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失笑地看着霍紫兰大眼一眨一眨的迷糊模样,他当然知道她在踟蹰什么,看来他之于她来说并不是全无影响。
霍紫兰偷偷抬眸瞄了他一眼,仅这一眼,她便定住了。
长发飘洒的他卸去了惯常的斯文,意外地给人一股狂野的气息。邪气逼人的眸更显他不羁的特质。
霍紫兰看得呆了,怎么以前就没看过他这一面呢?
“看地还满意吗?”朱启略显沙哑的低沉嗓音徐缓地说出这几话,也打断了霍紫兰的盯视。
咻地,霍紫兰坐了起来,双手轻拍脸颊,掩饰刚刚的失态。好丢脸,她竟看他看得痴了。不想在他身边多做停留,遂起身想下榻。
突然,腰肢被人揽住,一时不查的霍紫兰顺势倒在了朱启的怀里。耳边是他邪佞的声音,“本王允许你下榻了吗?”
闻言,霍紫兰不齿地轻哼,“为什么我做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又不是卖给他的奴隶,干嘛要听他的?
朱启略带不悦地扬声道,“为什么?因为你是本王的女人,只要本王在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事之前都得询问本王,这是最基本的礼数。”
霍紫兰不以为意地翻了翻眼睛,挣扎了几下,想自他怀中退出来却被他以力气阻住。
“朱启,你放开我。”
“本王又没抓着你,是你自己出不去,与人无尤。”朱启带笑的嗓音听在霍紫兰耳里尤为刺耳。这个可恶的男人,他是没抓着她,却用双臂将她夹在胸前,让她进退两难,力气又抵不过他,只能受困于他的怀中。
但是,不要因为这样就想她会认输,在她霍紫兰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上体受困,她还有腿嘛。心随意动,右腿猛地上劈,运用跆拳道的侧踢招式轻松隔开他的单臂,然后身体灵活地后退,成功地自他的世界退了出来。
无故被踢了一脚的朱启面色铁青地看着眼前胆大包天的女人,“你竟敢对本王动手?”看来所谓的三从四德在她霍紫兰的脑里根本就不存在了。
“动手又如何,是你不放开我的,我只是正当防卫,又没有错。”
见霍紫兰还能振振有词地说出理来,朱启简直气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欺身上前,一把攫住她的双肩,将她按到在床上。
“你不但有错,而且还大错特错,你错就错在不该挑衅本王的威严,亦不该挑起本王的怒气,本王曾说过那结果并非你能承担的。”
阴狠中微带邪肆的语调听来有些毛骨悚然,霍紫兰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抬眼轻瞄盛怒中的男人,他眼中迅速窜起的火苗好像不止是怒气所致。
果然下一秒,男人的魔手伸向了她,不似初夜的柔情相待,满脸佞意的男人猛地将紫兰的内衫撕开。力道之猛,单看飞于眼前的碎布便知道。
霍紫兰一惊,下意识想遮住只剩布兜的上身,手却被他用臂挡住。
“这么美的景色遮住多可惜。”朱启邪气十足地倾身向前,嘴则是贴近她的脸,轻轻划过她已红若桃李的俏脸,直奔菱唇而去。
霍紫兰完全被男人邪肆的表情震慑住了,第一次看到朱启如此邪肆的一面,怎不叫人惊奇。
可是现在好像不该是诧异的时候,因为在她唇上肆虐的薄唇已转移了阵地。
这才想起要阻止他做下去,霍紫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他继续探索她身体的举动,谁知掌心却传来**的瘙痒触感。
一惊,霍紫兰抽回了手,他竟伸舌添她的手?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在惊讶的层面上……
初经人事的紫兰哪里是他的对手,渐渐丢失了叫做自尊的东西。
可悲吗?也许吧……但是,她明明也深沉其中……
做惯了现代的强者,突然变成了他人的依附,她有些难以适从。
无论怎样,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杖,女人暂败。
书房里,朱启拿起手下呈上来的奏折看了看,浓眉蹙起,为看到的内容而心凉。
才入春,南方诸省便已受水灾之袭,房屋倒塌,农地被淹,百姓民不聊生。看来今年注定是个灾年啊。
奏折是宫里传过来的,说皇上已过目,并予以准奏,叫他即日派兵过去助民抗灾。
唉……
李智进来,看见的就是紧锁眉头,神情不善的朱启,想必是因为南方受灾而挂怀吧?
