簏彦莳终究没有杀了她,他们终究没有杀了她。
他们失踪的这些天,他们去了猽族。他们要问猽王要解药,猽王自然不会给他们,他们就去偷,受到他们的阻拦。他们已经很虚弱了,所以受了伤,溧笙和晟酩洮伤的最重。尽管他们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们只是找到了拖延他们的生命时间,并不是可以解除霊族族人身上的法术。
他们不会让她血祭的,所以他们只能去找猽王。
这一次,玺辉说对了,他们不会杀了她,绝对不会。但是他们也不会让他们的族人死掉。
宁汝魄将手收了回来,她的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她向后退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们不准备解释什么吗?”
他们都低着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宁汝魄笑了笑,站了起来,“那,我走了。明天去学校吧!”
他们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了别墅,每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宁汝魄何尝不明白,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受这么重的伤,她何尝不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她何尝不想告诉他们,学校没了他们,她也没了快乐。可是,她明白,男人,总有属于自己的责任,她不想逼迫他们,她尊重他们,她会等,就像当初他们等她自己承认自己是小宁的时候一样,等他们愿意告诉她。
他们又何尝不想告诉她,可是为了保护她,他们不能说。因为宁汝魄这个女孩,如果知道了真相,如果知道她是猽王的女儿,如果知道用她的血才可以拯救霊族,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他们本来就不准备告诉她,可是他们看到今天宁汝魄为了救他们不顾自己的身体,他们就更加确定,绝不能告诉她。他们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帮溧笙和晟酩洮处理伤口,处理完他们就准备离开,马上满月了,他们要趁着满月恢复能力,恢复伤口。没想到宁汝魄会正好经过他们家。
宁汝魄回到家,饭都没吃,直接上了楼,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双手都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明明她的一只手只是有一道小小的伤口,可是簏彦莳把她的整只手都包住了,缠的厚厚的,生怕止不住血。她竟自嘲的笑了笑。
宁汝魄,你看到了吗?你真的是怪物!你的血,可以治他们的伤口!你到底是什么?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中有了一层雾气。
“爷爷,我想你了。魄儿想你了……”
有这么一种人,当她身边有她信任的人,她就会变成娇滴滴的孩子,让别人有一种保护她的冲动。而当她只有自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将自己伪装起来,伪装的很坚强,因为她知道,她在怎么可怜,怎么伤心,都不会有人在意,所以她将自己伪装起来,可是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她会卸掉伪装,露出软弱的自己。宁汝魄,她就是这样。
“爷爷……”她渐渐哽咽起来,泪水也失控的顺着脸颊流到被子上,她将被子蒙着头,因为努力控制不哭,全身都有些颤抖。
“爷爷……爷爷……魄儿想你了……”
忽然有一双手抓住她身上的被子,宁汝魄猛的抖了一下,然后被子就被掀开了,宁汝魄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就像鸟儿看到了自己的巢穴,宁汝魄一下子扑倒他的怀里,他只是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魄儿,想爷爷了?傻孩子,爷爷又不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