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成了,都是冰儿这个贱人,坏了我的大事。”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梅愤恨的说。
“大太太,现在怎么办。”配配接过话。
“哎,现在成了这样,我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办。”一梅心烦意乱。
“大太太,不如跟舅老爷说了,把冰儿做了,省得她老是威胁你。”看不出这个小丫环心里倒是干脆。
“容我想想。”坐在椅子上,一梅用手抵住了头,她现在是进退两难了,本以为把落花浸了猪笼就万事大吉,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但成不了事,还把自己的底兜给了落花,如果寒山回来,两个儿子,他万万舍不得杀她的,如果她把今天自己跟她说的告诉了寒山,寒山会怎么看自己?他会不会把自己给休了,休了自己又上哪去?回娘家是不可能的,那给娘家带来的是耻辱,哎!头痛得很,一梅深深的又叹了口气。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一梅想,自己是李家的大太太,地位无人可憾。可就是看不惯那个小贱人,看她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做梦都想把她斩了。一梅可以想得到,落花生的是男孩时,她那一人得志鸡犬升天的贱样,而她的一笑一颦在一梅看来都是对自己的挑衅。
把落花做了。这个念头一闪现,一梅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个想法过去每天都在脑中出现,为了安抚自己的灵魂,才到庙里拜神,正巧遇上表弟荒原,快嘴的配配如此这般的一说,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荒原当时说:九头山土匪的二当家是他的同学,因为父母被高利袋债主追杀,一怒之下把债主杀了,才上山落寇的。有了这个先天条件,一梅心想天助我也。于是,两人合计。便有了开头九头山土匪打劫一事,本来只想把她赶走,霸占他儿子,哪曾想她竟生了个双生儿子,被土匪掳了还能从土匪窝里跑了回来,真是天不助我。
这也就算了,反正她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是现在知道了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口说无凭,也奈何不了自己。现在倒是那个冰儿,不知那天是怎么知道自己跟土匪有关联的,也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现在还时不时的来威胁自己,威胁女儿。今天竟不知天高地厚的向众人大喊揭发。冰儿,这,你就不要怪我一梅了。
“配配。”一梅心里有了主意。
“大太太,配配在。”配配倒是个忠心的丫环。
“去一趟《今生缘》,把这个给表舅爷。”说着,把一封信给了配配。
《今生缘》里,今天是平常的日子,来烧香的人不多,只有老和尚酒仙在打坐,念经。
荒原打扫完庭院,正要去念经,却看到配配在门外打手势,知道一梅有事,赶紧过去。
这个荒原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为了一梅进了《今生缘》修行,但是心里却放不下一梅,特别是上次为了一梅让在山上做土匪的同学掳走了落花,这样的行为哪里是修行的人所为,想想自己也许是尘缘未了,索性对于修行不了了之,身在曹营心在汉,每天的修行也是草草而为,并不曾认真,只是当《今生缘》是暂时的落脚点。
如今看到配配,知是一梅有事相求,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出来,配配拉他到一边,把一梅浸猪笼失败,如今有恐东窗事发之事一一说给他听,然后把一梅的信递给他,荒原展信一看,一梅信中写道:“姐姐恐东窗事发,此事均为姐姐一人所为,来世再相见。”
荒原看完,深思良久,对配配说:“你回去跟姐姐说,让她放心做她的大太太,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配配点点头说:“舅老爷,一定要保重,配配先走了。”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去。
荒原展开信,看着一梅的信,他的心就紧了起来,荒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上次因为让自己在九头山大本营做二当家的同学木头帮忙掳走了落花,当时木头就说了看在同学一场,这种缺德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现在再去求他,肯定不行,凭自己一个书生,肯定帮不了一梅,而一梅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怎么办?荒原想不出帮助她的办法,第一次感觉自己这样无能。
“荒原。”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今生缘》主持大师酒仙。
“师傅。”荒原恭敬道。
“为师观察你已很久了,有时为师在想,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荒原啊,错事做了一次若有悔过之心,则还有救,若不思悔过继续为之,就是佛主也无法帮助你。荒原啊,你自己惦量惦量,别在感情的世界里一意孤行。”酒仙大师停了停又说:“荒原啊,你在本缘修行已有不少年头了,修行不在在哪里修而在心,不是为师的要赶你,你下山去吧,你的凡缘未了,多到外面看看,打开心智,也许会对你的修行有帮助。”酒仙一字一顿的说。
“师傅——”荒原有点惶恐。
“去吧,为师不送。”酒仙大师说完,转身离去。