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樊崇如此霸道的刀法,王凤只好利用轻功挪移躲闪,免得正面冲突。
“哈哈,只会躲躲闪闪,看本将的看家刀法,血狂斩——”
当樊崇挥出此刀后,霎时间,王凤感到有无数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使得他无处遁逃。
无奈之下,王凤只好横剑格档,可当他握住剑柄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拨不出剑来。心中惊道:气机封锁,樊崇已经战龙巅峰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要失效,且樊崇一上来便强行压制,使得王凤连剑都未拔出,便要遭到失败。一时间,气急攻心,连咳了好几下,咳出了些许鲜血。
眼见此景,王匡怎能袖手旁观,让人伤了他二弟,于是提起手中长刀,飞掠至擂台之上,替王凤挡住这一击。
“休得伤我二弟,看招‘电闪雷鸣’——”
当——
金石之声激荡,电光石火间,已然救下王凤。
“樊崇,没想到你也迈入了战龙巅峰层次。”
战龙巅峰,乃是位于战龙上等与金龙下等中间的一个等级,相当于半只脚迈入金龙层次,亦有人称其为半步金龙,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哈哈,三年前我便已是战龙上等,若是三年间我都突破不到半步金龙,那我还有何颜面率领赤眉军的兄弟们。既然你救下王凤,那就代表他败了,接下来便是你我之战。你能在我刀下救下王凤,想必你也是半步金龙了吧!”
“既然樊将军如此想与我一战,我应允也是无妨。”随后,将长刀对准樊崇,道:“刀名‘紫电’。”
“好!哈哈,今日便打个痛快。狂血刀法,血狂斩——”
霎时,满天刀光乱舞,无一处不有刀气,齐齐斩向王匡。
“来得好!也让樊将军见识见识王某的绝技,紫电七击,雷鸣惊世——”
紫电朴实无华的挥出,毫无花巧可言,却使得空气中响起了噼里啪啦之声,隐有雷声密布。与樊崇的刀气交织,气机牵引,随时爆发,樊崇旋即刀势一横,瞬间气场爆炸,两柄神兵随即交织碰撞。
当——
饮血刀尖正好刺在紫电刀尖处,两式强招竟相消泯。两人各自震退数步,才稳住身体。刚一站定,两人便又再次出手,都不愿对方停歇恢复。
当——当——当——
金铁交鸣,不绝于耳,单凭此音便可晓得,这场战斗是有多么精彩。
一时间,擂台之上,风云际变,气势凌人。霸道刀气与诡变刀气竞相交织在一起,使得周围观战之人都感到这股压迫感。
看到如此对战,观战之人时不时唏嘘一声。诸多议论纷生,评论不绝。
“战龙巅峰竟强悍如斯!”
“半步金龙不愧此四字。”
刘秀见状,对旁边的刘演说到:“大哥,你怎么看?”
“樊崇与王匡皆为战龙巅峰,并都属猛攻型。时而樊崇占上风,时而王匡逆反战局。樊崇的狂血刀法似有一股不畏生死、一往无前的狠烈气势,而王匡的紫电七击也颇具雷神威能,可惜王匡只能发挥三成雷神威能,略带雷之重的强横。如此一来,此战胜败也就颇难辨别。”刘演深思熟虑之后,便做出如此判断。
“其实大哥能够判断出这些,已然不错,日后大哥定能成为一代宗师。只不过大哥看漏一点,王匡未尽全力,他的刀携雷电之势,与自身功法契合,不应是这等实力的。想来王匡时而落于下风,是刻意为之,做到赢得对方心服口服。大哥你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王匡内劲暗藏,每一次出招都不愿浪费一丝内劲。由此可知,他再为暗藏的一大杀招蓄力。”
“什么,王匡竟有如此头脑?”刘演惊讶道。
“大哥莫要轻敌,王匡、王凤兄弟常年相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王匡只是四肢发达,那便见鬼了!大哥若对上他,须得多加小心。”刘秀淡然地说着这些。
刘演莫名的看着刘秀,开口道:“秀弟,你莫不是已经迈入金龙骑士了。”
刘秀笑而不语,算是默认,刘演随之感叹,随即便再次看往擂台。
突然,一股狂暴的气息从王匡周身散发,随即紫电刀锋突变,直直的砍向樊崇。毫无花巧,却是引动了气机,使得樊崇避无可避,不得不硬抗此招。
刘秀见此,暗道:终于出招了,不知威力如何。
樊崇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错愕,不过,樊崇亦是个人物,不消片刻,已然做出反应。
“狂血刀法,血饮狂刀——”
“哈哈,你以为这样就可扛住我这招‘狂雷震世’。白日做梦!”
