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回合下来,二人气喘吁吁的坐在一起,竟是势均力敌,难耐对方如何!
“你这疯子,怎么这样爱打架?”
这句话不是问句,只是确认与叹息,然而风狂不假思索的还是回答了,“喜欢!”
风狂自认为是族中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一只脚几乎要迈进筑基境界,所向无敌,为了追求极致境界,来密道修行队这里苦修,可眼光终究还是太简单了些,火族一个青年便是如此厉害,心中不由一紧,甚至基于对方在火族中身份地位的怀疑,还有着深层的无奈与不安。
“在你的族中,像你这样的青年很多?”
“不多。仅有四五个!”
风狂放松的心忽然有紧绷起来,二十岁的九阶炼气士,火族有四五个。而风族只有二人,这么些年到底怎么了,为何风族会没落如此。
“你那些小心思真是无趣。还是说正事吧!”火一堂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细微的汗水浸润了手指,不由眉头一皱,“这次押运的是谁?”
风狂站起来,走了两步,看着乱糟糟的交易区,眸中毫无色彩,似乎那些疯意也因为发泄而得到减缓,“他说他叫风暴!但我想也许是个假名。”
“来历?”
“不知!”
“修为?”
“二阶炼气士!”
“年龄?”
“大概十二三岁!”
“好,多谢”,火一堂起身,作揖转身而走。
风狂回头看去,火一堂后脑那发簪有些松动,但是绝不掉下来,头颅微微一怔,不禁有些恼怒,心中将这些杂念抛开,说道:“就这么简单?”
火一堂停下脚步,淡淡说道,“你回答的简单,可是我想的不简单。”
“哦?为何”,风狂满心疑惑。
“一个十二三岁的二阶炼气士,只怕你我二族找不出几个这样的天才,你却告诉我不知道他的来历。想来便是有些隐情,我也只好将此事报告长老会与族长。”
火一堂说着突然顿住,后面的话风狂听的很清楚,若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便等着火族的怒火吧!
风狂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叹息一声,“是真不知道,他杀了我们队长的儿子,通过欺骗老二那个混账,顺利通过关卡,进而与你们交易。说起来,老二追他而去,不知道你们见到了没有。”
风狂轻轻将自己找老二的目的和谐的一笔带过,而火一堂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皱缩的袖口,显然他很在意自己的仪表,慢慢说道,“哦?昨天烟族的人送来一个紫发大汉,看上去有些憨直,却又十分小心眼,是不是你们的人。”
风狂眼中微喜,却也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淡淡说道:“没错,没想到他追到你们那边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火一堂终于转过身来,神色有些郑重,“不知道你们和烟族什么关系,他们竟会求我们将那人送回!据说,他在追踪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将烟族的一名少女掳走,而且还说紫发大汉是自己的师傅,结果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风狂神色终于有些变化,“这混账,竟然没有杀了那厮。还敢有脸回来,那厮逃到了东大陆,还如何寻找,真是头疼!”
火一堂奇怪的看着他,摸了一下鼻子,说道:“紫发大汉回不来了!”
“为何?”
“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失踪了!”
风狂眸中又燃起一丝怒意,“混账东西,不知道儿子对于队长的重要性吗。还敢畏罪潜逃。”
火一堂笑了笑,没有说话,对方没有责怪己方疏忽没有看好紫发大汉,而是大骂逃走之人,给他定了个畏罪潜逃之名,想来是善意的表达。
“希望求贵族一件事情!”风狂猛一作揖,直视火一堂的眼睛,冷冷说道。
“哦?”火一堂来了兴致,风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求过己方,什么事情值得拉下面子,“什么事?”
“我们队长想送一人到东大陆!”
“什么人?什么事?”
火一堂隐隐猜到,但是还要确定,面上表情有些冷淡。
“一个刺客,刺杀那该死罪人的此刻。”
“风暴?或者紫发大汉?”
“不是风紫发,而是那假名风暴之人。”
“修为?”
“四阶筑基武者!”
