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名字美呆了。
随着海面升高,夜光藻一步步逼近,郑明拉起她的手,带她往高处走。站在简易的堤坝上,雪亮晶莹的浪花冲击着石阶,在堤坝一侧腾起高高的水花,如一簇簇遗落人间的星光。卢小澄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画面,目不转睛,夜的神秘面纱背后真有如此惊喜,冲开了压在她心头的重担,袒露出静谧幽然的处女地。
美好总是稍纵即逝,只有在最佳的时机才能欣赏。时间推移,夜光藻渐渐黯淡,直至消失不见,那一幕却烙印在卢小澄心上,不会淡去。卢小澄独自走来的一路上渐渐卸下包袱,两人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心情又是别样,是踏实吗?他们所依赖的,在乎的,就在身边,如何能不踏实呢?
走回车上的时候,天边已有微光。一路飞驰,朝阳似火,昂然升起,窗外的风带走了旧时片段,带来新生的气息。卢小澄倚在车窗上,看日出变幻,仿佛经历了漫长的旅途,沿着一个方向,不知疲倦地奔腾着,然日月交替之壮观,凌驾于一生旅途之上,壮阔大方,不由生出渺小虚无的喟叹。人,无法改变自己的渺小,改变命运的戏弄,能够好好享受的,不过是找到知心人陪伴匆匆一生的坦然与安稳。
这一刻,卢小澄很幸福。
车子驶入小区已是清晨,陆续有大爷大妈从楼里出来。卢小澄坐在车里,不知道如何告别。
“不困?”
卢小澄摇头。郑明放松了身体靠着椅背,一副我已经困得不行的样子。
“不饿?”
卢小澄点头。虽然郑明预感到这个答案,还是被打败了,掏出口袋里早化了的巧克力递过去。
“昨晚你说,把谁踹了?”这件事需要确认一下。
“前男友。”卢小澄小声回答,不知为何没什么底气。
“哦?日子过得挺潇洒?”郑明叉起手。
“没有啊。”卢小澄急忙否认,小声抗议“你肯定比我潇洒。”
“你想知道?”
“呃,不想。”不好奇郑明的情史是不可能的,不过知道了怕酸死。
“被停职调查多久?”郑明话锋一转,回归正题,该问的还是要问。
“什么停职调查!说的那么难听。”卢小澄不满,“一周。”
“这不正好,一个人在这,不如回镇上?”
回去吗?卢小澄没有想过要回去。
郑明看她沉默,把手放到她手上,“我陪你一起回去。”
卢小澄惊异,难道,郑明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哦,是了吧,这么多年了,镇子就那么点大,怎么可能一直不知道呢?
“镇子变化很大。”郑明笑笑,“等你想好了告诉我。我妈有时候会念叨,没人吃她做的榴莲银耳汤。”
榴莲银耳汤吗,她很想吃啊,除了郑明的妈妈做过,卢小澄在外面都没有吃过这种搭配了。“我去的话,就有吗?”卢小澄小心询问。
“你能再出息点吗?”郑明知道抛出什么诱饵才能钓到卢小澄。
“我想想。先上去了,你还要去上班的呢!”卢小澄幸灾乐祸。
“累死也比睡死好。”郑明讽刺她,看她下车补了句“记得吃饭。”看卢小澄跑上楼,边把手背在后面挥了挥,他才开走。
卢小澄上了一层楼,在楼梯间看郑明的车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