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海助万没料到老头会再次发难,而且这次的速度远远快于先前那一招的速度,即便他全心防备也绝对躲不开。暗叫了一声不好,密劲已经透体而入。
待密劲一进入体内,越海助反而松了口气,他已察觉到老头并没有恶意,似乎只是想查探一下自己的体质如何。那股密劲在体内上下游走,越海助感到酥酥麻麻,说不出的舒服。突然之间那密劲像是碰到了什么,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生生吸走。越海助心中一惊,一脸疑惑地瞅了瞅老头,于此同时,老头也一脸诧异地睁开了眼睛。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真是奇之怪哉!适才老夫用观体之术,查看你的资质根骨,竟然让我发现了两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金通插嘴道:“什么事情,难道这小子是个娘们不成?”
老头道:“放屁!别他娘的瞎贫……这第一件事是,这小子此前一定修行过密劲,而且境界不低,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应该是很强,嗯……很强。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密劲竟然没了……”
王金通道:“我依稀间听刘辨机说他是被人废掉了功力,说这话的时候他好像很惊讶,说什么竟然有人能废了他。”
老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不是被人废的,好像是他在抗拒某种力量时出了岔子,才导致功力尽失。而且他的失忆也应该和这件事有关……”
王金通点了点头,瞄了越海助一眼,越发觉得围绕在这小子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那老头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更加诡异,我适才往他的体内注了一股密劲,却没想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吞噬了,这股力量异常强大,据我所知当世的顶尖人物中,绝对没有人有这般可怕的力量,这个人究竟是谁?唉,恐怕也只有等他回复记忆后才能知晓了。”
王金通道:“他之所以功力尽失,是不是就是在抗拒这股力量时造成的?”
老头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不是!”说完便不再言语。
久久不语的越海助突然问道:“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恢复功力的可能。”
老头道:“恢复是谈不上了,恐怕得从头练起了,而且你的修行之路日后一定会遇上大大的麻烦!”
越海助疑惑地说道:“什么麻烦,难道会经常有人跳出来干扰我不成。”
老头不置可否地说道:“现在还不好说,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我累了,你们出去吧!”缓缓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二人。
王金通向越海助吐了吐舌头,收拾好碗筷,带着越海助除了屋子,将门小心翼翼地锁好。示意越海助先回房休息,自己则绕过老头所在的石屋,往屋后走去。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王金通回到屋里,手里端了个木盆,木盆冒出阵阵热气,他将木盆放到越海助脚下说道:“你洗洗脚吧,要不然我可不让你睡觉。”
越海助一脸为难地说道:“我这肋骨断了好几根,怎么能弯腰洗脚,要不你受受累,帮我洗洗算了。”
王金通白了他一眼,本来想骂他几句,但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是实情,俗话说帮人帮到底,反正水都端过来了,干脆就帮他洗洗算了。走到越海助的身前俯下身子,将他的鞋袜脱掉,本来以为这小子的脚肯定很臭,原本还想带个口罩遮住鼻子,防止异味把自己熏吐,却没想到这小子的脚虽然很脏,却一点异味都没有。
王金通笑道:“俗话说十个爷们儿九个大汗脚,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会是那个例外,看你这脚怎么长的跟大姑娘的脚似的!”
越海助道:“这么说你经常伺候大姑娘洗脚喽!”