当——当——当——
金铁声激荡,然而出乎意料地是,就在王匡斩出‘狂雷震世’后第三招,刀招再次生出一层变化。突变横生,在樊崇周身开始乍起噼里啪啦之声,周围浮现些许黑点,下一刻,黑点内出现青光。
气机牵引之下,樊崇突觉危险,连忙退后,然而他只退了半步,青光已然化为青雷,轰击在樊崇身上。而后,王匡趁势一脚踹起,将樊崇踢下擂台。
樊崇落下擂台,踉跄一下,摔掉在地,吐了一口鲜血,样子极为狼狈,皮肤焦黑,红发炸起,随即樊崇抹去嘴角血迹,艰难站起。看着王匡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不过没想到你能控制雷电,这可是只有龙王神骑士才可掌握,你能够动用是为何?我可不信你已经达到此等层次。”
此时的王匡亦是不好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听到樊崇的询问,只淡淡回了句:“逆鳞神兵!”
手握逆鳞神兵,使得王匡略具龙王特征,在场众人闻此,皆震惊地站起,唯独刘秀仍安之若泰,平静地坐着。
樊崇听后亦是吃惊,随后便退回座位,就在这时,刘秀站起对樊崇道:“樊将军,稍等片刻。”
樊崇看向刘秀,问道:“何事?”
刘秀道:“樊将军为人,刘某佩服,眼见樊将军如今遭此雷伤,若不及时疗伤,怕是雷毒侵身,后患不小。正好刘某这里有一妙药,可治愈将军伤势,不若将军拿去,就当交个朋友,可否?”
刘秀见樊崇为人不错,值得深交,便决定借此机会,交他这个朋友。所以才拿出这粒百花玉露丸,救治樊崇。
樊崇见此,感激道:“多谢兄台,承蒙不弃,樊某愿结交刘兄,日后,兄弟有何困难,只管来我琅琊,我定倾囊相助。”于是樊崇接过百花玉露丸,与刘秀絮叨一番后,便回到座位疗伤。
言归正传,话说樊崇被击败下台之后,公孙述便站起,走上擂台。面对王匡,笑道:“逆鳞神兵,正好某也想见识见识。”
如今的王匡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正所谓趁其病要其命,公孙述自不会错过这般好的机会。苍白的王匡看向公孙述,眼中尽是忿怒。王匡原以为逆鳞神兵之威可以镇住在场众人,却不曾想这公孙述不惧逆鳞神兵,直接上场挑战,这委实出乎了王匡的预料。
就在这时,王凤忽然站起道:“诸位,今日时辰已晚,不若明日再战。”
顿时,周围沸腾了,这也太偏袒了吧,明摆着想让王匡以巅峰状态施展逆鳞神兵,这样谁还能战。太过卑鄙。不过类似的话,谁也没说,而是默契的闭上嘴,谁愿意得罪拥有逆鳞神兵的王氏兄弟,成心找不自在吗?
于是众人齐齐看向公孙述,待看他当如何?然而,结果出乎意料,公孙述竟然答应了,实在是匪夷所思!难道他真能够抵御的了逆鳞神兵,可这又怎么可能,众人心中不免多了些许疑惑,就连聪明如王凤亦是皱起眉头。
夜深人静时分,绿林山绿林寨内,三老居室。
王凤坐在王匡房内,面对王匡道:“大哥,明日你要多加小心,我怕公孙述有所手段。”
“二弟多虑了,我看那公孙述是因为好胜才欲要试探逆鳞神兵之威,这种人不足为虑。”
王凤见王匡如此轻敌,着急道:“大哥,不可轻敌。”
王匡笑道:“二弟是不信我,还是不信师尊赐的‘紫电’。”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二弟担心,但是此战我必胜的。二弟,别再多虑,早些回去睡吧。”
王凤就这般被王匡推至门外,随即王匡便关上了门。王凤见此,无奈地摇摇头,道:“大哥,我也是为你好,看来只得动用‘奎狼之牙’了。”
翌日,正午时分,擂台之上站着一虎背熊腰之人,双手环于胸前,右侧紫电刀插于地上,此人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过了一刻钟,依旧无人上台,然而台上之人仍在等待。
台下,刘演看向刘秀道:“公孙述为何迟迟不来,我观他不似无胆之人啊?”
刘秀笑道:“怕是来不了了,王凤机智过人,料想公孙述有招数对付王匡,自不会让王匡涉险,如此一来,结果可想而知。”
刘演也是诧异:“这..”
