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成微微一愣,忽地,轻咦道:“没有内劲!”
竟然纯粹以肉身扛下来,那可是金龙上等的攻击,几近全力啊!眼前这一幕不仅震慑了王宇成,而且使严光内心十分震撼。金龙上等以是脱离凡俗,于凡人而言,金龙骑士已可成神做仙。正所谓仙凡有别,那是本质区别,然而刘秀今日所为,却完全颠覆此话,不可谓不与众不同。
刘秀收回双拳,挥了挥衣袂,随即残余气浪瞬息化为虚无。
王宇成吃惊过后,内敛神情,恢复了金龙骑士的心境。王宇成紧盯刘秀,冷笑道:“纵使肉身强横,没有内力,依旧是凡人,仙凡差距不是这么容易弥补的。”
话罢,王宇成双拳凝聚内力,引动周空天地元气,形成拳风,威压展开,几近霸道强势,这便是王家世传神功——“暴王破”,唯有长老级别方可习练。
“休伤我主!”随着一声暴喝,刘扬顺势而击,正好阻挡住王宇成的“暴王破”。王宇成不由凝重,低沉自语:“怒涛击!”
怒涛击,郭氏家传之功,非嫡系不得修习。王宇成因此惊讶于刘扬的“怒涛击”,莫非郭氏已尽入郭主手中。
突然,一抹幽蓝刺破天际,直入九霄。霎时,刘扬手提一柄幽蓝宝剑,刺向王宇成。王宇成猝不及防,只得抬手止剑,剑入掌心之际,王宇成运转内力,合十双掌,正好夹住剑尖。然而,突变横生,一道道剑光迸射而出,刹那间,王宇成双手已血肉模糊。经过方才止剑的瞬息,王宇成已有缓冲机会,虽然躲过致命一击,却也无法避开那无处不在的剑光,幽蓝宝剑仿佛有灵,剑光颇有神妙。王宇成金龙上等,一身修为绝非虚假,然而方才那招剑式虽平华无奇,毫无花式,仅仅一招基础剑式,却让王宇成双手残废!只这锋利便可入神兵之列。
刘扬紧随剑后,仿佛不是人御剑,而是剑御人。刘扬接住幽蓝宝剑,剑光收缩,再无杀机浮现,然王宇成却已身负重伤,境界旋即跌落至金龙中等。
刘扬目视王宇成,叹息道:“你我乃同一时代之人,境界实力旗鼓相当,伤你容易,杀你便显困难。若非如此,我也无需请出‘霜雪’。”
“霜雪!”王宇成瞪大眼眸,震惊不已,“此剑乃郭氏镇族神兵,竟会让外人动用?”
“如今郭家已是我姐姐的郭家,郭主之命谁人敢违抗!”刘扬略显自豪地解释。
忽然,刘扬表情肃穆,凌厉的眼神扫向王宇成,低沉道:“既然决定与王氏决裂,留下你,平添祸端。今日,便让你见识一番我新习的“怒涛卷霜雪”。”
忽然,刘扬斜划“霜雪”宝剑,内力毫无保留,尽数迸发,一丝丝幽蓝毫光乍现,冰寒之意滋生。天象忽变,方圆雨水倾盆,刘扬顺势挥动宝剑。旋即,狂风大作,卷起雨水,形似波涛,更似怒浪,可见雨水之大,狂风之疾。改变天象,乃逆鳞神兵之威。霜雪能改变方寸天象已是不凡,虽不及逆鳞神兵,却也可排在普通神兵前列。无愧郭氏镇族之宝!
刘扬剑势突转,猛地刺向王宇成,王宇成在此等威势之下,只能任人宰割,无力反抗。
一道刺眼蓝光亮起,瞬息熄灭,黯淡之际,刘扬已站在王宇成身后。王宇成直直站于原地,眼神惊恐,表情悚然,一副无法想象的面目。下一瞬,王宇成周身一连爆鸣,血肉横飞,残躯轰然倒地,已然身亡。
…………
某座城池,某座府邸,一处祀堂,内里布满灵座、牌位。堂室右旁架子上放着许多燃着绿火的灯盏,忽然,一盏灯上绿火熄灭,与此同时,一道人影猛地进入祀堂,看着那盏熄灭的灯盏,灯盏下方刻有一个名字——王宇成。
那道人影轻咦一声,开口:“王宇成身在邯郸,不该有意外,怎的魂灯熄灭,莫非邯郸出事!此事需得惊动家主。”
…………
邯郸。
皇宫大殿,空空荡荡,好不凄凉!殿中站着一个人,此人踱步于大殿左右,环视周围,抚摸其中什物,眼眸不由泛起泪水,神情忧伤。
忽然,有一人走进大殿,行至那人身旁,开口道:“大师兄,何事如此忧伤?”
