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流华飞逝,转眼间数年已过。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今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如今的天下已不似往昔。新野周边,一不知名的小镇里,到处的惨象使人目不忍视,宛若人间地狱、修罗战场。烧杀抢掠、****妇女,无所不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王莽的新军。
此部军队为一支队,由新野尉统御。因为是朝廷军队所以没有周边来人镇压。忽然,小镇里出现了一幅奇观,小镇口走来一位青年男子,骑一头大青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子下凡,可惜是个青年。青年坐在青牛背上,嘴里哼着一很押韵的段子:“阴阳错谬,岁比不登,天下空虚,百姓饥馑,父子分散,流离道路,以十万数。而百官群职旷废,奸轨放纵,盗贼并起,或攻官寺,杀长吏,这王莽的天下不久矣!”
“大胆!新帝的名讳岂是你这凡夫可以直言的。直呼新帝名讳、诋毁新帝盛名,你小子是活够了吧!”新野尉听闻镇西异景,特过来一看,谁知一来便听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于是直接怒喝道。
“哈哈……难道不是吗?堂堂新野尉不在都尉府待着,跑到这小镇做起如此土匪勾当,不正宣示着他王莽的新朝要亡了吗!”
“好你个大胆狂徒,既然知晓我的身份,更是不能留你。焚龙阵,上!”
随着新野尉的话,约有七八人围向青年,呈四面八方位置分布,暗合八卦天理。突然变化,时而两人互换位置,时而几人向前亦或向后移动攻击青年。几人所用武器皆是在小范围内很有杀伐威力的利刃,像是特殊定制。面对这八人的攻击,青年以一长戟轻松应对,并护得座下青牛无恙。
青年看着八人动作,露出了赞赏之色,道:“焚龙阵果然精妙!”不一会儿,青年又开口:“可惜你们几人功力太低,焚龙阵又未领会贯通,此等程度的焚龙阵有失朱雀九煞的脸面啊!”
至此,新野尉才露出惊容,之前他仗着这越级杀人的焚龙阵,故此呈现有持无恐的样子。如今看着青年面对焚龙阵竟如此轻松,而且看似青年可随时可破阵而出,不免升起了逃走之心。可惜青年看出了新野尉的心思,自不会让这等罪不容诛的恶贼逃,于是决定破了焚龙阵。
“焚龙阵要战的是比布阵之人高一个境阶的对手,所以布阵之人须得绝对的默契,致使步调、动作、甚至是呼吸都要保持一致,否则很容易会露出破绽,而在战斗中一点破绽足以让人破阵而出,更甚者反杀布阵之人。今日便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的焚龙阵太不像样了!”话罢,青年跳下青牛,挥出长戟挑向其中一人的膝部。扑通一声,一人被击倒于地,不过,随即其余七人加宽间距,再次补齐焚龙阵。
见此状,新野尉甚是心安,得意道:“哈哈,说大话,你不是说他们的阵不纯熟吗?那么你怎还在阵中啊!哈哈……”
青年听到新野尉的话,晓得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逃跑。于是淡淡道了句“聒噪!”。接着又开始指点布阵之人,道:“默契是焚龙阵的关键,龙可非凡俗,不是一盘散沙的蝼蚁能灭掉的,你们记住这点,它将来对你们大有裨益。还有,好好练功,朱雀九煞的脸面,你们丢不起!”
随即,青年手中长戟一挑、一刺、一震、一荡,几个动作极其连贯,无半点停滞,且速度之快,肉眼难以窥视出这次用了几招,只当这是一招。一击下,七人皆被击伤,更甚者被击飞十步开外。
而后,青年手中长戟向后一甩,一招衍化自甩手剑的招式豁然击出。“噗”,血迹飞溅,新野尉瞪大眼睛,似是还未来及反应,便已身亡。长戟穿喉而过,直见长戟刺穿新野尉身体,横在了新野尉身后的柱子上,戟身已没入大半,可见青年力道之大,骇人听闻。
这一连串动作虽多,却只发生在几息之间,青年境阶可想而知,至少超越了中等战龙骑士。
在完成这些动作后,青年再次看向那七八人,道:“你们与朱雀九煞是何关系?”
领头一人见此人厉害,再怎么反抗亦是无用,便老实道:“授业恩师!”
“为何只有八人?这样焚龙阵威力便削弱不少。”朱雀九煞原就是亲兄弟,又曾说过以后收徒便要收像他们这样的孪生九兄弟。故青年有此一问。
“一次任务,死去一位妹妹。六师父也说过又让我们找一默契之人弥补,但是对我们来说,小妹的位子没人可以替代,于是我们回拒了六师父的意见。最终弥补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也是重情之人,可惜只是助纣为虐。”青年看着此八人,叹息道:“罢了,执金吾王邑是我儿时的敬佩之人,他培养出的当世九位人杰,亦是非凡,被称为‘朱雀九煞’,更是奉为四大兽神之一。既然你们是他们教出的,我便饶你们一命,赶快离开吧!”八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对青年拱手相谢,并道:“不知阁下名讳?”
“刘秀,非朝堂上的王秀。”王秀原名也为刘秀,后投入王莽麾下,背弃祖宗,改了“王”姓,非是一人,故刘秀有此一说。而青年便是寄住阴家风云山庄的刘秀。
八人再次谢过刘秀,便骑上马匹离开了。而后,刘秀站在原地,道:“其余人等,解决了吗?”
