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杀蛇的人
村落寂静安详，一群身着大棉袄的老人们都蹲在打麦场墙边沐浴着阳光。唠着村里的大事小事，说着家常，有的抽着烟袋，有的卷着旱烟，一边沐浴着阳光取暖。一边抽着烟，有几次路易斯坐在他们旁边，懵懂的听他们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的奇闻怪事。他们的生活大部分很苦涩，也很劳累。额头上布满了皱纹，手像是枯树皮，黝黑，粗糙。
艾山北面有一个石墓，石墓门是青石雕刻，门上刻有很多精美的花纹。至于石墓是什么年代，很少人知道。听老人们讲过好像是一位达官贵人的墓。只是听说但无从考证。路易斯伙伴曾经带着绳索设备下去过。推开残缺的石门，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断壁深井，通过绳索下至到底以后，在底部有具尸骨，骷髅头已经成黑褐色。往里望去里面豁然开朗，一个大厅映入眼帘，在左面有一个房间，房间里填满了泥土，门口横梁清晰可见，雕刻了很多精美条形花纹。洞高五米左右，人站在里面一点都没有压抑感，只能感觉到湿气很重，一股臭泥发霉的味道，顶的人喘不动气。往里走，有很多石头砌起的石阶。很多石雕碎石零星散落在石阶上，说是墓，倒不如说是一个宫殿，由于损坏，淤泥的堵塞，已破乱不堪，但从大体还能看出当时的宏伟皓大。房间的泥土有人工挖掘过的痕迹，很明显有人很早就光顾过这里。
在墓门口有一道碎石块高高砌起的地坝，地坝上经常一条青蛇也和老人们一样，盘在石头上晒着太阳，冬天是蛇冬眠期，但是这条蛇，不知怎么回事，一年四季在这个地坝附近，地坝好像自己家的后院，每次出来呼吸完新鲜空气就回到自己的洞穴。更像一位体态胧钟的老者，每天准时准点，跑到地坝上盘在那，把头挽在盘起的身子里，有时候两眼望着天空，好像在思寻昨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青蛇就跟一位看山者一样，再石墓附近驻存，日子久了，村里人都绕开这个地方行走，慢慢的周边变得荒芜，杂草丛生。
石墓附近，杂草显得顺滑，很有秩序的倒向两边。而村里越传越邪乎，有的说那是石墓的守护者，也有的说那是蛇精。总之那是孩子们最怕的地方，有时候谁家小孩不听话，大人们就说；再不听话就把你送涧窝去跟蛇作伴，小孩顿时都吓得老老实实的。这条青蛇就跟邻屋一样驻留在石墓旁。
这天王膘在麦场看老头下棋，正好话题说起这条蛇，说的神乎其神，王膘边听边有点不服气。说起王膘这人长得五大三粗，理了一个光头，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些横肉，经常在集市上杀猪宰牛为生，一身蛮力。
这天王膘在山脚下拾到地，缕缕阳光洒落在地里。王膘干了一会后，走到地头坐下来，顺手拿起旁边的军用水壶喝起水来。仰着头看着天空，
冬天的天空显得特别的高昂。蓝蓝的天空里没有一丝白云。像一潭深蓝的湖水。王膘在琢磨昨天蛇的事，王膘将信将疑，放下水壶，像石墓走去。
王膘来到石墓门前，有一扇石门从中间断裂，倒在一旁的枯草堆里。王膘伸着头往石墓里望了几眼，里面漆黑一片，王膘就没在往前靠。就在石墓周围转了几圈，除了有个石门之外，也没发现什么东西，更没见到，老人们说的的那条蛇精。连一点蛇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王膘在想；莫非这都是说出来吓唬人的！？这地方除了慌草一眼就能望穿，哪有什么大蛇。大蛇难道在这石墓里面！？王膘很疑惑。
第二天王膘到集市买了一大些硫磺，硫磺这东西在农村专门熏蛇鼠虫类，成固体状，黄色里面掺杂着草绿色。用火点燃以后，就会冒出浓浓的白金色浓烟，味道难闻至极。王膘带着硫磺再次来到石墓，把硫磺点燃从墓门扔进去。扔进去以后王膘心想：“我到看看这地方是真有蛇还是假有蛇，我还不信这邪了。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王膘非抓你不可！”
王膘自己跟自己较起劲来，而且自己越较劲越生气。直接开口大骂：“你不是蛇精嘛有种你出来精一个我看看。别成天叫人把你传的那么神！他们怕你，我王膘不怕你！我看你也是怂种一个！！”王膘骂完，抄小土路回了家。
