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澄向郑明说清了情况,郑明也替她高兴,虽然理解不了卢小澄的上司为什么要她马上回去上班,郑明了解卢小澄是认真对待工作的人,顺着她跟她一起回城里来。周末郑明原想去帮卢小澄看看新房,设计设计,到了楼下发现卢小澄正打算出门,说要去局里加班,郑明只好把她送去,卢小澄倒是乐于把新房装修的事情托给他,给他钥匙和地址。郑明怨她周末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下车前亲了她一下,作为补偿,满足地扬长而去,心甘情愿给卢小澄的新房当工头。
卢小澄之所以来局里,她认为是自己的奴性作怪,给人打工习惯了,听领导呼来喝去也是,没有过怨言。既然她私自出报告的事已经被上头原谅,又怎能不更尽心尽责呢?何况,杨禹辛是真的叫她来加班,唉。遇上比自己更工作狂的领导,醉不行。
这不,周末局里一个人都见不着,公职人员谁会那么卖命,除了杨禹辛和卢小澄两个傻瓜。卢小澄自嘲着,走进旷日未至的科室,突然心生怀念,卢小澄把包放下,擦了擦桌上的灰,这才走进科长室。可能因为周末没人的缘故,杨禹辛也没必要关着门显示上下级之间的区隔,科长室的门半开着,卢小澄以为进门毫不例外会看到坐在电脑前忙碌的杨禹辛,推开门看的时候,座位上空空的,视线转了一周,杨禹辛就在门边沙发上躺着,面前的矮几上有个吃剩的外卖包装盒和啤酒罐,走近前俯视他,衬衫皱皱的,上面开了几个扣子,肚子上盖着一份文件,下面西裤袜子皮鞋都穿的好好的。不会吧,看这样子,杨禹辛拼命到在这过夜了吗?自己不在的时候,工作如山么?杨禹辛的脾性,怎么就知道使唤自己加班呢,多叫几个人加班不就不用熬夜了?
卢小澄还是难以置信,眼角瞄到杨禹辛的下巴,似乎有些青青的胡茬,弯腰凑近细看了下,真是新长出来的胡子!这样邋遢的杨禹辛还是头一回见,可稀罕了,不拍张照片留念怎么行,以后自己被他虐,还能指着这张照片给自己点安慰,领导也不是总高高在上的,也有这种糗模样。
卢小澄掏出手机对着杨禹辛,对准了脸上的青胡茬,又觉得漏了他躺沙发上衣冠不整的样子,对准了他全身,又看不清胡茬。来来回回找了几个角度,终于决定拍了,咔嚓一声,手机快门的声音曝露的她的行动,哎呀,偷拍之前怎么没想起关掉拍照声音!卢小澄懊恼自己没脑子,离得太近,快门声音惊醒了杨禹辛,睁眼正好抓了个现行,看卢小澄举着手机对着自己的模样,加上那猥琐的表情,杨禹辛一看就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伸手抓住卢小澄举着手机的手腕往下拉,想把手机拿来看看。卢小澄被抓现行,本就尴尬欲死,哪肯把证据给他,两个人手上较劲,卢小澄本来半蹲着偷拍,这会被杨禹辛的力量制住,无法站直,为了守住罪证,死命借助全身的力量向后倒去。杨禹辛躺着,也使不上全力,看她豁出去费劲力气不让手机落入他手,居然要后仰摔下去,杨禹辛惊得坐起来,抓着她的腕子不放,帮她减缓了摔倒的速度,卢小澄还是咚地一声响,屁股狠狠坐到沙发外沿的地上,双手被杨禹辛扯着,整个人摔倒的力量把杨禹辛也扯到她面前极尽的地方,杨禹辛坐在沙发上,上身完全贴到自己腿上,就为了不让卢小澄摔狠咯,结果还是好大一声闷响。杨禹辛近距离看着卢小澄,脸上带着痛不能言的表情,红着脸,一副丢人又扭捏的神情。
卢小澄摔的不是一般疼,屁股都裂了两瓣。可她顾不上呀,紧紧握着手机不放,生怕被抢,两个腕子还被杨禹辛死死握着,她还没逃出危急呢,这又挣扎起来,要挣脱杨禹辛的钳制。
杨禹辛任她晃着胳膊,男女力量悬殊,他完全能制住她,但他不急于制住她,他在欣赏此刻卢小澄因为用力而咬着的嘴唇,整齐洁白的牙齿咬入丰润的下唇,原本红润的下唇更显得娇艳欲滴,杨禹辛想起棉花糖事件里,卢小澄也是这副淘气小女人的样子,那时候开始惦记的甜,现在能尝到吗?
杨禹辛的身体支配着大脑,脑子还没想清楚,手上已经用力,抓着卢小澄的双手往身前一拽,卢小澄随着惯性向前,正好迎上杨禹辛近在眼前的脸,两人鼻尖似碰未碰,什么时候起,卢小澄不再觉得杨禹辛难以亲近了呢,她也说不清楚,面前这张脸,不止有严肃的表情,在她面前还有过真心的愉悦和促狭,现在看来,似朋友般亲近了许多,但无论如何,也不该逼近如此帅气逼人的一张脸,心跳应该平缓些才好呢。
杨禹辛看着卢小澄尴尬起身,拍了拍屁股,故作淡定地走开,想说的话只得咽回去。也是,工作场合,确实不适合表明心迹。况且事情的真相如调查的那样,和她的男友扯上关系的话,打击是巨大的吧,暂且让她喘息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