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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男孩与山猫(2)

对于索波恩来说,这片森林能给予他无尽的探索之心,他不断地走下去,各种探索总能让他找到惊喜,毕竟这里有太多太多他没见过的东西。不过,也不是每天都会有发现,有时候也会一无所获,但有时候一天内会有好几个惊喜出现。这或许也是探索者寻求探索的乐趣之一吧。索波恩深刻地爱上这项活动。有一天,他向一个没有走过的方向走去,当他穿过一片空地后,就看到一棵被折成两半的大椴树横倒在那里,它给人一种绕道是明智选择的感觉。于是索波恩选择绕道,他朝西边距离1600多米的湖走去。然而,当他20分钟后往回走时,他却发现了一只巨大的黑色动物,它就停在一棵铁杉树的树枝上,那树枝跟地面的距离大约有9米。索波恩看清了那是只什么动物—黑熊!索波恩其实每天都有幻想过自己遇到巨大的动物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反应,而如今,幻想成了现实。索波恩并没有慌乱,他镇定地站着,不出一点儿声音,然后右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三四颗铅弹,是大号的。这是他防身用的,在紧急时刻能派上用场。索波恩将大号铅弹装好,并用填料将其压紧。

黑熊保持着静止的状态,这导致索波恩无法看清它的头。索波恩定眼细看,看到它的体型不是太大。是的,它只是一只小熊。是的,它还小,它是一只未成年的小熊。这一切都表明:小熊妈妈就在附近,想到这儿,索波恩不禁心里一颤,他紧张地转头向周围看了看,他没有看出母熊活动留下的痕迹。接着,他把猎枪拿在手里,开枪打了小熊。

很明显,索波恩开枪打死了小熊,小熊从树上掉了下来。事情的结果总是出乎人们的意料,索波恩发现自己打死的是一头大豪猪,根本就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黑熊。由于豪猪对索波恩不会造成任何损失,这让索波恩心里对死去的大豪猪感到难过。索波恩对大豪猪进行了细微的检查,他在大豪猪的面部位置还发现了几道不短的痕迹,这是爪子抓过的痕迹。显而易见,这只豪猪还有其他的对手,而这事发生在它遇到索波恩之前。在回程途中,索波恩在自己的裤子上发现了斑斑血迹,而且自己的左手也受伤了。这应该是刚才的大豪猪刺伤了自己的左手,他太兴奋了,都没注意到。到了家之后,索波恩向大家讲述了他是怎么取胜豪猪的。卢则认为索波恩应该把豪猪带回来,即使不带回来,也得扒了它的皮。为什么?因为她需要一件暖和的皮毛披肩来帮助自己抵御冬天的寒冷。

在另外一天,索波恩徒手去了那大片的空旷地,他没有带猎枪,因为他不是出来打猎的,他此行的目的是找到一些他认识的怪怪的植物,而它们就在那不远处,因为倒地的榆树就是那儿的标志。刚走到目的地,奇怪的声音就传入了索波恩的耳中。接着,在榆树上爬着的两个动点进入了他的视线。索波恩把挡住他视线的枝丫拿开,仔细一看,才发现刚才爬动的原来是一只硕大的山猫,那两个动点是它的头和尾巴。而且,山猫也发现了索波恩,它全神贯注地看着索波恩,时刻警惕着他,准备时刻发起攻击。在山猫厚厚的爪子下露出了白色的羽毛,索波恩随后发现那是自己屋外的白母鸡,山猫正用爪子抓着它,山猫太可恶了。现在,索波恩非常后悔今天出门没拿猎枪,要是拿着的话,他非得一枪打死这只山猫,为死去的白母鸡出气。而且,这只山猫体型巨大、身材肥胖,索波恩看着它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山猫试探着索波恩,它冲索波恩嘶叫着,尾巴也嚣张地来回甩着,而索波恩没做出任何反击。看到这儿,山猫猛地跳了下来,嘴里叼着那只白母鸡,很快消失在了索波恩的视线里。