事后王膘逢人就说：“石墓那哪有什么蛇精！连个蛇皮都没见着！要真有蛇还好了来，我正好最近没沾荤腥…呵呵…”。村里有些人都劝王膘，说：“你管他什么精。他在石墓那又不碍你事，你去倒弄它干什么！？”王膘友善的答应着。日子一天天过着，虽然清贫但还算是踏实。王膘也把蛇精这事给抛至脑后了。
这天王膘闲来无事，在山坳溜达，远远看见石头上有一坨绿悠悠的东西在石头上。王膘脑子那根对蛇精的弦又一下子绷紧了。二回没说，干紧跑回家，摸起一个撅头就往那奔去。跑到位置以后怎么也找不到有蛇的存在。只见一个女妇人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王膘看了一眼，又是急又是气。明明看见有条蛇在这，怎么就不见踪影了呢！？王膘又是锤头丧气的回到家。吃过晚饭王膘感觉身体不适，浑身发冷，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脑子，像空白了一样。没办法只好躺在床上睡了。第二天王膘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打麦场。人们见到王膘一副病态，就发问道：“怎么了这是？无精打采的。不像是你的作风啊。精神哪去了？”王膘只是呵呵一笑，就蹲在墙脚，身上还是冷的发抖。
郭四看见王膘这副模样，好像看出什么门道，就像前过去搭话：“他叔，我看你是不是找了什么邪东西了。生病也没你这样的。不行你去叫传婆给你看看，她专治这些邪事。”王膘打着牙祭。一会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人们干紧连拉在扯的王膘弄回家，放在床上。
郭四紧忙把传婆请过来，传婆是村里有名的神婆，专治邪里邪乎的病。那年路易斯在河里洗澡，魂被河神给留下了，就是传婆给治好的，在河边烧了很多纸钱。传婆为人很好，身上经常穿着一件青布斜扣大衫。头上带着一副黑色条绒白边头箍。后面窝着一个小攥。耳朵上戴着一副白灿灿的圆形银质耳坠。
传婆把手搭在王膘手上号着脉。脸上表情很严肃。片刻后传婆转过脸来说道：“没啥事，就叫石墓蛇精怪罪着了，四，你去找管香，我去灶王爷那说说，等好了再烧点纸就没事了。你在嘱咐王膘，没事别过去打搅那条蛇！”
半个月以后王膘恢复了以往的神态。但是对这条蛇更是恨之入骨。每当想起来都咬牙切齿。王膘开始天天往地里跑，天天去干活。不为别的，就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这条蛇。经过半个多月的摸索，始终没看到蛇的出现。
这天王膘还跟往常一样在寻找，突然眼前一亮，王膘揉揉眼睛，一条大蛇盘在石头上，身体程青色，黑圈附在青色上面，跟小腿粗细。王膘紧忙背起事先准备好的粗蔴渔网，偷偷摸摸绕道青蛇背后，一下撒出“法网”正正好好罩住大蛇。然后抡起撅头，照着头砸去。蛇迅速扭摆身体，尾巴甩裂渔网。王膘顺势朝着蛇头一顿猛砸。直至青蛇一动不动，王膘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留露出满足感。
王膘把蛇背回家中，先是取出蛇胆，放到酒坛。然后掐头去尾，把青蛇收拾一帆，支起大灶炖了整整一大锅。半个多月王膘都没有吃完。几天以后王膘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头稍微有点后仰，又过了几天王膘整个头成九十度后仰，每时每刻都保持着看天空的姿势，怎么恢复不过来。王膘干脆去了医院，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完好无损，什么毛病也没有。王膘回到家以后，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毛病也没有怎么头就是回不来了呢，王膘又生气又无奈。每天都仰着头，吃饭勉强下去一点，慢慢的王膘以前健壮的身体，变得皮包着骨头，两个月以后村里一直没王膘的踪影。村里干部就组织着去了王膘家里，经过一番寻找也没找到，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有个个头不高的胖子，在床下面看见一堆白骨，白骨没有腐烂的痕迹，脖子处成九十度曲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