此人正是攻陷邯郸的刘秀!刘秀看向大殿最显眼的地方,那张金黄绚烂的龙椅,代表着权利与诱惑。刘秀叹气道:“大哥便是因为这才殒命的,世间权利真的有这么大的吸引吗?”
“难得大师兄不迷恋权势。”严光感慨道,“若是我,我宁愿归隐山水,远离红尘喧嚣。可惜时也命也,不过若哪日,天下统一,政治清明,我便遣散严家军,度我那隐逸逍遥。”
“子陵实乃我辈之奇人也!天下如此胸襟者能有几人?”
“师兄过誉了!我不过顺应己心。”
“乱世之中顺心只是妄想,唯有被动接受命运,被逼的走向险途,为兄其实甚是羡慕你的。”刘秀之言发于肺腑,真挚流露,“我有时也曾想过隐逸生活,可惜总不如愿,仿佛有一双手推着我走向这条路。自由、随心,于我宛若空中阁楼,几近虚幻。”
“大师兄太过悲观,是因为伯升大哥之事?”严光询问道。
刘秀此时正想与人倾诉,但又有所顾忌,话语有些遮掩,道:“此乃其中一个原因,我之所以悲苦主要还是因为……算了,师弟来此不会只是与我谈心吧!”
严光经此提醒,这才恍然,于是诉说:“冯异奉大师兄之命,已逼降三十万铜马军、高湖军等义军势力。耿纯手持张氏令箭前往,齐王张步见到令箭后也已投降,其余势力皆已收拢,河北如今已是统一,下一步当是如何?”
刘秀眼神幽深,低沉开口:“王氏兄弟之事,你可听说?”
“此事已传的沸沸扬扬,我如何不知!”严光不解,此事与目前状况有何关联?于是茫然回答。
“前车之鉴当面,何去何从,已是昭然若揭。我也隐忍许久,是时候出击了。”
“难怪大师兄多次违抗刘玄旨意,不欲还都。不过大师兄具体如何施为?”
刘秀胸有成竹,似早已规划好一切,不徐不火道:“河北虽是一隅之地,但其中势力却占了天下多数。整合此地势力,以此为根基,建立皇朝,然后趁势南下,逐鹿中原,统合华夏。救黎民于水火,还天下以清明。”
“大师兄想称帝。”严光问道。
刘秀回答:“对,同为高祖之后、皇室血统,为何我不能登基,只可称臣?我要让天下人明白,于皇位,我才是实至名归!”
严光听到刘秀回答,继而笑道:“我等大师兄这句话已经许久。我,元,华三人潜伏中原多年,为的便是这一时刻!”
刘秀愧疚道:“是我当初年少气盛,不懂师弟们的心,以致如今这个局面。”
“同出一门,何须言罪。我等当同仇敌忾,共赴疆场,为师兄夺得天下!”严光语气激昂,但严光也非无脑之人,自能审时度势,故而又道:“我们如今称帝,会不会招来多方仇视,平白招惹诸雄。”
刘秀摇头道:“现在天下势力能登上台面的,不出五指,其中以巴蜀白帝尤为强大。其次为琅琊樊崇。再次则是更始帝,若刘玄不曾除去王氏兄弟,那么他还可与白帝相较,如今已是落得下乘。末次,便是躲到边疆的新朝残部,边疆乃虎贲军主场,非精兵强将不可轻战。
这些势力明里暗里都有冲突,我趁此称帝,各方制衡,无人会管,此番乃是天时地利人和。”
数日间,刘秀已布好所有事宜,于河北鄗南千秋亭正式登基称帝。此事瞬息传扬而出,多方势力无人不知!