今年夏天下雨的次数特别多,雨量很充沛,这致使土壤很松软,只要有动物踩在泥土上,就会留下一个明显的痕迹,索波恩经验积累的足,这很是对他有益。因为,在雨水少、天干的情况下,老猎人要找到动物留下的痕迹也不是一件易事。一天,一些新的痕迹出现了,索波恩发现它们貌似是猪留下的。而且,地面上没有其他的痕迹,因为它们都被刚刚的大雨冲刷得无影无踪了。新的痕迹指引着索波恩前进,他走得很是轻松,走出了半英里左右,一个人迹罕至的峡谷出现在了索波恩面前,在这个峡谷的边缘地带,索波恩在对面发现了一些情况,在他仔细观察过后,他发现刚才自己看到的白色原来是一只小鹿仔和它的妈妈,小鹿仔身上有着斑斑点点,它们睁着双大眼睛在观察索波恩。索波恩的确是沿着痕迹找到它们的,但这时间之短还是让索波恩感到很吃惊。趁着索波恩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母鹿甩了甩尾巴,仍就保持着警惕性,迈着轻快地脚步,从索波恩的视线内跑开了。小鹿仔一步都不离开妈妈,就在它一侧跟着。一般高度的树干对它们来说难度不大,只要轻轻一跳即可。而对于特殊的树干—竖着的树干,它们就会低下头、弯下腰,慢慢地走过树干。

之后,这只母鹿和小鹿仔不止一次出现在索波恩眼前,因为索波恩感觉自己看到的某些痕迹是它们留下的,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拿着枪猎杀它们了。前些年,森林的某些区域比较开阔,因此鹿也比较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鹿的数量越来越少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此后,索波恩看到了一次母鹿,他感觉这就是上次从他手里逃脱的那只,但是他没有看到母鹿和小鹿仔一起出现过。索波恩看到母鹿的时候,它的表情很紧张,同时也很焦急,它正在地面上抽着鼻子使劲地闻着什么,好像是想从中发现一些线索,它肯定在找东西。是在找它自己的孩子吗?这时,一个方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那是柯尼传授给他的,他决定尝试下看这个方法是否有效。慢慢地,索波恩弯下腰,起身的时候,手里有了一个叶面比较宽的叶子,索波恩用两个手指夹着这片叶子,而后,一阵声音传来,这声音不悠长,很是刺耳,就像小鹿仔找不到路时,呜咽着喊妈妈时发出的声音。方法奏效了,索波恩和母鹿之间的距离不短,而母鹿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冲着索波恩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过来。与此同时,索波恩眼疾手快,猛地将猎枪抓在了手里,猎枪口对准了母鹿。不料,母鹿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它猛地停了下来,鼻子用力地闻着,身上的毛发轻微竖立着,它一脸茫然地看着手拿猎枪的人,猛地一下,索波恩被母鹿的眼神打动了,母鹿眼睛里流露着温和的感情。索波恩便把手从猎枪扳机处拿了下来。谨慎地而缓慢地,母鹿向着索波恩走近了,它用力地闻着对面这个善良的陌生人,随之就急匆匆地消失在了一棵树后。索波恩还未来得及改变心意,母鹿就不见了。“小鹿仔肯定是不见了,唉,可怜的母亲啊。”索波恩一个人低声嘀咕着。

半个小时后,一只山猫出现在了索波恩的视线内。他顺着房子北面那起伏不断的、长达数英里的山路前进,高大的椴树横插在树林里开阔的地段上,在索波恩经过此处时,他看到了一只山猫,它尾巴不长,眼睛里流露着无辜、单纯,就那样盯着索波恩看。即使小山猫面对着索波恩举起的猎枪丝毫不胆怯,甚至歪着脑袋继续盯着他。一会儿,又有了第二只小山猫,它淘气地伸出了爪子。目标是前一只山猫那短短的尾巴,而后,这两只小山猫便厮打在了一起。

