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澄一路奔回宿舍,迅速躺到床上蒙起被子,简直羞愤欲死。卢小澄平日在办公室并不吃零食,没人知道她这癖好,只有回租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放松下来,看书看手机甚至下楼散步都放不下零食。这次拓展对她来说也不是工作,既然不是工作,自然要放松,免不了要零食作伴,人前她都不吃,一直保持干练稳重的形象。就来基地路上,被杨禹辛看到自己吃了一路,还送自己个鄙视眼神也没什么,那种人不是会大嘴巴宣传的人,加上这又不是怪癖。今晚自己太沉醉于过去,杨禹辛突然出现,就好像心里的小秘密被人抓到现行,卢小澄激动地把棉花糖直接吞了,结果卡住,要不是杨禹辛出手及时,这会指不定要去医务室了。杨禹辛造成了这一切,又把她所有的窘迫都看了去,卢小澄自然老羞成怒,其实不过是气自己怎么暴露出这种傻模样。想通了自己丢脸的事实,知道杨禹辛不是大嘴巴,顶多以后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嘲笑她,这都无关紧要了,卢小澄才安心入睡。
拓展训练第五天卢小澄接到马滢的手机邮件,上次见面订房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邮件是群发的,马滢做了一个电子请帖,约老同学们周日晚上吃饭K歌一条龙,地点在市中心的万达广场,那里集中了吃喝玩乐,一般聚会都选在那,吃完饭边上就能打个台球或是唱首歌。卢小澄几乎没有多想,回了邮件给马滢,解释说自己在和同事们拓展训练,持续一周,刚好周日也包含在内,实在抱歉不能出席。卢小澄没有说谎,周日确实包含在一周拓展内,只不过恰好是最后一天,简单进行学习考核之后,可能比平时更早就能结束,坐大巴回城。赶着去参加同学聚会,时间上应该差不多。卢小澄那时候并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一直保持联系,自认为关系最好的郑明却不想见到,就像上次和老太婆吃饭那样,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郑明。那么,就还是不去罢。
集训最后一天,大伙都在山林里呆腻了,又迫不及待要回到城市烟火中。下午三点考核结束后,顿时闹嚷起来,多数都在相约聚餐。林珊珊最喜欢这种部门聚餐文化,她老早就和科室里的同事们密谋好了,到大巴上来不及坐好,就奔到杨禹辛座位前,弯腰站着讨好道“科长,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一起聚餐怎么样?你来了这么些日子,都没机会好好欢迎,也当做迟到的接风宴,好不好?”
杨禹辛这些天没怎么和科员们增进感情,还是独来独往。不穿迷彩服训练的时候,都穿成套的运动装,显得青春活力,即使不说话,距离感也减少很多。
看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科员们都起哄要给他接风,刘姿和林珊珊更是轻晃他肩膀撒娇。办公室每年集训结束都会聚餐,以前老太婆不太参加,说是和年轻人有代沟。卢小澄看杨禹辛傲娇的样子,估计他也不会去。自然不看这场注定白费功夫的戏码,窝在最后一排吸行李箱的最后一盒香蕉牛奶。
杨禹辛轻轻点头,带来一阵欢呼,科长放下身段一起聚餐,这是极好的征兆呀,好好努力伺候着,以后工作可能就不用这么死板苦逼了。一路上都在讨论吃什么,最后决定去万达吃自助烤肉。大巴回到税务局门口的时候,天将将黑,大部分科员自己有车,都去车库提车打算列个车队去万达吃肉。卢小澄这几天把带的零食都吃干净了,箱子里就是些攒着回家洗的脏衣服,不沉,放在她脚前,她和几个实习生一起等有车族们来接。
最先从车库里上来的是一辆奥迪,卢小澄觉得有些眼熟,看驾驶座上果然是那个靠背景上位的家伙。随后是林珊珊驾驶的甲壳虫。这两辆车同时在她们面前停下,实习生们一看科长,吓得一窝蜂挤上林珊珊的车,卢小澄要上车的时候已经塞不下了。卢小澄只得退下,林珊珊指指背后,意思是刘姿她们也很快上来了。卢小澄转头望向地下车库出口的方向,故意不看那辆奥迪。等坐上刘姿的车,卢小澄发现杨禹辛和林珊珊早开远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万达吃烤肉,在山里安静了太久,回到热闹都市,都激动地不行,同事们都喝开了,反正万达就在市中心,打车回家挺方便的。除了杨禹辛,说是一定要自己开车回去,其他人也不好起哄逼领导喝酒,这才作罢。酒足饭饱,杨禹辛主动买单,一时又把大伙感动的不行,觉得冷面的领导有副好心肠,当然,如果对工作不逼的那么紧就从里到外都是大好人了。在万达聚餐的人们通常都会续摊,要么接着烧烤,可是都吃不下了,要么去唱歌或者电玩,大家还提着自己的行李,不方便去电玩城,一致决议要去KTV,要听听杨禹辛的歌喉。谁都没反对,只卢小澄突然冒冷汗。这不万达只有一个KTV,虽说包间那么多,和马滢她们应该不会这么巧遇上,可是这城这么小,真遇上了多尴尬。卢小澄借故累了要先走,大伙也不管,一起架着她奔去KTV开了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