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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演见刘秀不放帛书,不竖竹简,便将疾风隼放飞,不明所以。终是忍不住好奇,问:“秀弟,你为何什么都没放,便放飞疾风隼?”
刘秀见状,笑道:“大哥,这是我师门特有的通讯方式。师父知我定要逐鹿天下,以防传书被截,便教我师兄弟这禽语。”
刘演闻此,眼放精光,似秋波涌起,似垂涎若渴。刘秀看着刘演这般模样,焉能不晓他之所想,于是道:“禽语非一般语言,极难习学。”
“学得学不得在我,只要你肯教便好。学不得只算是缘法浅薄,一切听天由命。”
刘秀道:“你是我大哥,我怎会不教于你。我只怕到时你未学得,影响你的武道之心。”
刘演笑道:“秀弟数年未见我,依旧用过往眼光看我,那便大错特错”
刘秀见状,浅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大哥亦非昨日之大哥,是我着相了。大哥如此,我心安矣!”
于是,接着几日刘秀便开始教刘演禽语。“禽语,乃是飞禽之间共通的语言,是由上古遗传,深深烙印在飞禽血脉之中。前贤凭借大智慧,得以习得,并广为流传,不过上古劫难之后,禽语已基本被世人遗忘。唯有飞禽因烙印于血脉,得以延续此种语言,而龙国传自洪荒,自会此语。
禽语仅数十个单音节的音,然其中变化却是最难把握,发音的快慢缓急、时间间隔、声调大小,都可能得出不同的意思。而这些技巧便是禽语的关键。……”
几日时间,刘演便掌握了禽语的基础音节。半月后,刘演已勉强能运用禽语,刘秀为此,亦吃惊不已。遥想当年,刘秀自己也是用了三四个月,才堪堪掌握禽语。刘演学习禽语的速度,只能让刘秀感叹天意!
时光流水,一个月转眼即逝。一日,天朗气清,长空万里如碧,阳光普洒大地。刘演面对如此明媚的天气,依旧在客栈后院练习禽语,无一丝懈怠,因为他发觉禽语好像与自身特别契合,好似量身定做一般。突然,刘秀将刘演叫到房间,直接了当道:“万通天派人给我们一封帛书,请我们去万府一趟,人在客栈外等候。”
刘演拿过帛书,看后,笑道:“秀弟既已想好一切,大哥自不会说什么。”
刘秀听到此话,心中不由一暖,世上最温暖、最真挚的感情便是亲情,即使数年分别,不曾见过一面,也不会冲淡这份感情。随后,刘演兄弟跟着那管事一路步行,到达了万府。
次日。
万府门前停驻着一辆马车,少顷,从万府走出三人,三人服装各异,中间那人锦衣玉袍,尽显富贵,剑眉星目,俊毅非凡。另两人粗布麻衣,仆从装扮。
此三人边走便聊,一仆从装扮者道:“我就说嘛,堂堂财神怎会没有马车之流。通天兄,为何之前请我们时,不让马车载我兄弟二人。”
“刘演兄弟错怪我了,我等来南阳所谓何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若是乘坐马车太过于显眼,不利于我等。”锦衣之人解释道。
此三人便是万修、刘演、刘秀。三人今日如此打扮,自是有一番打算。刘秀闻此,点头道:“万兄所言极是,马车非等闲可以乘坐,最易引起注意。不利于我们。”
刘演也明白此番道理,嘴上这般说,只是发发牢骚罢了。万通天遂走上马车,道:“该走了。”
随后,刘演、刘秀二人坐在马车前缘,驾马离开,前往太守府邸,赴太守所邀之宴。
太守府前,布满仆从,中有一衮袍官服装束之人站在最前,负手而立,双眼半阖,似睡非睡。忽的,他猛然睁眼,看向一方,道:“客人已至,打起精神,迎接贵客。”
太守府邸右方远处,一辆马车疾行而来,不消片刻,便至府门前。刘秀,刘演假装的仆从跳下马车,刘秀从车缘拿下一木凳,而后用袖子拍了拍凳子,而刘演在马车另一旁拉开帷幕。万修从中走出,踩着木凳下了马车,刘秀将木凳放回车上,刘演则走到车后取出厚礼。随后刘秀将马车交给太守府的一个仆从,让其牵走。