王金通气的用力将他的脚按到水里,直烫的越海助哇哇大叫,差点没把木盆踢翻了。
王金通道:“不要乱动,这盆里的水可是药水,对治愈骨折之类的伤病实有异效,我敢保证不出三天,你就能上房揭瓦了。”
越海助也不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觉得泡了一会儿后,全身上下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就连肋上的疼痛好像也好了很多。这才懒洋洋地说道:“好吧,我就信你这一回。”
过不多时,王金通找了块干毛巾将越海助的脚擦干,便端起木盆走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越海助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猛听得王金通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手里似乎也端了个盆,他将盆轻轻放在地上,对着越海助轻轻叫了两声。越海助心下大奇,觉得他如此鬼鬼祟祟,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默不作声佯装睡熟,过了一小会儿,见王金通那边没什么动静,猜他仍是不放心,索性装得更像一些,嘴里发出了细微的鼾声,这一下王金通果然以为他已经睡熟,轻轻走到柜子边,小心翼翼地将柜门掀开,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小瓶。
越海助偷眼望去,只见王金通取出的是一个墨绿色的小瓶,瓶子大约有三寸多高,被软塞塞住,王金通拿着小瓶轻轻走回盆边,将塞子拔下,从瓶里倒出了一坨乳白色的膏体,接着将白膏放在掌心间轻轻搓揉,然后将其慢慢涂在了脸上,他的动作很轻很细,就像是怀春的少女在为自己的如意郎君全心地打扮自己,往脸涂擦胭脂一样。
越海助隐约见到王金通的脸上渐渐挂上了一抹满意的笑容,似乎那白色药膏涂完之后,就能给他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弄成一张平整的白纸一样,只听他突然喃喃自语道:“这药膏还真是管用,只涂了三天脸上就大见好转,要是在涂个十天八天,我岂不就成了玉面公子哥……嘿嘿!”
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王金通连忙闭住了嘴巴,回头瞅了瞅越海助,不见他有何异样这才宽心。却不知越海助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想不到王金通看上去粗枝大叶却如此爱美,怕人嘲笑他就鬼鬼祟祟地偷偷进行。转念一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也不想天天去当丑八怪,越丑的人心里就越容易自卑,通过这种方式也不过就是寻求个心里安慰罢了,又何必戳穿他,往他伤口上撒盐……想到这里,越海助翻了个身,不多时便真的进入梦乡了。
王金通将脸上的药膏清洗干净,又洗了洗脚,收拾了一番后,也上床睡了。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放亮,王金通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起了衣服。他也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只是还得伺候那几位爷吃喝拉撒,天天如此早已成了习惯。
他瞅了瞅还在酣睡的越海助,有些羡慕地想到,啥时候也能跟他一样美美地睡上一觉,那就太幸福了。
他从屋里出来,径直来到厨房,刚进厨房,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他气疯了:只见锅碗瓢盆被扔的到处都是,白菜叶子被撕成一条条地挂在了梁上,萝卜塞进灶坑里成了柴火,大米被倒入面中,豆腐则是一块一块地高高垒起,几乎是从地上直接顶到了屋顶上,“真******好本事!”王金通走到豆腐前,正准备逐一取下,没想到身子还没到跟前,那些豆腐突然晃了几晃,噼里啪啦跌在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一定又是那个老疯子干的,只有他才会这么无聊加缺德!”王金通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心里同时又有些不解,那老疯子已经许久没出来闹腾了,这次是怎么了,难道又犯病了不成?
发了一会儿呆,怒气渐渐消去了不少,将被扔的炊具一一拾起重新刷洗了一遍,又找了个筛子将米面分开,接着又从灶坑里将萝卜一根根掏出来,地上的豆腐则捡了一些比较块儿大的放到盆里,至于那些挂在墙上的白菜,似乎凑合着也能吃……忙活了半天终于收拾了个大概,连忙叮叮当当地做起饭来。
越海助此时也已从熟睡中醒来,身了个懒腰,惊喜地发现肋下的痛感已然大减,心道王金通那泡脚药水还真管用。
推门从房里出来,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直接空气十分清新,吸完后精神为之一振。听到厨房传来一阵剁菜声,知道王金通正在做饭,想到他一天到晚也挺不容易,便想进去帮点小忙,给他打打下手。
进了厨房一看,王金通正沉着脸狠狠地剁菜,每一刀下去都是势大力沉,好像连菜板都要劈碎,越海助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脾气,笑道:“怎么了,大师傅,放屁砸了脚后跟吗,这么大火气!”
王金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越海助讨了个没趣,干笑了几声,忽然一阵内急,便从厨房出来,快步来到了茅房。
一边进一边松裤带,刚一进去正准备找坑蹲下,却见里面竟然蹲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