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师傅。”我机智地改了口,下车后就从后面跳起来抱住她的肩膀。玉儿欣然一笑,问我道:“你害怕吗?”“不害怕,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可如果警察要留下我们录口供怎么办?你想过吗?”我顿了顿,想想还是说:“那我们就承认吧,把我们俩昨晚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他们实在不相信就没办法了。”玉儿欣慰地看着我的眼睛,同意地点点头说:“好孩子,我们走吧。”这是她第一次夸我耶,内心不免开心许多。
其实我知道,很多人看待这这种事情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好在有梁哥给我们撑着面子,要不然那些警察铁定以为我们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待我们走到电子厂区第21号的时候,门外都已经挤满了人。梁哥说:“你们先别进去,我到里面看看是什么情况。”“好。”方玉儿紧紧拉住我的手站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纵使这样,我还是能听见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每个人都紧绷着脸,恐惧,忧虑,怜悯,冷酷,嘲笑,形形色色的什么表情都有。我隐约听到一个年轻的女人压低嗓音说,“听说他们父女俩前天晚上就死了,我记得前几天路过她家门口的时候,胖大姐还跟我打招呼呢,她说死了个人,把租房的都吓走了,就剩下来丈夫刚去世那女的。听说现在那个女人也失踪了,我怀疑啊,人就是她害的。”“怪不得呢,这几天看她家的铁门一直紧锁着,我还以为是走亲戚去了。”一个拿着烟袋的老大爷说:“现在街坊邻里都不怎么串门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让人瘆得慌啊。”“我见他们父女俩平时挺老实的,也没跟谁结下什么仇啊,怎么说死就死了,真是可怜,哎。”另一个挤眉弄眼的妇女说:“这谁能知道?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他们是罪有应得,得罪了租房的,我看哪,就三楼那女的嫌疑最大!你看,这人都走光了,就她门口还晾着衣服。”我恍然大悟,原来玉儿姐昨晚是凭这个发现人都搬走了的,看来我真是太笨了,我惊讶地说:“真的只有三楼那家还晾着衣服欸。”玉儿姐轻轻动了动嘴唇,小声说:“人多眼杂,不要说话。”我赶紧闭上了嘴。
等了十多分钟,梁成说终于出来了,他径直走向我们这边,一路上都被人群的目光包围着,搞得他们现在也一直盯着我看,弄得我心里惶惶的。“怎么样了?”玉儿姐焦急地问。“我大概了解了是什么情况,尸体待会要运去给法医鉴定。刚才我已经通融过了,但无关人员还是不方便进去,我们先去警局等着,只要一切都如实说就没问题。”玉儿姐边走边问:“那我以后还能再进那栋房子吗?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完成。”梁哥思考了一下,说:“可以去,但是必须得我陪同。”方玉儿看着他,略微娇嗔地问:“为什么?你担心我吗?”“不是,你再神通广大也不能代表官方,现在是法制社会,况且人轻言微,你觉的自己有哪点值得让他们信任。并且,我对这件事情突然有了兴趣,很可能需要你的协助。”没想到梁成说讽刺起人来也是够心狠口辣的。“切,你这种人!”玉儿姐顿时一脸不悦,坐上车后重重关上了车门。
我坐在后座上,小心翼翼地问方玉儿:“师傅,我是不是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怎么说?她回头看看我,继续道:“是不是有点害怕了。”“不是有点,是很害怕。”我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可谁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啊。梁成说一边开车一边说:“小徒弟,别多想,如果这件事情最终能搞定的话,你师父可能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就是你。”“可是,,,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想你又不了解,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徒弟,我还欠着她钱呢?想想我一连请了几天的假,就是为了想把这事搞明白,可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一个人失踪了,另一个变得神经兮兮的,我心里也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