而万修则走上前寒暄几句,可谓热络,财神不愧为江湖中的大人物,世面不凡。“能得太守出门迎接,真是万某之荣。”
“万兄倒是谦逊,财神能赴张某之宴,才是张某荣幸。”
“张兄,客套话不多说,今小弟带了厚礼,不成敬意。万望张兄定要收下。”
太守张平听此忽的眼露精光,不过,旋即便被隐藏,然如此变化已尽在刘秀眼中。张平故作推辞,道:“贤弟能来,已是给足我面子,何须再送上厚礼。”
万修笑道:“张兄莫要拒绝,待看过礼品之后,再做定夺。”随即,拍手唤来刘秀、刘演,二人顺势将礼盒打开,万修走到刘秀面前,指着其中的物品,道:“此乃千年深海夜明珠,夜间其光仿佛日光般明亮。”
张平闻此,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使自己能够看清一些。万修瞥了一眼,心中冷笑:见财眼开之辈。刘秀见状,心思活络,暗道:万修真非常人,仅以此便探出了张平的性情。万修接着走到刘演旁,指着道:“东海翡翠珊瑚。”
张平随之露出一丝惊异,旋即隐藏,笑道:“既然贤弟如此客气,我也不矫情,便收下了。”
随即讶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与贤弟絮叨,竟还让贤弟站在门外,是愚兄的错。来,来,进府再叙说。”
而后,张平与万修一起走进了太守府,张平的总管安山也命人将两份厚礼,带到后库。刘演、刘秀则紧跟着万修进了府,张平已摆好宴席,直接将万修带到摆宴的厅房。张平坐在主座,总管安山站于其旁,而万修则坐在右边,刘演、刘秀二人同样站在万修两侧。张平举起酒杯,敬向万修,道:“通天贤弟能来赴哥哥这场宴席,哥哥甚喜,这杯哥哥先干为敬!”
话罢,一饮而尽。张平这番言辞中以哥哥自居,称万修为贤弟,自是要拉进关系,却也有一丝傲慢,张平自负自己强于万修。方才在府门外便是如此,然万修不以为然,但是张平却蹬鼻子上脸,更加过分。不过,万修并未显露怒气,原因有二:一、万修性情温和,本身便不易发怒,就算有怒,也会隐忍;二、万修另有所图,此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万修喜怒不形于色,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此刻他亦是举起酒杯,道:“张兄客气,张兄乃南阳太守,今日屈尊与万某这等草莽对饮,实是万某之荣,理应万某敬张兄才是,怎可受张兄敬酒,在此,万某自罚三杯。”
说完,便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随后又是两杯,张平见此亦是放下架子,道:“贤弟,我俩乃是以酒论友,何至于敬来敬去,理应痛痛快快喝,不醉不归。干”
话罢,又是饮尽一杯,而后道:“不知贤弟前来南阳郡城,所谓何事?为兄身为南阳太守,若是能够帮忙,定不推辞!”
万修摇头笑道:“游山玩水,不足道哉!”
“哈哈,贤弟真乃性情中人!来,再饮一杯!”
话罢,便是一杯,随后又是一杯,万修自是不甘落后,亦是狂饮起来。酒过三巡,二人都是昏昏噩噩,略显不醒人事之感。随即,安山对着张平道:“老爷,莫要再喝了,不然,真的要不醒人事了。”
张平闻言,呵斥道:“大胆,我与贤弟畅饮,你一个小小管家怎得也敢管我。再者,贤弟又不会陷害于我,我今日定要酣饮一番。贤弟,你说是否?”
万修听到陷害一词,心底一突,不过并未表现于外,依旧随意,听到张平问自己,便笑道:“张兄所言极是,万某乃一介凡夫,无一门武艺傍身,怎敌得过张兄这战龙骑士呢!”