…………
琅琊。
将军府。
樊崇坐于上座,与下方之人交谈甚密,你道下方何人?正是从长安出逃的王匡,王匡出逃之后,寻思出路,这才发觉天下鲜有安身之所。于是投靠结怨最少的樊崇,而樊崇性情阔气,胸襟宽广,自然不予为难,而后王匡便在樊崇麾下效命。
“如今局势成熟,刘秀都登基称帝,我等亦当拥立一位刘氏子弟,称帝用以割据天下。”王匡献策道。
樊崇似有意似无意,开口道:“莫不是再出反客为主的刘圣公吧!”
王匡眼神讳莫,不知喜怒,平淡回答:“主公神武,应当不会让此等事情发生。”
樊崇听后,笑道:“不错!我怎会让此等事情发生于我身上。正好我手下有位刘氏子弟,性情软弱,利于掌控。”
有王匡协助,所以称帝事宜的准备都十分顺利,不日,便拥立刘盆子为帝,世称“建世政权”。
…………
长安皇宫。
两方称帝,公然与更始帝决裂,刘玄再是驽钝,也已感受到危险。于是召集群臣,商议对策,然而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的局面,刘氏宗族都已放弃刘玄,满朝群臣谁还会犯傻?
樊崇为人积极,刚建立政权便挥军西进,与刘玄开战,刘玄众叛亲离,无一高手压阵,然而赤眉军高手如云,久经沙场,高下立判,在赤眉军强势进攻下,绿林军节节败退。不久,刘玄被王匡绞死,更始王朝至此结束,樊崇于此战中煞名远扬,被尊为“赤王”。而刘秀则在赤眉与绿林余部厮杀,相互削弱时坐收渔利。
刘秀登基伊始,就以与刘玄的强烈对比,出现在中原错综复杂的政治舞台上。建武元年六月,刘秀即位不久,便挥军直下,包围洛阳。
…………
洛阳城中。
朱鲔焦急地来回踱步,声音颤抖地自语:“如今刘玄伏诛,我守这城池何用!可对方与我有宿怨,就算投降也是惨死道下场,该如何是好?可是不投降又能如何,汉军如今强势,投降与否,都是死路,那便誓死守城,这般或许还有活路。”
就在朱鲔将决心守城时,一道传报声忽然响起。那人道:“禀报将军,汉军已兵临城下。但……”
“但是什么!”朱鲔神情忧虑道。
“但是汉军只是包围城池,却不进攻。”
朱鲔疑惑道:“围而不攻,刘秀到底要做什么?”
朱鲔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赶往城墙,一探究竟。片刻,朱鲔便至城楼,汉军营阵里,忽有一人步出,身后紧随数名将领,此等阵容照示着来人身份——“汉皇”刘秀。
刘秀驾坐于他独有的青牛之上,看向城楼上的朱鲔,气沉丹田,振聋发聩道:“朱鲔,我知你曾参与围杀我兄长,现在刘玄垮台,你没了后援补给,然而你却迟迟不降,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吧!我刘秀乃高祖之后,如今入驻中原,不过是讨回我应得之物。高祖曾以宽容仁慈摄服天下,秀某不才,愿效法高祖之德,故今日只要尔等投降,我刘秀便不予施罪。
朱鲔,只要你能弃城投降,杀兄之仇可不予追究,秀某还知冤有头债有主之理!”