爷虽看起来对任何事都不以为然,心肠却好的没话说,与爷长期相处下来便了解爷外冷内热的性子。
大步走到桌旁,李智出声打断朱启的冥想。
“爷,属下有事禀奏。”
“说”
“齐王大军凯旋归来,如今已驻扎在城外,明日便会班师回朝。属下想问爷,明天我们是不是要出城迎接大军?”
闻言,朱启拧起的眉渐渐地松了开来。
李智暗笑在心里,还好有这么件值得高兴的事,不然爷一不爽起来,不知哪时才能恢复。
“爷,我们要去吗?”见朱启没太多表情,李智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去”,简短一个字,回答了李智的问题。说完,视线又落到黄皮的奏折上,眉再一次蹙起。
李智无奈地叹口气,无声地退了出去。
坐在真露亭里的霍紫兰第N次轻叹出声,她身旁的两个丫鬟春儿,夏儿面带疑惑地看着主子。
在霍紫兰又叹出声的时候,春儿忍不住问出口,“王妃,您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给奴婢们听听,说不定我们可以给您点建议呢。”
霍紫兰闻言一愣,小丫头说这话是无心,她听起来可是别扭得很。
她的烦恼源自朱启。那个可恶的男人好似玩上了瘾,每晚都会尽情地攫取她的身子,而且每次都是在她开口求他时,他才停止对她的折磨。这样的私密事,叫她如何启齿?
话说回来,她究竟该怎么办呢?掉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再想出来已是不可能。难道她就要任他如此折磨吗?
想来想去都是无解的问题着实令人沮丧。
扫视一眼四周,空荡荡的院落丝毫没有因为春的降临而改变,喏大的空间甚至连颗草都看不见。
“为什么东苑没有花草树木?”霍紫兰问向一旁的两个丫头。如果她没记错,整个靖王府好像只有这个东苑如此空旷单调。
春儿好似也不是很理解地回道,“奴婢们不知道,不过听说王爷不喜欢复杂,所以这东苑就一直保持着这样,总管说只要整洁就好,其他的爷都不在乎。”
霍紫兰了然地颔首,如果是那个怪胎,她可以理解。心下突然有了想法,一时间,霍紫兰好像找到了人生目标般,雀跃不已。
正值晌午,虽刚入春,烈阳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可是却偏偏有人不畏烈日,兴致盎然地在院子里绕来绕去。
霍紫兰绕着东苑走了一圈又一圈,从小接受魔鬼式训练的她即便是不停地走还是丝毫不觉得累,反观身后那两个丫头,气喘吁吁,脸色惨白,就差没当场昏过去了。
霍紫兰浑然不觉两个丫鬟的异样,依然乐此不彼地走着。
美眸扫视一眼四周,还是不知该从何下手开始改良。
“春儿,夏儿,你们喜欢什么花?”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霍紫兰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嘛,我喜欢玫瑰,娇艳多刺,颇有花中女王之风范。”春儿娇脆的声音中有对玫瑰的向往与喜爱。
霍紫兰点头,转身问始终默不作声的夏儿,“那你呢,夏儿?”
被点到名字的夏儿一愣,微微摇了摇头,并未表态。
霍紫兰不解,“你没有喜欢的花吗?”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花吗?
夏儿黯下眉眼,神色看似很痛苦。
春儿叹了口气,对霍紫兰解释道,“王妃,夏儿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霍紫兰惊呼出声。
“是,自入府以来便没见她说过话,平时也只能通过一些肢体语言与我们沟通。是奴婢的疏忽,忘记跟王妃报备这件事了。”春儿有些担心霍紫兰的反应,怕她一怒之下会赶夏儿走,毕竟一个哑儿沟通起来总有诸多不便。
出乎她意料,霍紫兰并未流露出嫌恶亦或愤然的表情,反而伸出手轻抚夏儿的脸颊。
“你受了很多苦吧?”她自己也曾经受了很多苦,但至少她还有健全的身体。也唯有她们这种同等命运的人方能体谅到苦中的悲哀。
夏儿仍低垂着头,不敢做任何反应,就怕主子了解到事实后会愤而不要她。
察觉到了夏儿的不安,霍紫兰凑上前将她娇小的身子拥住,给予安慰。
“夏儿,不要担心,我不会赶你走的。你和春儿都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我们干脆忘了主仆之分,以姐妹相称如何?”
霍紫兰突然的提议骇住了春儿,夏儿两个小丫头,春儿忙说道,“王妃,使不得使不得啊,自古主仆之分不可逾越啊,如果被王爷知道了,怕要怪罪我们两个不懂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