“师哥的感官依旧灵敏惊人,弟弟自愧不如。不过,若说办事速度的话,师哥可是不比我厉害。”突然,不知何时何地冒出个人,来到刘秀面前,笑道。
“小禹,如今新野尉身亡,新野势必打乱,我去游说本地几位豪侠,趁势端了这新野,揭竿而起。”
“江湖事师父可能不管,但这天下事……”邓禹对刘秀劝道。
刘秀笑道:“师父已经应允过我了。”
几日前,西域都护府内。
客厅里,府主介申,风云山庄庄主阴式,卡拉肖克风三人正在谈论事情。片刻,刘秀进到客厅向卡拉肖克风请安,而后,又对着介申、阴式二人各行了礼。于是对卡拉肖克·风道:“师父,我有一事要与你商榷。”
“你的来意为师已知晓,我与你介伯父、阴伯父现在商讨的正是此事,江湖上已发出消息,王匡、王凤兄弟广发英雄贴,邀天下起义的英雄好汉到绿林山一聚,共伐王莽。你介伯父在西域好比土皇帝,王莽动不了他,你尽管出去闯荡,若是在外面无路可走时,便回西域,你介伯父会保你周全。”
“师父,你这是何意,莫非师父要离开?”刘秀疑惑道。
“秀儿,我离开天龙城已十余载,现今家族有事,我自要回去一趟。你不必担心为师。普天之下,能杀为师的和没几人。”
“那是,师父是谁啊,天下第一啊!不过,徒儿可不是,若是在江湖上出事了,可怎么办?”
卡拉肖克·风苦笑道:“你啊你!邓禹会陪你一起,另外我还安排了你另几位师弟暗中帮你。此外,不得已时,可报为师名讳,想必可震一震江湖上的一些老家伙。同辈里我想还无人是你对手。”
“多谢师父,对了,师父,我到底几位师弟师妹啊!我就只知一个邓禹师弟。”
“为师在你之后,收了四人。噢,不对,应是五人,阴丫头也拜入我门下了。”说完看了一眼阴式。
阴式也是苦笑道:“这丫头,真是……”
“恩,弟子明白,那徒儿便立刻启程,怕是晚了,就没我席位了。”刘秀话罢,便离开了客厅。
介申见状,笑道:“风弟,你这弟子真是性情中人,说走便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介兄见笑了,不知阴二哥对他感觉怎样?”随后,卡拉肖克·风对阴式问。
阴式点头道:“神庭饱满,五色神光护体,天子气萦绕。身具天子命格,前途不可限量,是个可造之材。不错的小子。”
卡拉肖克·风接着道:“如果让阴丫头嫁给他呢?”
突然,阴式顿了一下,而后道:“三弟,何以如此言语?”
卡拉肖克·风笑道:“是秀儿胡闹,说已与阴丫头私定终身,并承诺当他得天下时,便是娶她为后日。”
介申自知这是他两位弟弟的家务事,自己不好插手,但还是禁不住道:“阴弟,你既看好刘秀,便是让阴丫头嫁他又有何不妥?”
阴式想了一会儿,叹道:“罢了,原是想让他嫁一平凡人,过一世平凡生活。既然她也喜欢秀贤侄,我便应允了吧!”
言归正传,刘秀、邓禹外加原本在新野接应的五师弟元,三人领导一批起义军不下一天便攻下了新野县,义军旗号“汉”,称为汉军。随后安顿一切,与邓禹一起赶往绿林山。一条平坦的山路上,刘秀骑着青牛与邓禹一起赶路,青牛的速度竟与马匹不差。邓禹郁闷道:“师哥,新野尉的那匹马也不错,为何不要,还骑着这青牛,你以为你是老子啊!”
“哈哈,骑惯了牛,换马不舒服。”
“好吧!师哥,你为何放了那八人,我可不信师哥是个心善之人。”
刘秀苦笑道:“有你这样说师哥的吗!”
“谁让我见过你杀人啊,太血腥了。”
“师父教我的招式如此,我也没办法。”
“师父是按我们各自的特点而授业武艺,你适合杀人,便教你狠辣招式,这也是你的命,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师哥。”
“因为他们是朱雀的徒弟。”
“朱雀九煞应该不至于让师哥害怕吧,师哥可是真真正正的金龙骑士啊!”
“‘大新四大兽神’王莽手下威龙将帅,王寻的白虎四贲,王邑的朱雀九煞,王秀的玄武七卫。其中我最不愿对付的便是王邑。”
“大司空王邑。”
“不错!儿时的我当年看到王邑出巡时的气派,便感叹做官如此,死亦无求,‘仕宦当做执金吾’,他是我儿时的向往,所以我不愿得罪。”
“听师哥口气,如今的向往为何?”
听到此话,刘秀不由想到什么,嘴角渐上翘,而后看向西域方向,道:“娶妻当得阴丽华!”
随后,刘秀拍了一下牛臀,青牛便呲溜的跑了,其速度不亚于一匹千里马,看的邓禹一愣一愣的。随后,邓禹清明过来,驾马追向刘秀,口中囔囔道:“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原来师哥看上阴师姐了,有意思。”刘秀二人朝着绿林山方向前行着。
王莽不行君道,天下各路好汉群起而攻之,天下义军突起,揭竿竖旗,时局动荡,天下兴兵,百姓再一次陷入恐惧之中,各路英雄纷纷揭竿反新,一时间风起云涌,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