一番交谈之后,又是畅饮不断,不消片刻,张平不胜酒力,已然酣醉入睡。安山见状,便对万修下达逐客令,恭敬道:“万先生,我家老爷不胜酒力,小人在此配个不是,还请先生暂且回府,待我家老爷酒醒之后,再请先生一叙。”
万修并未答话,而是拿起酒杯饮了一口,忽的,万修一改醉态,看向总管安山,并用一种嘶哑的声音道:“安山,你不识得我了!”
安山一听此音,陡然一惊,道:“是你!”
万修笑道:“看来安总管还是认得万某人,没有忘啊,那么”突然,万修话锋一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日便是你动手的时候了。”
安山脑中念头纷生,思绪回到了几天之前。
数日前。
安山匆匆走出太守府,前往百草堂药铺。少顷,安山便来到百草堂门前,人未到、声先至。“老板,你方才传话,说的灵药何在?”
话音一落,安山才走入百草堂内,然安山前脚刚进,突然,门便莫名关闭,惊得安山急忙转身,却见一人没有。安山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忽的感觉脊背微凉,便又转过身来,只见一黑袍裹身之人伫立于柜台之前,面容不甚清晰,头部被黑袍接连的阔帽遮挡,只余阴影显露。安山干笑道:“老板,别开玩笑,装神弄鬼,可不好笑!”
黑袍人忽然大笑,而后有一种嘶哑的声音,道:“安山,你以为我这般现身,就只是玩笑,你也太抬举自己了。”
安山面色难看,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何人并无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的灵药。听闻汝妻身患恶疾,卧床不起,寻访名医,都言无惊世灵药不可救。但惊世灵药怎是你这小小太守总管可得,就算他张平也是无所觅处。不过,而今我手中正好有株惊世灵药可救汝妻,然天下无有不劳而获之事。”
安山一听便明白过来,道:“你要我做什么事!”
黑袍人嘶哑地笑道,其声简直比哭还要难听,“痛快!开门见山,汝妻之命与你家主子的命,哪个更重要?”
安山大惊,口齿不清道:“你、你要我刺杀我家老爷!”
“如此,是你主子的命重要了!那么我便携带着这两株惊世灵药离开了。”
安山心下正纠结,忽听黑袍人要走,便急忙道:“慢!此事,我,答应便是!”
“哈哈,痛快!”话罢,黑袍人将一物抛给安山,道:“此乃长白山千载人参,熬成汤药,喂给汝妻,可保十五日无恙,但是若十五日后,还未有另外一味灵药服用,汝妻便将呜呼哀哉!过几****会再来找你,事成,惊世灵药外加黄金万两。莫要忘了!”
话罢,黑袍人便从安山眼前消失,毫无踪迹。药铺之中,只余安山呆立,且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内里便是千载人参。
话说,黑袍人从药铺消失之后,在百草堂附近某条街道里,忽现一人,俨然便是黑袍人,黑袍人缓步走向一座府邸,此宅院便是万府。黑袍人走进书房,脱下黑袍,穿上锦袍貂裘。而后坐在书桌前,拿起毛笔,在一张帛书上写了几个字,随即对外喊了一声:“来人!”
只见万府总管走进,道:“老爷有何吩咐?”万修将帛纸递给总管,开口道:“把这份帛书送给刘演兄弟。”
…………
“安山,现在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安山急忙道:“另一味灵药何在?”
“看来汝妻已然发作,显露痛楚,怕是再有两日就命不保夕了!想来若无惊世灵药救命,汝妻定要呜呼哀哉啊!”
“你!”安山脸色阴沉道。
“哈哈,另一味灵药——天山雪莲在我仆人身上,若你杀了张平,我自会交于你。”万修指着刘秀,开口说道。
“你让我杀!”安山错愕道。
“你以为灵药是那般好得吗!原本我只想借助你,引张平踏入我的陷阱,谁知他竟主动宴请我,使得我之前所以计划只得废弃,直接动手,而且只要不是我动的手,我完全可以推的干净。”说着,万修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递到安山身前,“动手吧!”
