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爬起来,干脆利落地到旁边去抓那把七星尖刀,拿到手里,发现只是一个刀鞘,里面没有刀子。
李儒这才慌张起来,往外便走。然而,门外站满了军士。
董璜一声令下,那些人把李儒团团围定。不一会,便把李儒五花大绑推到董卓面前。
董卓揭起席子,从枕头下面拿出那把七星尖刀,插在床头上,大喝一声:“大胆李儒,李傕的事你忘了吗?”
李儒知道董卓粗暴残忍,便说:“这回不用母亲动手了,孩儿自己剪草除根吧。”
说着拿过七星尖刀。
有人拿过一桶水,里面放着一条抹布。等到李儒完了事,给地上抹去血迹。貂婵怕见血。
突然,一个女人冲进来。这女人是李儒的老婆,也是董卓的女儿。李夫人抢了李儒手上的刀子,说:“我一家人只靠着你做主!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好呀。”
董卓说:“这个不须你费心!”
李夫人冲上前,摇着董卓的肩膀说:“你若阉了他,他不就是一个废物了?我要他还有何用?我不如死掉算了。”抢过七星尖刀,就要往自己的胸口插。
董卓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烦,说:“谁敢勾引我的爱姬,我定阉不饶的,就是我的女婿,也不例外。”指李儒,“你先把你的物儿寄在那儿,砍了一个脚趾代替吧。”
李儒捡回了一条命,心里欣喜,当即拿过七星尖刀,砍掉了左脚正中的那个脚趾,想了想,把右脚上的脚趾也砍掉了,以示忠心。
董卓见了,厌烦地说:“你立刻去郿坞岭给我养马,没有我的话,不能回来。”
李儒慌忙叩头,转身而退,往郿坞岭养马去了。
那时候,李儒垂头丧气地从暖香阁出来,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李儒不理他,往外一直走,却听到后面那人叫:“呀哈,李郎中令,久违了。”
李儒装作没听到,继续走。
那人却跑过来,攀着他的肩膀,说:“李郎中令,今天见到,真是三生有幸,久仰了!”
李儒一看,那人是何来。这何来有来头,原是朝庭重臣何进的家中仆人,后何进被十常侍所杀,他连夜投靠十常侍,以未阉割之身混迹宦官之中,十常侍被株,董卓乘乱进京,把持了朝政,他又投身董卓。董卓把他当宦官,安插到汉献帝身边作耳目,掌握朝庭的一举一动。
李儒敷衍地说了一句:“呀哈,太师在里面等着你呢。”转身便走。
何来最善于察颜观色,感到有些不对头,赶忙追上去,说:“李大人留步。”
李儒不得不停下来。
何来往李儒手里塞了块金子,说:“小小意思,李大人多担待,今后多些关照。”
李儒哑然失笑,说:“今后,我要你多关照呢。”
“李大人说的哪儿话?”何来便鼓起如簧之舌,讨好地说开了,“李大人是董太师的女婿、首席谋士,大小事宜都作参谋,堪称智囊。听说董太师进京时,说降吕布、废立皇上、迁都长安等,都离不开李大人的参谋之功……”
李儒听了,泪从中来,说:“我有事,我走了。”
何来看到李儒蹒跚的身影,听到他冷淡的话,真是摸不清丈二和尚头:我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董卓身边的人?
正在捉摸不定之时,猛然听到董卓在里面喊:“何人在外喧哗?”
何来听到,慌忙令门人通报,然后进了去。
他进去见过董卓。
董卓只留下貂婵,把屋子里其余的人都了赶了出去。他心里狐疑,问:“刚才与谁说话?”
何来立刻抓机会套近乎,说:“刚才遇到李儒大人,说了些话,董何太师身边的人果然与众不同,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董卓听了,插口骂道:“你以后别跟他拉拉扯扯了,这种人,哼!”
何来心里一沉,不知深浅了。
董卓正气在头上,说:“你说,他是我的女婿,居然打起我爱姬的主意,你说,这些人还是人吗?禽兽不如……”
何来看了一眼貂婵,愣住了,看第二眼,他的口水便顺顺当当地流了下来……,他的口里顺着董卓的话说:“是呀,我也觉得李儒不是过去了李儒了。”
貂婵故意往董卓怀里钻,装出害怕的样子。
董卓觉察出何来的失态,貂婵的姿色居然把宦官也迷昏了头,他心里又喜又气又恼,咳了一下,问:“你从宫里来?有什么事?快快与我说来。”
何来说:“托太师虎威,朝庭鸿福齐天,前日有西域使者到,进贡了几坛西域葡萄美酒和夜光杯,皇上未敢擅自饮用,特邀董太师回京,一齐饮用。”
董卓听了,不由大喜,对貂婵说:“天子有酒不敢饮,还得请我先喝,痛快!”
何来看着貂婵,再看看董卓,说:“董太师,卑职想借一步说话。”
董卓说:“爱姬和我肝胆相照,患难与共,如出一人,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何来上前,小声说:“皇上请你喝酒,其实是鸿门宴,想趁你喝醉了以后动手,旁边已经埋伏了五百刀斧手……”
董卓听了,哈哈大笑:“雕虫小技,自取灭亡,到时,我在他们刀斧手外面也埋伏斧手,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貂婵心里一紧,开始为朝庭担忧,为汉献帝捏了把汗。
这时候,门人来报:“李傕求见。”
董卓让李傕进来。
李傕一见到董卓,长跪不起,说:“李傕屯兵在城外,来谢太师不杀之恩。”
董卓说:“你是我的左右臂膀,我怎么能杀你呢。”
李傕说:“李傕特来交还兵符。”
董卓说:“你是将帅之才,从西凉进京,你打了那么多胜仗,是国家中流砥柱,我怎么能收回你的兵权?现在我要回京,你率军作前队,我随后起行。”
李傕听了,感恩戴德而出,自始至终没看过貂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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