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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从专业走向职业(3)

1995年年初,中国篮球尝试改革,推出主客场赛制。北京男篮由于有国家队主力中锋单涛,在全国男篮联赛(CBA)开创季上获第四名,男篮主教练为袁超,教练姜忠俭,领队马家驿。从此,男篮联赛开创了主客场双循环的跨年度联赛。经中国篮协和国际管理集团的统一包装,北京队确立了“北京鸭”为吉祥物,以“北京鸭首钢队”队名参加的1995-1996赛季CBA联赛,获得第三名。同年的全国男篮锦标赛上男篮又获季军,这也是“共建”史上男篮成绩最好的一年。

因北京部队、广州部队女篮解散,北京首钢女篮递补为甲级队,参加了甲级联赛,获第五名。这也是女篮自1990年降级四年后重返甲级队。1996年女篮获联赛第四名,锦标赛获第三名,这是女篮在“共建”后的最好成绩。

北京女篮刚触底反弹,男篮又突生变故。1996-1997年度CBA篮球联赛,因“单涛事件”的影响,男篮成绩大幅度下降,仅获第九名。与上一年的第三名相比,北京男篮的成绩跌落得太明显了。

3.单涛离去的冲击波

“单涛事件”在当时北京篮球界引起了很大反响。单涛一口京腔,很多球迷以为他是地道的北京人,也有传说他是南京人,因为他的父亲单玉臣曾在南京军区队打球。其实单涛是唐山人,他1970年5月30日出生在那里。他后来沉痛地回忆说,他的亲属中有七个人在唐山大地震中失去生命,好在他随父亲在南京长大,才幸免于难。单涛12岁的时候被善于发现人才的北京篮球队送进了北京少年队,同年入北京青年队。在北京队的悉心培养下,单涛进步神速。他16岁入选国家青年队,3年后不到20岁的单涛被选入国家队,并成为中国男子篮球队主力中锋。由于他自小就接受严格的篮球训练,锻炼出了出色的技术,为他以后的篮球职业生涯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他身高2米16却不笨重,身躯庞大有对抗能力,篮下进攻手段多样,还有勾手绝活儿,很好地填补了中国男篮多年来中锋偏弱的软肋。单涛为中国篮球取得了很多荣誉:1990年北京亚运会冠军、1994年广岛亚运会金牌、1994年第十二届世界男子篮球锦标赛前八名(开创了中国男篮世锦赛最好成绩)、1995年韩国汉城亚洲男篮锦标赛冠军,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篮球比赛第八名……单涛多年来被称为“亚洲第一中锋”,为中国男篮取得不少骄人的成绩,也为北京篮球争了光。那些年八一男篮一枝独秀,北京男篮在总体实力上要差一筹,但此时巴特尔已经成长起来,加上闵鹿蕾和即将成长起来的焦健等人,北京队是完全可以成为强队的。

单涛(持球者)离开后,北京队成绩顿时下降。

人们还记得在1997-1998赛季的全国男篮甲级联赛上,单涛是各队盯防的主要对象。北京队在主场还出人意料地打败了巨无霸八一队,赛后八一队教练张斌说:“北京队单涛和巴特尔的双塔给我们防守带来很大压力,他们确实是个强队。”

但就在北京篮球队和球迷对单涛寄予希望时,单涛宣布离开北京队,这在球迷中炸了窝。不管球队怎样做工作,他都去意已决。后来北京市主管体育的副市长张百发还约他谈了一次话,事后,张百发说:“和他谈完话,觉得这个小伙子不是故意要如何,他要结婚,有地方给他解决住房,留不住也没办法。”离开北京队的单涛竟然一直打到将近40岁!

单涛离去,让北京男篮失去了主心骨,成绩直线下降。单涛离开北京,先后在济军天马、深圳润迅、北京奥神、新疆广汇、东莞新世纪、山西中宇、山东黄金等近十支球队打球,而为什么独独北京留不住他?花很大力气培养的球员最终无偿给了对手,这值得首钢俱乐部认真总结。

台柱子一走,北京队在1996-1997赛季陷入了保级战。就在离降级仅一步之遥的时候,首钢搬来救兵——美国球员布兰特和河北球员马健,此举不仅使北京保级成功,还险些打进前八。这再次说明人才是最重要的。