安山伸出手接过匕首,转向张平,喝了句“见阎王去吧!”,却见安山急转直下,竟是猛一向后刺去,只逼万修。忽的,空中三处地方猛地响起轻微爆鸣声,万修至此方显露几分慌乱。刘演见状,道了句“小心!”,而刘秀直接施以援手,只见刘秀一个箭步便至安山身前,伸手便按住安山右手手腕,手上一用力,借以“碎骨手”之威,直接废了安山右手。只听安山“啊”了一声,右手被废,匕首脱落,而刘秀右脚一提,便将匕首踢起,右手顺势一抄,便将匕首拿在手里,而后一个转身,便将匕首夹在了安山脖颈之上。刘秀的一番动作只发生在两息之间,动作之快、力道之狠,触目惊心。
霎时,房内回荡着阵阵掌声,只见分明醉去的张平,竟然坐起鼓起掌来,脸上毫无醉态。张平看向刘秀,道:“这位兄弟好身手,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下,出手制住突然发难的安山,想必你不在战龙之下,然湘西三鬼已然被牵制,那么你便是万修另请的高手,不过,小兄弟如此修为,拜将封侯亦是易事,为何屈居人下,为人奴仆呢?”
刘秀笑道:“你这在招降我吗?”
张平淡笑道:“为何不可!”
刘秀鄙夷道:“怕是只要我道出名姓,你连说都不说,直接下令捉拿了。你听好!我乃刘氏子弟。”
张平一听,冷声道:“原来是前朝余孽,正好拿你领赏。”
“看来你早有准备!”刘秀这话像是在回答张平,又似在提醒万修。
早在湘西三鬼被牵制那一瞬,万修便已知晓事情败露,而万修最大依仗便是湘西三鬼,却不曾想会有如此境况,实在出乎意料。不过,这也是万修刚愎自用的后果。万修平复心情,看向张平,问道:“张平,你是如何得知我要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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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安山见过黑袍人之后,便匆忙赶回家中,开灶生火,将砂锅放上,并把人参切下一些放到其中熬制。待药方熬好,安山便旋即将汤药倒到碗里,送往内室,给其妻服用。
果不其然,服用后安妻面色逐渐红润起来,生气缓缓恢复。不过这只是回光返照,若十五日之内,人参服用完之前,没有天山雪莲抵消人参阳性,那么等待安妻的只有死亡,且是不得好死,神仙难救。安山虽然知道结果,但在看到其妻健康红润的样子时,还是十分欣喜。然正欣喜时,却听见其妻询问哪里得来的灵药,百般询问之下,安山终是说出全部事情。安妻听后,道:“太守老爷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对我夫妻二人却是有大恩,你切不可忘恩负义,况且我本就是一将死之人,能多活这几日已然知足。”
最终,安山将事情据悉告知张平,张平静思之后,开口道:“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与其等他设计,不若我反客为主,引他入局。”
…………
“能随意便拿出两株惊世灵药的人,天下无有几个,而你便是其一。恰逢你又抵达南阳,以财神之财力,我想惊世灵药不是难事吧!所以我才设宴引你前来,试探于你。
原本你此番不出手,便可安然无恙,甚至日后出手袭杀我都有可能,可惜,你自负湘西三鬼的实力,所以才在如此境况下仍然动手。你输就输在你的自负、输在你的“财可通神”!”
万修看向安山,道:“你不想救你妻子了吗?为何背弃你的诺言!”
安山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哽咽道:“哈哈,救她?诺言?如今一切都无所谓了。她死了,而她的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交易。你该死!若不是你,她不会以死相逼,若没有你,我与她便不会阴阳相隔,我现在能够为她做得,唯有杀掉你们,以慰她的在天之灵。可惜,现在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了。那我只能以死向她谢罪。”
安山话罢,身体前冲,脖颈刎向匕首。鲜血四溢,而后倒在地上,眼睛紧紧锁定房顶,左手缓缓伸向那里,口中轻吟:“歆儿,我来陪你了,等我。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随即左臂重重落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此番过程,刘秀并未阻拦,任他自尽,而后退到刘演身旁。
另一旁的张平则欲救不及,眼睁睁看着忠于自己的管家死去,当初安妻他没能救得,如今安山便在面前,却也救之不得,使得张平心中悲愤不已。安山与其妻是张平当年离开家族,在外闯荡时结识的,三人一同出生入死,感情甚好。而后张平应家族之命,前来南阳任职,江湖人一向厌烦官位,安山和其妻却因友谊,陪同张平前来南阳。期间又为张平帮过不少忙,只因当年在江湖初遇时,救过他夫妻二人,张平看着安山尸首,心中悲叹道:多年的奔波劳碌,该还的命债早就还尽了,你们何苦如此,只余我一人在世。
万修见状,亦是感慨良多,叹道:“我原以为财可通鬼神、亦可惑人心,如今方知我错了,我输了,输在了人心上!”