此番攻心之计下,洛阳守将及朱鲔旋即沸腾,尤其是朱鲔,先后反差之大,使他不抵触投降,反而乐意见到这种结果。而诸将领也纷纷计量,做出决定,选择投降。就这般,刘秀逐鹿中原的第一战完满告捷,其后更是势如破竹,一路十分顺利,这皆是后话。
话说固守洛阳的朱鲔因与谋划杀害刘演,在刘秀以黄河水起誓的保证不讲仇的情况下,朱鲔率全体守城将土向刘秀投降。刘秀兵不血刃,占领洛阳城,拜朱鲔为平狄将军,扶沟侯。刘秀旋即定都洛阳,入驻中原。
汉军先后打败高潮、重连、尤来、大枪、五幡等起义军,威势大躁,震撼苍穹。几欲超过白帝、赤王,基于此,世人便将刘秀封为“汉皇”,用以并称三人。
然而,三方势力争相割据下,战局已进入胶着状态,三方大战一触即发!就在各方以为天下会有一段时间太平之际,大战序幕却就此拉响。而引起这场大战的始作俑者便是王匡,曾经的绿林军最高统领。
也是因为王匡,赤眉军与汉军的矛盾才会逐渐拉大,进入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两军之战就此展开。
经过旷日持久的战斗,赤眉军岌岌可危,旋即战事进入尾声。赤眉军虽有百万之众,但当时所面临的形势却十分严峻。刘秀乘赤眉进攻长安之机,遣兵攻占洛阳,切断了赤眉与东方的联络。南阳、汉中的更始残余势力王常、刘嘉扼住了赤眉向东南发展的道路;西北有白帝麾下隗嚣据天水、刘秀部将邓禹据枸邑、新野,使赤眉军无法向西北发展;加之关中屡遭战乱,人民饥馑,地方豪强隐粮聚众,坚壁抗拒。赤眉大军实际上困处长安,四面受敌,所以才在汉军攻势下节节败退。
樊崇严格说只算是个将才,非帝才,他的长项是作战,非统御万象。故在这种形势下,赤眉军未能采取任何积极措施,反而论功争赏,以至在推翻更始帝刘玄仅四个月后,因粮食补给困难,不得不暂弃长安,向陇右就食。建武二年九月,樊崇攻击白帝疆域,遭至惨痛后果,败于成家军,杜陵之战战败后,樊崇回军再入长安。
十二月,赤眉20余万人终因补给断绝,弃长安东归。此时,刘秀已建都洛阳并遣兵攻占了洛阳以南及以东地区,刘秀部将冯异等先行占据华阴、新安,宜阳,堵住了赤眉军东归要道。刘秀还定下若赤眉东撤,则以宜阳之兵向新安聚集;若南撤,则以新安之兵向宜阳聚集的截击战略。
建武三年正月,赤眉军东归至华阴与冯异军相遇。华阴、湖县两战,赤眉军虽战败汉军,但仍未改变其饥疲困境。随后,被冯异军击败于崤底,损失8万余人。樊崇率余部10几万人折向东南,又被刘秀亲率的重兵包围于宜阳。
…………
宜阳城。
汉军趁着士气大涨之际,包围宜阳城,使赤王的赤眉军困死其中。
两军对垒已近尾声,终是王对王的时候。宜阳城下,盘坐在青牛背上的刘秀抬首仰望,而城楼上的樊崇也俯视刘秀,二人四目对视,顿生感慨。
刘秀轻叹道:“昨昔你我还畅饮无隙,今朝竟兵刃相接,真是世事无常啊!”
樊崇亦然,不过樊崇性情开阔,无有刘秀那般感触。樊崇则更喜欢这个局面,也唯有此,他才能感觉到生命。这是他的长处,亦是他的致命伤,这便是修炼《嗜血魔功》必须承受的。
城楼上忽有战意暴增,刘秀定眼望去,正是樊崇双眼迸发,如今的樊崇好似一个血人,不仅衣着、头发暗红,且须眉、眼眸都呈现血红,此外,樊崇双眼中,亦不断翻滚着滔滔战意,令人战栗。忽地,从他口中暴出一句话。
“刘秀,战场无亲故,今日我们为争天下而战,当拼出全力,你无需念及旧日情份。你速挑出勇将,让我战个痛快,若我战败,赤眉军无抵抗投降!”
刘秀开口:“樊兄此话当真!”