4.未留住王治郅的遗憾

2001年中国男篮主力王治郅赴美去NBA打球,被时任总统的克林顿开玩笑称为年度中美最大的一笔生意。

王治郅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他生于1977年,父亲王维君、母亲任焕珍从20世纪50年代后期就进入北京队打球。王治郅就是在北京体工大队的先农坛大院长大的,不少老运动员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王治郅上小学时就鹤立鸡群,比同年龄的孩子高出一头,由于有父母的篮球基因加上受到篮球熏陶,使得王治郅很小就被认定是篮球界的大才。他在小学、中学都受到了很好的培养。按常理说他应该到北京队打球。但这个时代没有应该,只有他自己的选择。

其实北京篮球队早就盯上了王治郅,同在一个大院,还有谁更能“近水楼台”呢?但王治郅作为天才苗子,早已名声在外,向来注重到各地挖掘人才的八一队不遗余力地开始“策反”

王治郅,这不是语言和亲情可以取代的。八一队显然有过这方面的教训。那是60年代初,后来成为国家男篮队长的黄频捷在北京中学生比赛中初出茅庐,由于父亲是军人,所以他对军队有种亲情,小小年纪就跑到红山口八一队驻地毛遂自荐,没想到八一队没给予重视,而北京队范政涛等教练则三顾茅庐,将他收入北京队后来成了国家队核心后卫,八一队为此还作了反思。30年后在王治郅的引进上捷足先登。尽管北京篮球队甚至北京市体委出面做王治郅和他父母的工作,但一切都难以更改。

对此北京篮球界也有过反思,如果像当年范政涛挖掘黄频捷和北京女篮领先一步要来宋晓波,也许会是另一种情况。但也有人总结,毕竟已经进入商品经济时代,对人才的吸纳与计划经济年代不可同日而语了。

王治郅虽然没有为北京篮球效力,但作为北京人,他为中国篮球立下很大功绩。凭借出众的篮球才华,他在1999年NBA选秀第二轮被小牛选中,两年后成为中国第一位参加NBA赛事的球员。王治郅的各项数据都令人钦佩,他身高2米14,体重125公斤,却毫不笨拙,他身手矫健,敏捷协调。王治郅站立摸高2米85,助跑摸高达3米70,百米成绩12秒4,在巨人中也是快的了。王治郅从19岁代表中国队参加亚特兰大奥运会取得历史性第八名,到后来几次进入奥运会和世锦赛前八,至于亚洲冠军和CBA冠军,已经是家常便饭。中国队和八一队都对他恋恋不舍,虽然到了退役年龄,但实在找不出可以替代他的人,这已经被多次实战所证实。2010年广州亚运会是姚明退役后检验中国队实力的重要赛事。中国队在决赛中遭遇韩国队,韩国队历来有顽强勇猛的作风、快速突破和准确的三分球,中国队被韩国队紧紧咬住,比赛还剩几十秒时,中国队才领先3分,鹿死谁手还难以预料。此时后卫刘炜得到球在前方无人的情况下上篮,按常理百分之九十五会进,已经疲惫不堪的王治郅跟在刘炜后面,刘炜在韩国队员飞速追赶的干扰下没能投进,只见身材高大的王治郅抓住球稳稳地放进篮筐奠定了胜局。这届亚运会中国队艰难夺冠,颁奖仪式上中国队队员集中在王治郅身边向他致敬。

王治郅这个北京成长的孩子没能被北京篮球争来是莫大的遗憾,如果当初留下他,北京留几个冠军毫无问题。2012-2013赛季,北京金隅篮球队缺少国内内线高度而成了各队抓住的软肋未能闯进总决赛。如果有高大灵活的王治郅,北京的内线还怕谁呀?

四、90年代北京市民的篮球热

北京市民在民国时期、20世纪五六十年代、改革开放时期都喜欢篮球运动,而且身体力行者都超过足球。直到今天篮球依然是最受北京市民欢迎的娱乐和锻炼方式。

北京市民打篮球的主要分几个群体,最主要的是学生。

从90年代中后期开始,一方面中国职业篮球赛开展得如火如荼,另一方面北京市民尤其是学生中掀起一股强烈的篮球热。这股热潮不仅有利于市民的身体锻炼,也大大丰富了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

1.NBA转播与“乔丹现象”带来空前篮球热NBA虽然是美国的篮球职业联赛,但他们推广篮球文化与开发体育产业的创意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中国篮球运动的普及受到NBA的巨大影响也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20世纪90年代中期,随着NBA赛事在中央电视台的直播,篮球运动在群众中得到了空前的普及。直接目睹世界最高水平的赛事让篮球迷们大开眼界。

那的确是一个巨星辈出的年代,在多个领域都造就了直到现在仍无法被取代的“神级人物”,他们的名字后来就直接与那项运动画上了等号,比如马拉多纳与足球,亨得利与台球,塞纳、舒马赫与F1,当然,还有乔丹与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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