张平收敛悲愤,看向万修,道:“能让财神如此神态,天下无有几人,原本我该愉悦才是,可是这却是用我两位挚友的命换来的,我如何能够高兴啊!”
忽然,张平身后响起了“嘭”的声音,却见原本在刘秀身旁的刘演竟是不见,而在张平背后袭击的人正是刘演,刘演一击受阻,旋即便退了回去,站在刘秀身旁,碎碎念:“竟还有一位战龙巅峰,何时战龙巅峰多的遍地走了。”
“我要对付财神,自要走好准备,莫要以为我会相信财神身边只有湘西三鬼三个战龙巅峰。”
万修苦涩一笑,竟不知如何答话。而刘秀忽然道:“大哥,小心,还有一位巅峰。”
刘演自是相信刘秀,旋即戒备,而张平却显露一丝错愕,心道:我只招来四名战龙巅峰,怎会又多出一位?
突然,房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小兄弟,好感知力。”随着话音落下,一名老者不知从何处走出,看向刘秀。刘秀亦是打量着老者,而后传音刘演道:“积年巅峰,小心提防。”
老者微眯起眼睛,轻声道:“逼音成线!”刘演正疑惑于此,忽听老者一说,便了然于胸。
刘秀笑道:“老先生好见识!”张平自老者出现后,便一言不发,似意外,似震惊。但老者自始至终都未理会他,刘秀亦是察觉到此点,暗中揣摩老者身份。
“哈哈,老夫不及小兄弟啊!我虽然认得这失传秘技,却不似小兄弟这般能够施展。”老者摇头叹道。
就在这时,万修惊呼道:“河北张家,三长老鹤书子,张凌鹤!”
忽的,万修背后出现三个身着黑绿色衣衫的人,脸上还戴着帛布遮面,此三人便是万修的暗卫——湘西三鬼。
自张凌鹤出现后,张平招来牵制湘西三鬼的三名战龙巅峰便不在动手,而万修道出“张凌鹤”此三字后,众人都显出一丝错愕,不过湘西三鬼乃是万修护卫,有此等武林名宿在此,自不能再隐藏自身,那样便显得太过无礼。而张平身后也出现了四个人,此四人便是张平请来的帮手。
老者看向万修道:“你是?”
万修拱手道:“晚辈万修,江湖诨号“财神”。”
张凌鹤略加思索,道:“混迹江湖,并闯出名号,定非凡子,只你一眼认出我便足以说明你的不凡。但我又未曾听说过你,想来是最近几年才崛起的后生晚辈了。”
“正是!”
“你们如此阵势,所谓何事?”张凌鹤问道。
“杀张平!”万修铿锵有力地答道。虽是面对江湖名宿,万修却也无有恐惧。直到此时,张凌鹤才转过头,看向张平,张平身旁的四名战龙巅峰忽的站在他面前,生怕张凌鹤猛然出手,使他们救之不助。张平见状,将四人唤到身后,赶忙朝着张凌鹤打千,道:“三长老。”
原来他是张家子弟!众人心道。
张凌鹤点点头,张平随即起身,张凌鹤问道:“缘由!”
张平因为方才安山之事,心中有些愤懑,于是破口而出:“他们乃是前朝叛逆!”
张凌鹤随之皱眉,心道:旁枝终究是旁枝,连话都不会说!天下之势,孰是孰非,又岂能说清?哪怕你说个他们来刺杀你,也好过这个。这让我如何插手。
刘秀听后,不由一喜,原本张平好意设宴,而他们却猝起袭杀,便不占理。然张平这般回答,却又将刘秀他们原本的劣势给扳回了。而张平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说错了话,然而却又已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一时间,原本窘迫的形式竟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