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滑着翩跹步伐,寒意将去未去,寒假也在倒计时中继续着它本来的步调。
我蒋彦出身于教师世家,是一名高三学生。人们说我有小鲜肉的躯壳,暖男的基本要素,智慧与身材并存,是你居家防身出门惹妒的不二抉择,只可惜平时喜欢各种宅。对于我而言,高三并不像别人那般是一场艰苦的修行,这段时间更像是一场浪费,反复复习强化这自己掌握已久的东西。所以高三学习中的基本要求和正常作息不变,只是向学校申请在家自习,偶尔月考到校考试。不出意外,排名一般都是在前五名徘徊。
江南小镇的楼房都不是很高,我依旧如往常在面朝街市的二楼书房靠窗书桌旁复习或看书。倦时便推开窗感受熙熙壤壤的人群接受各种喧杂的声音,以免总有总远离人群已久的错觉,人群也是一个觉得自己还活着的象征。
只是与往常不同,一个特别的身影映入眼帘,不像别的女生清汤挂面,给人一种亲切舒服的感觉,只是脸上总有一种看不透的神情,又给人一种距离感,高冷。记忆中的她穿得单薄,扎着丸子头,嘴不断往双手不停呵气,双唇有些发紫。一身黑色的过膝百褶裙外套着浅色的牛仔衫,一双深棕色的短靴,小腿上裸露的那一截皮肤已不是白皙而因寒冷冻得有些泛红。我抓了抓自己的羽绒衣领到嘴边往里面呵了一口热气,嘴里叨着:“不冷吗?为了美也真是拼了啊!”
我依旧观察着这个人群中的个别,她疾步走着在离我家不远的公交站旁停下了步伐,眼睛呆滞望着前方,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带子,因为她身后背着一个有她一半高的箱状物。我想应该是吉他或贝斯之类的乐器吧,这场面也真是有些搞笑,背着个大乐器想背着什么似的,她双脚在地上来回摩擦,,貌似有些赶,又貌似在打发时间。公交到站的一霎,随着她脚踏进公交车的一刻也便是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在这浅浅的暮色中。
“彦儿,吃饭吧,先别学习了。”黄女士在敲打门提醒着。(黄女士是我妈,说自己还年轻况且容颜比实际年龄年轻,叫妈显老)“来啦。”说完便把窗给关了,将寒冷拒之窗外,总算是有些暖了。
快速飞奔楼下往厨房走去。“今晚你爸回家哦”黄女士边盛饭边叨唠着。“哦,为什么回来啊?”因为父亲长期的职位调迁,从小聚少离多,不仅现实距离远,心理距离也是甚远。有些也因为父亲威严的关系,心生畏惧,父子间的谈话极少。
黄女士立即抛来一个白眼,“你读书读傻啦,今天周六啊!”我立即回了一个白眼,“在家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好吗?更别说周六日了,我只知道白天与黑夜的间隔。”黄女士用很认真的态度说:“彦儿啊,家里的手机,时钟,日历啊,是用来摆设的吗?”她见我刚要开口说话便连忙说:“吃饭,吃饭,食不言。”
我往厨房和客厅盼了盼,“咦,妈。林阿姨呢?”妈妈恍然想起什么:“哦,林姐最近家里有事,可能要等到你们开学才回来”。“嗯嗯,了解。”林阿姨是我家的钟点工,照顾我的三餐,家里卫生,有固定的时间来家里。因为爸妈平时都很忙,妈妈现在既是主任有带了一个高三毕业班,工作更是繁忙,回家时间更少了。妈妈总是感慨道,我们班的学生有你好带就好了。虽然没什么,但心里暗暗自喜,这是在侧面夸我呢。
门口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黄女士立即放下碗起身,连忙跑到玄关处。我只听见弱弱的声音:“你回来啦,外面冷,快进屋喝碗热汤。”紧接着房内热了起来,看来是黄女士把暖气开大了。“彦,快舀碗汤给你爸”声音在空气里荡着。“哦。”弱弱回了句。
“回来啦?”我望着手里的汤将他递给父亲,确实外面很冷,因为触及父亲的手很冷。“嗯,吃饭吧。我不能待久,吃完饭又得回学校处理剩下的事物了,你们也快吃吧。”“对了,彦儿。等下妈妈也不能留下来陪你了,在家要注意哦,最近林姐也不在,你三餐就出去吃吧。”说完黄女士便从钱包里拿出数张红钞,最近的生活费。“省着点,卡里还有剩下些,不够再打电话给我。”接下来便是沉默地吃完饭。收拾完碗筷,爸妈便披上御寒的羽绒,呢大衣出门了。爸爸只是句冷冷的照顾好自己,妈妈则在玄关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久久不愿离去。
终于家里又剩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