“我的品行,天下皆知。”樊崇不屑道。
刘秀微微颔首,道:“是我无礼,赤王一诺,胜似季布。”
樊崇看向刘秀,战意翻滚,不耐道:“那就尽快挑选战将,我可没有耐性。”
“既然是赤王出战,我军应当出一位与之相符之人,如此亦只有我才配的上这王对王的战斗!”刘秀微微笑道。
樊崇皱眉,问道:“若是从前,我倒有与你一战的兴趣,如今的你已失去往昔战力,拿什么赢我,莫葬送了你这大好形势。”
刘秀驱使青牛,向前踏出,虽有将领阻止,却被刘秀喝退。就这般,刘秀立于军队的正前方,等候与樊崇一战。
“刘兄,莫想我会手下留情,一旦我陷入战斗,就算是亲人,亦会手刃。你真要与我一战!”樊崇再次询问。
“无需多言,下来一战即可。”
“好!如你所愿。”
一声暴喝,樊崇便从城楼一跃而下,刀势顺着下坠之势,威力更盛。刘秀不急不缓,抽出黑戟,顺势向上一指,恰好点在刀刃之上,瞬息,竟挡住了樊崇一击。樊崇借势后退,不可思议的看向刘秀,惊讶之色并无掩饰。
“你没被废去武功?可是方才一击却毫无内力。刘秀你果然不能等闲视之,为示尊重,接下来我将使出全力。你接好了!”
樊崇狂刀斜指,血气翻滚,猩红蔽天,一时间,宜阳城外仿佛泥犁地狱,诡异无匹!
“饮血”刀在嗜血魔功滋养下,不是逆鳞胜似逆鳞!亦可改变天象,且比之“霜雪”更胜一筹。
顷刻间,地狱突变,残肢冤魂、恶鬼幽灵滋生肆掠。“血炼鬼蜮”,嗜血魔功一式龙王境杀招,比之血饮狂刀更盛一筹。
刘秀置身鬼蜮,力量、精神都为之减弱,且渐渐泄露,直至力竭而亡。然而刘秀神情并未惊慌,他将黑戟缓缓抬起,一道乳白色气流从握戟之手传出,贯穿在黑戟周身,将其映衬成银白。而后他不停舞动“白戟”,顿时,血红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从中迸射出无数银白闪电,击打在这片猩红鬼蜮,闪电并非一击而散,而是游走在鬼蜮当中。鬼蜮之中顿时响起一连串噼里啪啦之声,银白亦是覆盖住猩红,猩红鬼蜮顷刻变成了雷霆大海!
雷电本属至刚至阳,专克邪异,而刘秀这一手正好压制樊崇龙王境杀招,使其威能十不存一!
就在鬼蜮最薄弱之际,刘秀长戟忽地指向樊崇,骤然间,四方白雷银电宛若狂暴,纷纷化作长蛇,袭向樊崇。“饮血”忽地释放万丈血芒,顷刻间,化为屏障,漫天电蛇纷纷击打在血色屏障上,电蛇逐渐消散,屏障亦缓慢裂解。
屏障破碎,电蛇消失,樊崇却忽地半跪于地,口吐鲜血。
金龙境之上所用武学,已不能简单称为武学,唤做“神通”更为贴切。龙王可是陆地神仙,时时能悟天地,而金龙上等则已初步接触天地,故所施武学略具神异。逆鳞神兵本身便有神异,加之金龙上等持有,无线逼近龙王高手,故联合之下已是“神通”。无需如武学一般必须近身,才可造成伤害,神通乃领域类术法!
刘秀收回长戟,旋即银色大海消退,然而银芒之下已无血红,而是一片焦土。
刘秀淡淡开口:“你输了!”
樊崇颤颤巍巍站起,看向刘秀,艰难开口:“没有内力,却有龙王境杀招之威能,你所施“神通”为何?”
“‘雷霆万钧’,吾之自创。”刘秀回答,继而又道:“可认输?”
忽然,樊崇大笑出声,狂笑道:“我之一生,没有输,只有死!”
笑声刚止,却见樊崇周身泛起血红,血芒缭绕,极其诡异。刘秀见状,似察觉到不对劲,意欲阻止,然被樊崇喝止。樊崇身处血红霞光之中,似血神如火神,他对刘秀说道:“文叔实我平生唯一佩服之人,若非受迫于人,我也不想争雄天下,失了潇洒,丢了知己好友。今日如此也算解脱,你不必自责,我还要感谢文叔兄,这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说到最后,樊崇忽地仰天长啸,“待来生,我必与人战,与地战,与天战!我要天地都匍匐在我的脚下!哈哈……”
随着笑声,樊崇也化作无数血红光点,消散天地之间。
“赤王”樊崇枭雄一世,历战无数,无有一败,于宜阳一役,自殒城下。赤眉军从此淡出历史舞台,但“赤王”威名却永留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