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时,敦煌郡东部有个渊泉县,这里泉水潺潺,绿草茵茵。
粟麦菽麻,碧绿葱茏。草原无际,牛羊成群。县城里有一家姓张的豪门显族,主人就是有名的战将、学者——张奂。他生有三子。
长子张芝,字伯英,号张有道。次子张昶,字文舒。三子张猛,字叔威。兄弟三人从小受到诗书礼教的熏陶。虽然张家生活十分优裕,但张芝并未养尊处优,毫无纨绔习气。自孩提时起,就操守高节,有志向,决心做一番留名于世的功业。张芝从小看到父亲仕途坎坷,虽战功显赫,但屡遭奸佞阉宦的诬陷,几乎丧命。因此,他对官场尔虞我诈深恶痛绝。立志不入官场,走学业立身的道路。
张芝七岁时,父亲请了一位德高望重、很有才学的老师,不仅教他识字,还教他描红练字,不仅启发他刻苦用功,还教他如何做人。三年之后,又送张芝到繁华热闹的敦煌郡学馆读书。郡学馆坐落在敦煌城北,学馆院外有个大水池,水清见底,波光粼粼。四周绿树环抱,浓荫蔽日,池旁长满花草,十分清静。从小县城来到大郡府,张芝虽觉得新鲜有趣,灯红酒绿,但知道学业要紧,住在学馆,从来不到大街上去逛马路,看热闹,更不去游山玩水,只是专心致志地埋头读书练字。
每天下午,张芝都要在清静的水池边练习毛笔字,这已是常规。池边没有桌凳,就搬来方正的石块当书桌,小石条当凳子。当时的造纸术刚发明不久,生产数量有限且很昂贵。张芝主要‘用竹简来练习书法。搬来一捆捆竹简练字,过上几天,写过的竹简堆得像座小山,他就放进池中浸泡,然后涮洗干净,晾干了再写。在竹简上练写行书、楷书还流畅,但练习草书就不顺手了。为此,他心中不快。
正在他苦闷之际,启蒙老师带着女儿看他了,并带着父亲写给他的一封信和一个包袱。父亲在信中告诉他,启蒙老师愿把女儿许配于他,只要见过面后双方同意,便可定亲。双方父母都不强求成婚。并托老师给他带来白绸子三匹,供练草书用。原来老师的女儿自小也爱练字,其功底深厚,隶书技艺尤为精湛。张芝对她早有所闻,今日相见,姑娘貌似天仙,又喜爱书法,正和他心心相印。数日后,两人情投意合,结为连理。
从此,张芝就用白绸子练习草书,比竹简好万倍,技艺长进很快。用竹简练习楷书,在夫人的指教下,也常练习隶书。每天坚持练习三种字体,从不间断。竹简、白绸用光了,但书写兴趣正浓,来不及去洗,就把替换的衣服也用来写字练笔了。无处再写了,把竹简、绸子、衣服放在池水中洗净,晾干后再写。这样过了五年,清清的池水变成浓浓的墨池,用笔醮水就可以写出墨黑的字来。因此,人们就把这池塘叫做“张芝洗墨池”。
张芝的书法道劲,技巧娴熟,能行书、隶书,尤其擅长草书,精心研讨崔(崔瑷,东汉学者,草书大家,著有<;草书势》)杜(杜操,以善章草出名)笔法,摆脱旧俗,独创一体。他写的草书一笔到底,连缀不断,气脉贯通,好比惊蛇出草,飞鸟出林,后世人称“一字飞白书”。张芝的书迹保存在《淳化阁帖》的有五帖。
并著有《笔心论》,今已佚。历代书法家对张芝都很尊重,称他为“草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