“筑基武者啊!还要劳烦长老会审裁,恐怕不容易。”
“条件?”风狂不为所动,明白是到了谈价码的时候,便直接切入主题。
“风暴劫走了四十万两银票!”火一堂明明做着讨价还价的奸商勾当,而面上却道义凛然。甚至让人一看便是那种读书人,跟铜臭沾不上半点关系。
风狂心中大怒,心想我们的矿石丢了,想来风暴那厮为了逃跑不会带走,必然是你们鲸吞,此刻还要找我们要银子,果真无耻,风狂咬了咬牙,“好,我们赔偿四十万两,作为对于你们损失的补充。”
火一堂大为高兴,他自是了解其中一切,矿石早就被送到族中的冶炼厂去了,又得一笔丰厚的奖金,自然喜欢的不行,“真不知道为何跟一个小人物过不去!”
风狂长出一口气,对方这明显是答应了,冷冷说道,“你永远不知道我们队长对于他儿子有多溺爱!”
火一堂淡淡笑了笑,不把对方的态度放在心上,正要说两句告辞的话语离去,却忽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冷,这种感觉,好像许多年前迷失在森林的黑夜中,那隐藏在树木下绿油油的眼睛,让人心胆发寒。
“来了?”
风狂擦拭了额头的大汗,疲惫说道:“已经走了,去你那边了。”
每次见到这位夜里的黑人,心中就泛起莫名的冷意,身为全族乃至西大陆都赫赫有名的刺杀强者,光是听名字就让他感到心寒。
火一堂微微叹了一口气,火族虽然现在像他一样的青年一代还算赶得上趟,可是作为中流砥柱的中青一代,与别族还有些差距,这也是如今火族在火之一族的三族中式弱的原因,时间,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时间,只要这一代人成长起来,火族的忧患才能解除。
火一堂抚了抚脑后的发髻,转身走去,“相信你会遵守承诺,下次交易,也许你们可以免费提供四十万两的矿石,我是说,手头紧的话!”
风狂头也不回便向西大陆密道口走去。
一个神秘的刺客已经进入了东大陆,来寻风辰的麻烦,而风辰十分不知,百分不知,千分不知。此刻的他正发着痴呆,怔怔的想着纳戒中的战利品,时不时傻呵呵的笑笑,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烟一菲已经醒来,吃着风辰摘来的果子,苍白的面容带着一丝红润,更显娇羞,这番小女儿态放在风辰眼中,忍不住大加调戏,“呦,得场病便能变淑女,那母猪都能成母狗了!”
烟一菲大怒,苍白脸上的那厮红润彻底消失不见,数枚果核带着呼呼风声,冲着风辰袭来,风辰稍一躲避,便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注视着烟一菲,“话说,兄台,你的病也快好了,该走了吧!”
烟一菲有些魔怔,这数日来都是风辰在照顾自己,摘果子,熬药,细心体贴的做着每一件事,除了嘴巴贱一点之外,从未对自己有过非分之想,即便心中因为烟雨绮的受辱还有些异样的恼怒,可如今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二人渐渐变得熟稔起来,甚至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然而自己却从未想过离开这个问题,但当这个抉择摆在面前,她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甚至,她根本没得选择,只能离开。
雨早就停了,空气中氤氲着湿湿的味道,就连那树木在阳光的照耀下都显得清丽可人,一丝阳光透过洞穴的边缘照在烟一菲又变为小淑女态的脸上,好像红苹果一般惹人喜爱。
只听她温柔说道:“我什么时候走!”
风辰不置可否,看了看蹦蹦跳跳跑来跑去追风引蝶爬树刨土的小龙阿普,心思才转到烟一菲离开这件事情上来,笑嘻嘻说道:“什么时候都行啊,选日不如择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是黄道吉日,就今天吧!”
烟一菲冷眼看着玩世不恭言词不予的风辰,带着淡淡的冷漠说道,“黄道吉日?您刚算的吧!就这样想赶我走!”
风辰笑而不语,心想,大姐,您赶紧走吧,您不走我看着都心烦,您要玩自己去玩,何必带上我。哎,当时掳走你真是摊上了个麻烦事。
烟一菲从那笑容中体会到那确定肯定的意味,浅浅叹了口气,说道:“那何时相见!”
风辰思索了片刻,郑重说道:“其实不如不见!不过你说过水龙学院正在招生,那个时候也许会吧,不过,又有什么好见的呢。哎,人与畜不能同居啊!”
烟一菲啐了风辰一口,冷哼一声,更添娇媚,“还要等那么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