又过一刻钟,王凤站起道:“此时已午时三刻,离比斗时间已过去三刻,可公孙述仍未赶到,我们不可能等他一人半天,所以这场比斗算他弃权,此局王匡胜。”
众人虽有议论,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同意。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只剩刘演、刘秀兄弟了。你们谁先挑战。”
刘演站起道:“我秀弟本无意此次武斗,所以他可除外,这局便是最后一场,谁胜谁便是义军总帅。”旋即,便已至台上。
然而,就在此时,有一人冲到台上,定眼看去,竟是公孙述,他对着王匡怒喝道:“王匡,你太卑鄙了,竟然下毒。”
王匡听得迷糊,于是看向王凤,此时王凤脸露错愕之色,旋即,王匡明了一切。可他总不能将自己的兄弟退出来认罪,只得不认此帐,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别为自己的迟误找我麻烦。”
公孙述听后,笑道:“哈哈,少装模作样,如果你不知道,为何你绿林军在收编我的成家军,幸而我及时解毒,幸而我的兄弟对我忠心不二,你的阴谋这才未能得逞。手握逆鳞神兵,竟还无胆与我一战,用得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丢尽我等好汉脸面。”
王凤怒道:“公孙述,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自己错过决斗时间,竟推辞到我绿林寨头上。”
“哈哈,推脱,那你们收编我成家军作何解释?”
“我只不过让绿林寨的兄弟慰劳一番各方军队,何来收编一说。如此美意竟被你污蔑,早知如此,我便不多此一举了。”
“哼,牙尖嘴利。”公孙述随即不在看王凤,转向王匡,道:“王匡,可敢一战?”
“笑话,你错过决斗时间,已经被视同失败,你没资格再挑战。”
王匡却说:“二弟,竟然他要挑战,何不让他与我一战。难不成我还怕他不成。”
王凤劝道:“大哥,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哥不敢如此无视规则。”
公孙述见此,讥讽道:“一唱一和,戏演得真好,与你们如此阴险的人联盟,我公孙述不屑为之。我怕到最后,我和我的兄弟连死都不知如何死的。此次联盟我公孙述,退、出。”
王凤怒道:“公孙述,你..”不过,旋即冷笑道:“你可想好,若是退出,便是与我等诸路好汉为敌。”
“哈哈,可笑,什么时候你绿林寨可以代表诸路好汉了。别真把自己当盟主看待,你不够看!”
随即,公孙述便转身离开。王凤见此,厉声道:“你以为我绿林山是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来人,拿下他。”
突然,从大帐四面八方冲出大量绿林军,将公孙述团团围住。然而,公孙述对此却无半点惊慌,冷笑道:“哈哈,想凭这些人围杀我,就连手握逆鳞神兵的王匡,我都不惧。他们,笑话!”
旋即,公孙述仰天长啸一声,一阵阵声波袭出,声音犹如九天龙吟,声势浩荡,宛若神魔,震慑心神。离公孙述最近的一些士兵皆承受不了音波,七窍流血而死。远一些的士兵也被音波震昏过去。就连大帐里的诸路义军领袖也是受到波及,陷入失神状态片刻,唯独刘秀无事。
当众人回过神时,眼前已无公孙述半点踪迹,只余他那狂傲的笑声。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经公孙述此番一闹,众人心中都起了波澜,尤其是刚刚的兵士竟埋伏在大帐,这让众人心中有了猜疑。于是乎,众人各怀鬼胎,无人言语,擂台四周一下寂静非常。
突然,刘秀站起道:“竟公孙述这番,我想诸位心中难免有些心思,心都不一,我看这联盟也就谈不拢了吧!”
王凤怒视道:“你什么意思,想撤销联盟,这不可能。”
成为盟军统帅是王凤王匡兄弟的目标,眼见明白即将达成,岂会这般轻易放弃。因此王凤这才方寸大乱,失去了冷静的判断,显得急迫了些。而王匡很是清醒,拦住王凤说下去,看向刘秀,道:“你将如何?”
“既然心不齐,便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作战,如果有谁遇险、包围,其余义军当守望相助,去援救与他,这样虽非联盟,却又近似联盟。而且也解决了选统帅这般不合之事,又增加了义军规模。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众人一听,纷纷赞同,王匡眼见众人赞同,便也点头,于是,众人口头承诺,随后纷纷撤出了绿林山。一会功夫,擂台上只剩下王凤王匡兄弟,两人毕生心血付之东流,一切成空,此刻心中充满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