眼前的一幕感动了索波恩,现在他内心非常怜爱小山猫。但是,上次大山猫的行为激起了索波恩的仇恨,接着,他又将猎枪拿在了手里。他还没来得及射击,就听到了充满怒气的咆哮声,这把索波恩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大山猫,离自己3米左右,它身型庞大,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跟吃人的老虎一样。由此一来,索波恩意识到自己不能打山猫了,否则就太笨了。

大山猫愤怒地咆哮着,索波恩很慌张,在往猎枪里填充大号子弹时,手抖掉了几发子弹,他还没来得及重新装上子弹,大山猫瞬间用嘴叼着放在脚下的一团东西,迅速地跑走了。追随者山猫的身影,索波恩发现那团东西是那只小鹿仔,那只身上有着白斑点的褐色小鹿仔。大山猫很快地消失了,紧接着,那两个玩耍的小山猫也飞快地追着。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索波恩都没有见到大山猫,他们再次遇见的时候,是双方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对峙的时候。

04

眨眼间,一个半月的时间过去了。柯尼长相英俊,喜欢边哼着歌边干活。一天,柯尼外出了,他表现得十分安静,没有露出一点笑意,他也没有唱歌,这与往常大不相同。

在他们的大房子里,有一个两人睡的高低床坐落在角落里,床上散落着一些干草,这就是柯尼和索波恩晚上睡觉的地方。那晚,柯尼时不时地在梦中发出呻吟声,他也不停地翻着,这把索波恩弄醒了好多次。柯尼在第二天早上如同往日般起床了,然后他去喂马,但是,他又躺回了床上,这时候妹妹们在准备早餐。随后,他费力地起床,起来进行一天的劳动。他那天回来的时间比他平时回来的要早,他是浑身发抖着回来的,全身一直颤抖着,当时是夏天,温度比较高,但他还是感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几个小时过去了,人们意识到他发高烧了,很有可能是得了重症感冒,玛尔加匆忙出去摘了些梅笠草,把它们煎了,赶紧喂柯尼喝了几碗。

大家每天都对柯尼照顾有加,柯尼每天都坚持服草药,但是,他病得越来越厉害了。十天之后,柯尼清瘦了许多,身上没有力气,根本干不了活。一天,他感觉自己好了点儿,把两个妹妹喊到床边说:

“妹妹,我感觉不行了,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养着比较好,今天我感觉好了点儿,我能赶会儿马车。你们放心吧,我要是坚持不住了,会躺下休息的,而且老马识途,它知道回家的路,能带我回去。妈妈照顾我,我一个星期就能好。在我没回来之前,若是你们粮食不够吃的话,你们就求助埃勒顿,你们到时候坐着小船去找他,他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两个妹妹帮忙准备好了马车,并且把一些干草也铺在了车厢里。柯尼身体还是很虚弱,脸色仍旧很苍白,他就这样踏上了回家的路程,马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柯尼走了,这让索波恩他们感觉自己就是那流离失所的人,被遗落在了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而唯一一条出岛的小船也走了。

柯尼走后的三四天,玛尔加、卢则和索波恩三人都得了风寒,他们的程度比柯尼还要厉害。

在柯尼病倒后,时不时地他感觉会好受点儿,但是玛尔加他们三人的情况没有一天好转过,屋里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一个星期后,玛尔加连床都下不了了,卢则在屋子里稍微走动下,都得做出十二分的努力。平时,卢则很勇敢,为人风趣幽默,时不时地逗得大家捧腹大笑,而今,她脸色越发苍白了,整个人看起来都瘦了很多,她也没有逗人开心的欲望了。索波恩也被风寒打倒了,即使这样,他还是最有体力的一个,所以他就负责照顾柯尼的两个妹妹,他每天都做一次饭,他们吃得也很简单,而且三人都不想吃东西,大概这算是个好事吧,因为存粮不多了,他们也不知道柯尼何时归来,估计得七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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