵能。
冰为魂,流风随,霜凝重。
“想不出,云楼还从没为个货物下这样动的功夫。”夜近,步茶去睡了;堂中,苏桐摆弄着发丝,说着。
“上头怎么想,谁知道。”说的平静;明日,就将搬离长安,是上面的安排。
步贤掸掸身上青衣小褂的灰,站起身来,提起墙边的一根竹条;单臂持着,垂在身后。
如今夜色已深,有人,要来抢货了。
步贤坐到步茶睡的房前,苏桐,倚在门边。
面前单站着一个人,青衫下藏着软甲,她手按在个木盒上;木盒长条,杵在地面。发饰垂长,带着个黑面罩。
青衫的左肩上,是个蓝色水纹图样;
“在下澈流庄田逸群,奉命前来,实属无奈。”
澈流庄,全员皆是修士:御剑修士。
“云楼向来无犯江湖,如今澈流庄登我府门,是何居心?”步贤手中竹条,垂到了身边。
田逸群,却是赶忙摆摆手,“您别急,仅奉命前来而已,让我看看您里面那位,转眼就走。”
“你自然是知道的,出剑吧。”步贤,举起了手中的竹条。
田逸群却是笑了,她扶在木盒上的手指一翘;“稍等。”这话,却是出自苏桐的口。她站在步贤的身旁,手,按在他肩上。“他不懂事,见笑了,有话好说。”这话,是苏桐对田逸群说的。
田逸群翘起的手指,落了下去,面堆笑意“还是这位姐姐通事理,我就是看一眼,不做其他。”
步贤想说话,却是被苏桐打断“可以,里边请。”
田逸群将木盒横挂着在手上,在右手边挂着。“多谢啦~”她走着,小心推开房门,没些杂音。她轻轻将木盒,靠在墙边;走到步茶的床前。她轻轻欠下身,小心的看了看步茶;“好可爱啊~”
仅是片刻,她直起身子,拿着木盒,走出了房间到了二人面前;顺手,轻轻带上了门。“二位,谢啦。”
说罢,她便拎起木盒步步慢慢,走出了这院落。
“看样子,是惹上大祸了。”步贤,却是这样说的。“你向来只是看上去沉稳而已,她那盒子里的,你可看明白了?”苏桐,指的便是刚田逸群手中的木盒。
“那是个上等的御剑师才有的物件,凭你,并没有完胜的把握。”苏桐摆弄着发丝,坐到步贤的身旁。“你也知道,就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做个累赘,便是好的。”
“上头怪罪下来,怎么办?”步贤所担心的,是上头的意思。
“货没丢,明天就换点儿了,有什么的?”苏桐的手,摸着步贤的面庞“记住,什么也没自己的命金贵。”
田逸群独走在街道上,木盒背在身后;黑色的面罩摘下了,轻步而行。
鸽子飞着,振动羽翼,片刻后,落在了田逸群的肩上;它的腿上,绑着个小竹筒;她伸手,从竹筒里抽出个信条。她随时的,都是面带着笑意。
赵一的到来,是慕雪叫来的;慕雪并没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并非料到,会有人来寻仇。
“一爷,你人多脉广,有点消息吗?”对赵士祯所说的事情,他想打探些什么;便写了信给赵一;赵一怎么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赵士祯也不过是知道有这样个事,真假,未得知。
日近清晨,赵一留了下来,他眼里,这事绝非安逸;
“竟然劳师动众让一爷来,我真太有面了。”慕雪大笑着看着赵一这严肃面容。
“念于你我兄弟,我留下来,这几日,我再找些门里人问问,若无碍,我再走。”如今,慕雪随行的汪家,离白帝城还有段日子;距一方盟会,日子不短。
薛家,去了不少的人;这一方会盟,是家族间的博弈,人多,好办事。
“澜哥哥,盟会都要做些什么?”薛小三看着马上无言的藏澜,问着。
官道上,薛家人车马成林,藏澜是马队的尾;
“小三,别理他,他懂什么?”身旁,某个表兄对薛小三说着,接着,开始了自己对一方会盟的简介:其实,不过寥寥几字概论:在他嘴中,一方会盟就是诗书礼乐之所,众生非白丁,来往皆儒士;高雅相谈,欢颜论道。
薛小三听得入迷,一方会盟听上去,高雅之堂,文士之所;来往皆高士,所见非庸才。
藏澜的面上,不经意的露出些许轻蔑笑意。
十几日前,花田间,他去见了三师兄,黎师绝;他不想去这盟会,兴趣,不在此。“去吧。”名单上的下一个人,将出席这盟会。在黎师绝口中,盟会却变了个天地:
世家大家博弈权术,便是这盟会;世家代国,毫无风雅之言;自这盟会初,便是尔虞我诈,暗风隐流;没些手段,没些阅历,为人所弄,心尚不觉。
世家所有,富含四海;除了名单之人,或许,会有百鬼夜行的线索。
如今,到了他人之口,这盟会,倒成了风雅之所;不由的,他笑了笑。
罗兰家中重臣,但终是臣,做君的,才主事;算起来,罗兰家中,不过是臣,无权往赴;藏澜如今,多少更添些落寞;说来,他越发的,想见到罗兰,虽然;他是她的杀父仇人;不过,如今不知,便是好的。
罗兰,不在书府;书府休日。罗兰却未还家。
她在间茶楼中,见人。
来的人,是个女孩,一身青衫,发饰垂长,将个木盒,靠在墙边。
“田。”
“呀,兰兰~~”
罗兰同她,是好友;这次的事情,是请她,调查父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